如果真是冬該多好啊!哄得了爸、媽,騙不了心如針扎的我。不過,燕凡遵照她的安排提前拜年,又蓄起了相對來說的長髮,聲音也聽不出來,一點模仿的痕跡也沒有,蔣麗也爲完美的導演處子秀將會成功而感到欣慰。
畫面裡丁從從抱着憐兒,燕凡拿起憐兒的一隻小手向這邊招着,並說道:“憐兒祝爺爺、奶奶萬壽無疆。”
“冬兒,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吧?”徐英蘭終於停止抽泣,用早準備好的紙巾擦了擦淚問。
丁從從笑着回答:“爸,媽,有您的另一位兒媳伺候,您就放心吧。很快,我就會把一位養得白白胖胖的燕凡和憐兒,送在你二老和大姐蔣董妹面前,包您滿意。”
蔣麗走進鏡頭正面:“給我的冬拜年,祝冬一切順利,祝我妹總裁姐永遠年輕漂亮。”
燕凡不失幽默,笑道:“明明是總裁姐,卻成了小屁屁的妹;明明是蔣董妹,卻成了四人的大姐,真奇葩啊。”
丁從從搗了燕凡一拳:“爲什麼不早娶我,卻搶着娶你的小屁屁?這奇葩是你造成的。”
蔣麗不溫不火地說:“哪誰讓你認識燕凡在我之後呢?現在,你獨霸我的冬,偷着樂吧。不遠的將來,你把冬送在二老與我面前時,身重不管是差一斤或一兩,我都要從你身上割下肉來補給他,你聽好了。我眼見的你給了我的冬一拳,你記着,這也要補嘗的。”
“爸媽,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燕凡好似要結束這次拜年。
“才說了兩句話,你急什麼?你媽還沒說呢!”燕文正聽出兒子的話外音,臉掛不滿。
“冬兒,你這邊的媳婦有孕,你起好名字了沒有?”徐英蘭借問名字之際來求證蔣麗的身孕冬兒是否知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八個月了吧?小屁屁已取名憫兒,爲與憐兒相呼應。這邊這婆娘也有孕在身,兒子很能幹吧?來年生的娃,五行缺水少木。如果二老與小屁屁同意,憫兒是乳名,大名缺水取江爲中字,缺木取夢字,就叫燕江夢吧。這個名字男女適宜,就這麼定了,怎麼樣?”燕凡與蔣麗不謀而合。
燕文正老兩口撫掌稱讚。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蔣麗雖然自以爲安排地天衣無縫,沒想到婆婆竟然問起取名之事。她也知道,這是婆婆求證她腹胎之迷。深感意外的是,她花錢讓起名先生給看看給未出生的憫兒這名字如何時,先生也建議大名爲燕江夢。但還有憐兒,她問道:“那憐兒呢?也給他起個學名吧。”
“憐兒金木水火土,五行不缺。不過,既然中字用了江字,就叫他燕江森吧。你這兒媳所生就叫燕江林,也無論是男是女。男用林,女用琳。”燕凡早有打算。
“冬兒,對邵夏和吳春怎麼處理?目前我與你媽支持麗兒留任她倆,說說你的決定。”燕文正藉機覈查兒媳是否執行的是兒子的意願。
“終究曾是我的女人。只要保險與銀行在現有的企業中繼續保持一、二名的態勢,就繼續留任無妨。關於董事長的任免,二老有決定權。如果小屁屁不稱職,二老可以隨時任免。”
“除了麗兒,臨時看不出有誰能擔此大任,等你回來再說吧。”既然那兩個女人的留任是冬兒的決定,燕文正不打算改變目前的格局。
“冬,如果那兩個女人興風做浪,有忤悖篡逆之心呢?還是按原定執行嗎?”蔣麗既然丟不開位子,只得照最壞處打算。
“那是自然。如果與敵對勢力僵持不下,你一定要在二老的見證下,宣佈各自爲政。保險和銀行也暫由她倆掌管。等他們完全暴露,等我把這邊理順了,我會馬上返回燕氏進行整合,這請爸、媽放心。”
燕凡接着說:“關於江夢,爲了他的安全還不要說是我的孩子。在這裡,我問候三位姐姐和姐夫,以及一切我的親朋好友及爲燕氏貢獻的員工們。這請二老替他們接受我真誠的問候和敬意。對於我活着的真相,請二老及小屁屁一如既往的保密。時間不小了,你們也聽見了,座機和手機響個不停,不接拜年的電話是不禮貌的。爸,媽,再見。”那邊的鈴聲不斷,燕凡要藉機掛了。他也不敢與其繼續對話,怕露出狐狸尾巴。
“慢,冬兒!”異口同聲,燕文正夫婦捨不得多半年的唯一一次機會。千言萬語,這還沒有說起呢。
“爸,媽,冬說好了,每年的清明,中秋節,春節都會給您視頻祝福。爸,媽,大姐,來年清明當天中午十二時再會。”兩大一小,三人同時揮手,顯示燕凡的一半屏幕剎那間變成黑色。
視頻祝福結束了,蔣麗懸着的心也落下了,燕文正夫婦也終於相信冬兒還活在世上創業的事實。
真的存在,真的冬兒,真的孫兒,卻扮做認爲不是自己的自己,給別人的父母、卻是真真實實生他養他的父母拜年祝福。真假混淆的事實,大千世界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只有一個人知道真相,那就是丁從從。可她也是惟一一個後悔應承了蔣麗的拜年之約的人。她怕燕凡的聰明才智使他看破假相而拋棄她迴歸大家庭,雖然她多次得到保證。
燕文正對冬兒各自爲政持有不同看法。分,容易;重新整合,難度之大難以預測,勢比始皇統一中原。但他又想到了冬兒的才份,心方稍稍放鬆了,但他還是問蔣麗:“是不各個公司各自爲政後,都有一個法人代表?那就從本質上改變了體制。”
“爸,放心,冬是永遠的法人。我,明天找出冬最後臨走時簽署的絕密文件,給二老過目。”蔣麗說。
“在董事長室嗎?”燕文正問。
“就在冬的這單間保險櫃裡。”蔣麗回答。
“別等到明日,馬上打開。”徐英蘭更急。是呀,這麼大的集團,各自爲政代表着燕氏的土崩瓦解。
“冬對我相信,但我不相信自己。當初冬要告訴我密碼,我拒絕了,並建議把三個密碼讓我三個姐姐各得一個,鑰匙在我這裡,可不知道密碼,沒法打開。”蔣麗如實說。
“冬兒選你任董事長沒錯,你想事辦事甚至比冬兒都要細心和謹慎。”徐英蘭終於承認了這個董事長。他對冬兒一切都滿意,唯獨他任用了蔣麗感到不懂和懷疑。她轉面向老伴迫不及待地用命令口氣:“馬上電話問問她姐妹仨。”
燕文正立即執行命令,從燕紅開始問起。而這姐妹仨半年多以前接到了燕冬的電話,是絕密的三組神秘數字,燕紅是正51,又問燕紫,她是反62,再問燕青,燕青是正73,而這姐妹仨都不知自己掌握的數字的用途。問燕冬,燕冬只說到時候自然有用。老爸動問,都以爲是老爸要在年五更揭開神秘的面紗。
密碼有了,徐英蘭犯了愁:“誰先誰後怎麼排列?”
“笨!”燕文正又轉面兒媳:“麗兒可能知道。”
蔣麗點點頭:“我試試吧,肯定是大姐、二姐、三姐按序排列的。就三組數字,兩正一反,否則也是從下往上排的,沒有兩個正相挨的可能。”蔣麗說着,按第一個設想,保險櫃順利打開。拿開幾大捆百元鈔票,在底下裸露出那幾份絕密文件。她拿出一份遞給徐英蘭。
徐英蘭已摘除了眼鏡,順手遞給老伴。
燕文正接過來念道:“絕密文件,對父母的坦誠交待。內部已經統一,親情牢不可破。燕氏集團的潛在危險來自外部勢力。或許,我有生命之憂。本着對燕氏的負責,特寫此文告稟二老:在我出現不測或喪失思維的前提下,對身後事已有佈置。若二老覺不妥可以修改,或者全部作廢而由二老另定。以下屬高度絕密文件,由蔣麗送二老定奪。”
蔣麗見公公唸完放下,又拿出第二份遞過去。
燕文正又經徐英蘭之手接過來:“最絕密文件之一,專授蔣麗。只要二老同意,將繼續任職董事長。我的法人代表身份及我的四成股份,媽的、董媽的、金秋代管的各一成股份,共計百分之七十,全權由蔣麗代管。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若發生混亂,蔣麗有權在二老監視下,代我發佈和執行各自爲政的過渡性指令。法人地位不變,仍由蔣麗兼管。只限我有整合之權,或長大成人的憐兒,及他有可能的弟弟或妹妹(不包括邵夏與吳春所生之子)在二老、蔣麗和三位姐姐的輔助下替我整合。
但,憐兒可代替我任總裁、法人。憐兒是我的兒子,他一定會與我一樣,肯定不願出任董事長。關於董事長一職,還由蔣麗任職。即便這是十八年以後,她也才三十六歲,會更加成熟。與前文件有矛盾,將以此爲準,此文件做爲最終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