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顛老頭就那瘋顛樣子,神經都不正常,問他做什?”吳春的口氣不屑一顧。
“他是本地人嗎?”潘辰繼續問。
“不太清楚,他來安津沒有多少年,也沒什麼神秘之處,整天瘋瘋顛顛,四處遊蕩,在燕墅周圍呆的時間長點,別沒有發現。”吳春實話實講。
“可這個人確實不簡單,他用一隻手就能把我四個兄弟打趴下,決不是平常之輩,往往在我們有行動時,他都會及時出現在現場甚至出手干擾,此人應當立除。”潘辰露出無毒不丈夫的猙獰面孔。
“不可能吧?走路都走不快,搖搖擺擺,弱不禁風的樣子,是你多心吧?不要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啊。”吳春以爲他在聞風撲影的胡說八道。
“以後你好好注意他的眼神,是個老謀深算的老東西,不除掉他,我們休想在安津站穩腳根。好了,你們姐妹聊吧。”潘辰言罷掛機。
江漢完成了送空禮盒的任務,二人回了蘭蘭的住宅樓,此時他倆早已統一了意見,爲了爲江漢贖罪,蘭蘭支持江漢追隨蔣麗身邊,爲了保護燕凡總裁的兩個骨肉和他的女人。
江漢來燕氏前,一直在江湖風雨飄零,手裡沒攢下一分錢,而蘭蘭的住宅樓是分期付款,上個月纔剛剛付清尾款,手裡也就不足三千元,家裡又沒有可以折算錢的實物,於是第二天把門一鎖也就放心了。
晚飯後,江漢接到蔣麗的電話,要他明晨五點去邵夏的住宅樓,掩護蔣麗母子三人順利逃亡。這,給江漢追隨蔣麗報恩贖罪的計劃帶來極大的難度,因爲蔣麗爲安全起見不肯說出落腳之地,而讓其掩護,那肯定是與蔣麗走相反的方向,等把壞人領開,再回頭向哪追?但爲了這母子三人的安全離開,這責任又讓江漢和蘭蘭義不容辭。
二人正無計可使,江漢又接到了電話,根據燕凡剛纔的部署,蔣麗讓江漢早聯繫一輛出租車,司機用男性,讓其出租車司機載上其妻,讓其妻扮做蔣麗,五點前準時到達指定地點,爲保證安全讓蘭蘭的車送逃亡者至目的地。蔣麗還再三囑咐江漢,把實際情況如實向潘辰彙報,就說這是燕凡親自來電安排地。
江漢與蘭蘭又商量了一會,總覺得實報潘辰有所不妥,於是由蘭蘭打通了蔣麗的電話再次溝通,蔣麗態度堅決,說樓下就是派出所,不行報案也來得及,壞人再壞對派出所也有所顧忌,她相信燕凡的睿智。
喝了點酒,大總哥與四個分同居出租房。
劉地與趙承同也暫時不與吳春及邵夏同居了,不僅是潘辰離間他四人的關係,藉口是非常時期不能招事惹非,劉地與趙承同也不打算在潘辰沒找到女人之前繼續刺激他。
渚瞼已與妻子離婚,回不回家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友善光棍一條,在這裡還有酒喝,也就樂不思蜀了。
剛剛睡着,一陣清脆的鈴聲把五個人同時喚醒。
劉地摁了接聽鍵:“半夜五更的,江弟有什麼有重要事嗎?”
“沒有重要事情,我決不會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驚擾劉兄的美夢,真的,事關重大,不得不聯繫。”江漢一本正經。
“江弟有事請說,我們洗耳恭聽。”劉地把聲音打在免提上。
“剛纔接到蔣麗的電話,她說根據燕總裁的安排,她已成功說罷地瞞過了大總哥,那天去殿南,我確實與蔣麗沒過那憐兒,其實是蔣麗與燕總裁早計劃好的,用我與蘭蘭護送抱着假憐兒的蔣麗將你們引開,隨後他們親自護送憐兒回了燕墅。
我們到達燕墅時,恐怕他們爺孫就見過面了,這是今晚上蔣麗告訴蘭蘭的,包括下午讓我倆送一把什麼寶劍,是爲引開你們的注意,同時他們把邵夏叫到燕墅,用短槍脅迫着,將蔣麗拉到了邵夏的住宅樓,又用邵夏把吳春喊去,由燕總裁電話指揮,說他已調遣武林高手正往安津進發,不聽他安排便將這兩個女人新仇舊恨一次算清做個了斷,若安排蔣麗娘三個脫險,會原諒以前她倆的過錯。”江漢突然言語中中斷。
“講啊,江弟,怎麼中斷了?”劉地問。
“江兄怎麼變江弟了?你什麼時候又長歲數了?這我才注意到。”江漢語氣平穩。
“以前十初見應該互相那麼稱呼,現在咱是弟兄,以年齡你應爲弟,江弟快接着說,大總哥要着急了。”劉地催促。
“好,我繼續說,明天五點行動,這次改變次序,由我和蘭蘭首先駕車護送蔣麗母子三人逃亡,並讓我找一出租車,司機要男性,費用多付,讓司機帶着她妻子扮演蔣麗吸引你們的視線,一定要在五點以前到達邵夏的住宅樓。好了,就這些,是不是他們故意透露信息我不清楚,對於明天他們是不是按原計劃行事我更不知道,好了,就這些。”江漢說完咳嗽一聲。
潘辰接過手機:“江助理,問你兩個問題,一,他們對你是否還那麼一如既往的相信?二,他們以前是否會把計劃提前透露給你?”
“是不還相信我,這我真不知道,看表面現象好似沒有大的改觀,關於提前透露一說,從前沒這些事,董事長都是早飯上班後安排當天的工作,這麼重要的事情,是第一次。”江漢說。
“那好,既然咱兄弟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你一定想辦法把蔣麗的槍給下了,萬一你倆的車首先離開,明天現指定一個地點,你把車開那裡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處理了,我相信你。不過,爲安全起見,上車後你首先要想辦法下了她的手槍。”潘辰把手機還給劉地。
劉地將手機扔在枕頭邊:“明天的事你看怎麼辦?蔣麗是不是在用計迷惑我們?”
“說說你的看法,我聽聽是否與我的判斷相吻合。”潘辰早已成竹在胸,但他不恥下問。
“以我看,江漢大概已經讓蔣麗起了疑心,否則去殿南不會騙他而會告訴他事實真相,所以第一輛車說不定還是幌子,用以掩護蔣麗坐弟二輛車離開。前兩次都是這樣,而且都成功了,他們不會輕易改變。”劉地說。
“也許吧。”友善趴起來點燃了一支菸:“但不否認他們會聲東擊西,改變計劃。”
“友兄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我更傾向於劉兄的見解,因爲那兩次的成功,他們會犯經驗主義的錯誤。”趙承同被勾起煙癮,也趴起點燃一支。
“都有道理,劉兄那種更靠譜。”渚瞼也點菸。
你們都點,不差我了,潘辰乾脆邊點菸邊坐起來:“以爲第二輛車是主車的,咱佔百分之八十,因爲我也覺得第一輛車是爲第二輛車吸引目標的。所以,明天對第一輛車我們可以放心放行,重點是第二輛車。渚弟一輛車不保險,必須再僱輛出租,堅決一炮打響,爭取我們的第一次勝利。完成這個任務後,再一個就是對燕凡出手。渚弟,那邊負責監視燕凡的,一現在是幾個人?”潘辰歪頭問。
“四個人輪班,每人六小時,燕凡也時常脫離他們的視線,他的車快,等弟兄們租着車,他就無影無蹤了。可能他早已查覺,行動有些鬼鬼祟祟,給監視帶來不小的麻煩。”渚瞼沒敢隱瞞那燕凡時常脫眼的事實。
“今天上午完成了滅孽任務,下午你就趕去殿南,把你的兵團全部帶去,把他常去的地方布上眼線,對了,友善的兵團也過去,有渚瞼的車你們會方便的多。渚瞼具體負責這個任務,友善掌管全局,一定要完成這項任務。在這非常時期,就請兄弟們艱苦一下吧。”潘辰說。
“大總哥,我總認爲明天不能只把第二輛車當重點,怕他們詭計多端,第一輛車也不能輕易放過。”人數佔百分之二十的友善堅持觀點。
“明天五點以前我們全去,除了監視燕凡及沿線各哨的兄弟外,其他人包括我也親臨現場,我不信次次失敗,這兩次一定要大獲全勝。”潘辰扔了菸蒂。
次日早上五點,東幫在安津的留守勢力在邵夏住宅小區外來回巡邏,都扮做路人。
潘辰在街那邊一個旅店窗口注視着,身邊站着友善。
邵夏居住小區的大門,正好面對邵夏住宅樓的一樓門口,只要出了樓門,一切盡收潘辰和友善的眼底。。
一輛出租車和蘭蘭的車,早在樓下蓄勢待發,也不知比潘辰的人早來了多長時間。
正點五時,都抱着貌似一個用被單包着的孩子的蘭蘭與江漢首先走出來,聽不清說的什麼,只見蘭蘭往東指,江漢往西指,隨後包着頭、個身比蔣麗矮一些的一個女人往東指了指,蘭蘭和江漢同時點了點頭。
“大總哥注意,這第一輛車最值得懷疑。”友善仍然堅持昨夜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