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秋風送寒。
半夜十二點,以爲凌風被氣走後像以前那樣在外花天酒地,爲江銘自己兄弟的死是痛快還是痛苦的暢飲,不會再回來打擾夏洛依。
結果,在她正爲江銘之死悶悶不樂,坐牀上情緒低落無法安睡的時候,凌風喝得醉醺醺推門走進來。
面對夏洛依臉上掛着淚珠,似無聲抽泣的情景讓他瞧在眼裡,心裡更不痛快,或是不爽,還有疼痛……
總之,他煩躁地上前一步,危險的靠近夏洛依身邊,用手解開自己領帶,將身上的寸衣跟外套脫下來隨手往地上一丟,迷迷糊糊擡起她的下巴:“女人……不,我的老婆,怎麼?你還沒完,還沒哭夠……”
他平靜的語氣,帶着一抹諷刺跟不滿,眼裡的赤光足以將她吞噬。
“……”
夏洛依無語,心卻顫抖着,極力想要揮開凌風的手。
很顯然,此時的他喝得有點高,對她說的都是毫不正經的酒話,意識不像之前那樣清醒,甚至很有可能對她發酒瘋。
可偏偏,她一見到他這副模樣,尤其是不可救藥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反感道:“把你的髒手拿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說了,她不愛他,她恨他,不要再做他嘴裡的老婆,那樣只會讓她噁心跟想吐,甚至覺得對不起死去的江銘。
即便相信管家的話,他真沒把對方遺體怎樣,她也不可原諒凌風,讓他碰自己……
何況,他對自己一點認錯跟悔過的態度都沒有,總是在理直氣壯的狡辯,跟一味的出言不遜,說着處處打擊跟傷她心的話……
於是,夏洛依不顧的甩開凌風擡着自己下巴的手,同時打斷了他伸手欲抹去她臉頰淚痕的動作,對他像跟一個清醒之人,帶着幾分怨怒跟不滿,繼續悲傷的訴道:“還有,爲什麼江銘死了,他作爲你曾經要好的兄弟,你竟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還有心情出去喝酒?”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現在凌霄閣的弟兄凡事有一點良心的,都會念及與江銘昔日的舊情,而對他的死感到難過,私底下都會默默的,沉痛的悼念他。
甚至在心裡與之抱不平,跟憤恨凌風今日的所作所爲,說不定哪天還會對他這老大造反,衆叛親離都很有可能。
可是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竟讓她看不到他對江銘的死哪怕有一丁點的悔過。
還是,他已經變得真的讓她不能認識……
可是某人的回答卻是:“笑話,他碰了我凌風的老婆,我沒有親手宰了他就不錯,還要讓我對他有愧疚之情……”
夏洛依無語。
這對凌風來說仿若就是一個笑話,江銘在臨死之前竟當衆承認,自己碰了夏洛依她這大嫂,雖然知道他只是在報復凌風才這樣說的。
他當時沒有親手開槍殺他,而是讓江銘選擇開槍自盡,已經算是對他最輕的處罰,又怎會因爲他的死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