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你不得好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這幾日的忍氣吞聲,寧馨着實到了邊緣,此刻撕破臉皮,她也口不擇言起來。
寧靜睜大眼睛看着寧馨,她們雖然從小在一個屋檐下長大,即便知道繼母和寧馨不喜歡自己,但從寧馨嘴裡聽見這麼狠毒的話,還是很吃驚。
“寧靜你不要忘記,是我推開你的,如果沒有我,你很有可能死在那車穀子底下了。”寧馨臉上的淚已擦乾,憤恨的看着寧靜。
呵,如果沒有她,她那個傻女人肯定會被撞死的,她救了她一命,她不但不感激,現在還聯合別人對付她。
寧靜沉下臉,不願意看她,在她的心目中,這段姐妹情雖然名存實亡,但是看在父親的面上她還不想撕破臉。
依依在葉致遠的懷裡,看着寧馨那醜惡的嘴臉,捏着小拳頭。
“你有什麼權利在這裡說阿姨,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依依看着寧靜不說話,氣死了,小臉都漲紅了。
“我不是你們家的人,你又是嗎,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寧馨。”寧靜冷呵着她,她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的說依依。
在他們的心中,依依是天使。
“怎麼,我說錯了,還是說對了,你那麼惱怒。”寧馨不怒反笑,看着寧靜。
“寧馨,你是救了我一命,這是事實,即便我不想承認也不行,但是你不要忘記,我是怎麼被車撞的......”寧靜看着她,故意停頓了下。
然後接着道,“是你,是你推開我的,是你心懷不軌想要至我於死地,我不知道最後你爲什麼會救我,但我知道你的目的絕對不單純,答應照顧你,並讓你住進葉公館,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嗎,但我告訴自己,你或許沒有我想的那麼壞,最起碼,我們還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
“可是,寧馨我真的很失望,你可以對付我,可以欺負我,但是你絕對不可以欺負依依,她還是個孩子,這杯水如果是熱水的話,依依的腳都已經被燙傷了......”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在寧靜的控訴下,寧馨竟然無法反駁,這一切確實是事實。
她推開的寧靜,她差點被車撞,在最後的關頭,她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計劃,如果她因爲寧靜有什麼三長兩短,正好可以逼迫寧靜將葉致遠讓給她。
所以,她拉開了她,自己迎向了那輛車。
只是,她的生命沒有危險,而且身體只是皮外傷。
在醒來的時候,他問過醫生她怎麼了,她當時以爲腿斷了,她確實沒有了知覺。
可醫生說只是扭傷的錯位,所以她給了醫生錢,將她的腿說成斷了。
然後,便是包着厚厚的繃帶出現在他們面前。
後來,她利用寧靜的自責,住進了葉公館,她想,憑藉她寧馨的美貌,一定可以在腿好之前將葉致遠搶到手的。
只是,似乎她忽略了些什麼。
“做不做不是你說的算,用事實說話吧。”葉致遠本想給她一條活路,可是她偏偏不走。
“陳管家,將監控調出來。”葉致遠對着剛進門的陳管家命令着,陳管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剛纔只是去前面的超市買些東西,結果回來就出了這事情。
看着依依趴在葉致遠懷裡,委屈的紅了眼睛,陳管家從小照顧她,也心疼的很。
很快,客廳的電視上,出現了今早的一幕。
太陽剛剛升起來,微黃的日光透過玻璃窗戶照進偌大的客廳,暖暖的。
陳管家拿着包,推門出去。
不一會兒,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出現在鏡頭裡。
踮起腳尖,拿着桌子上的喝水杯,然後朝着飲水機奔去。
這時,二樓的樓梯處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那是寧馨。
她從北面的斜坡下來,正好看見了依依踮着腳尖在接水。
嘴角勾起,眼睛看着依依。
她想起了昨晚上依依當着寧靜的面侮辱她的事情,她不讓她給葉致遠按摩,卻拉着寧靜做。
所以,她要報仇。
那一瞬,大家看見了寧馨眼角的光。
陰險,狠厲。
寧靜捏住自己的手,秉着呼吸,不敢置信,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屏幕。
依依個子有些矮,她似乎很渴,連小凳子都沒有墊在腳下,直接就接水了。
一會後,依依感覺水夠喝了,於是將水杯拿下來,對着嘴巴,轉身。
準備喝水,忽然發現身後有黑色的影子,頭上還長着腳,臉上更是歪七扭八的表情。
一個踉蹌,水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緊接着,依依大聲的叫起來。
寧馨卻是在她的身邊,放下頭上的手,對着她笑。
後面,就是葉致遠和寧靜出現。
葉致遠將遙控器對準電視,按了暫停鍵。
目光冷冷的看着寧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寧馨自看到監控拿出來時,本以爲葉致遠只是嚇唬她的,可當看見她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渾身都癱了。
她從未想過,在這客廳裡,居然會有監控。
“現在,我要控告你,第一,對我妻子進行謀殺,第二,對我女兒進行恐嚇。”葉致遠冷冷的聲音響在客廳,不容任何人說情。
寧靜很失望,她沒想到寧馨真是這樣的人,剛纔,她只是直覺孩子時不會撒謊的。
再次看下葉致遠懷中的依依,寧靜心疼極了,她從小就是被保護的小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在葉致遠說完,寧馨渾身的力氣放佛被抽乾了。
不甘,可是又能怎樣。
“你不能控告我,我會坐牢的。”她喃喃自語,心裡害怕極了。
“我就是要你坐牢,你就等着在裡面坐到老吧。”葉致遠知道,謀殺可輕可重,可是謀殺他葉致遠的妻子,那絕對是重的。
寧馨害怕極了,看着寧靜,希望她爲她說句話。
寧靜卻只是偏過了頭,不看她一眼。
“我不要,我不要坐牢,寧靜,你求求姐夫,不要送我去坐牢,好不好,求求你......”寧馨所有的驕傲此時被葉致遠全部擊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這次很明顯是害怕的。
“求求你,求求你,寧靜......”她哽咽着聲音,卑微到塵埃裡。
“寧馨,事到如今,是你咎由自取,我也幫不了你。”寧靜終是看着她,眼裡全是責備。
“不,不是的,寧靜,我救了你,我在最後的關頭救了你,我還沒有那麼壞,是不是......”
“寧靜,我真的不是有意推你的,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若是撒謊,不得好死......”
“寧靜,求求你,我不要去坐牢......”
她一個人,低着頭,眼淚簌簌的流,聲音更是惶恐不安。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陳管家看着她,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可爲什麼心腸這麼壞。
“對不起,寧靜對不起,依依對不起......”她手捂住臉,終是沒有面子。
從小在寧靜的面前,她一直是驕傲的公主,這一次,寧靜完勝了,她從灰姑娘變成了公主。
那麼多次的侮辱打罵,這一刻像是時間的輪迴般,始點轉到了終點。
她哭的傷心,卻沒有願意在理她,寧靜可以原諒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卻不能原諒她用那樣的心卻傷害依依。
“寧靜,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寧馨已經撐不住,所有的僞裝在這時候都不重要了滿臉的淚,花了濃妝,看起來狼狽不堪。
說完,撐着自己的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她的腿雖然還在康復中,但站立還是可以的。
下一秒,她就這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雖然這幾日腿好了些,但這樣猛的一壓,還是疼到鑽心。
但是,她已經顧不上,還有什麼痛比坐牢更難熬的嗎?
寧靜傻了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寧馨,從小她就是驕傲的,何時有過這個樣子。
“求你了,不要讓我去坐牢......”寧馨泣不成聲,她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算計寧靜,不應該算計依依。
她有錯,她真的有錯。
更是不應該去勾.引自己的姐夫。
葉致遠並未有絲毫的動情,在他的世界裡,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犯下的錯負責,何況這個錯是關乎於依依的,如果那杯水真的是熱水怎麼辦。
他不會姑息任何對依依不利的人,不然他不會不給吳伯面子,硬生生的敲斷了吳龍雲的腿。
他要給依依築造一個城堡,那裡只有善良,沒有邪惡。
他要依依像沈小愛那樣,笑容是純真無邪的。
“致遠......”寧靜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
連她自己都覺得寧馨應該受到教訓,可是如果真的看寧馨去坐牢,她還真的有點於心不忍,雖然她們之間毫無血緣關係,雖然寧馨沒有當她是姐姐。
葉致遠沒有說話,回看了她一眼,緊抿着脣瓣,眉頭皺在一起。
“記住,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留下一句話,葉致遠抱着依依離開。
寧馨感激的對着大理石地面,直叩首,嘴裡一聲接着一聲的謝謝。
寧靜將她扶起,讓她坐在輪椅上。
“寧馨,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覬覦別人的。”
“我知道,對不起寧靜。”
寧馨此時是真的知道錯了,頭低着,不敢看寧靜。
“我送你出去吧。”寧靜不在說什麼,推着她的輪椅向別墅外走去。
“再見,寧靜。”寧馨並未讓寧靜送她,只是在門口就做了分別。
剛纔跪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贏過寧靜。
她搶她的玩具,搶她的衣服,甚至搶她的爸爸。
可是,寧靜並不是不去爭,也不是爭不過,那些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她又何必去爭。
那次,她扎着漂亮的羊角辮,在爸爸面前,轉着公主裙,看到爸爸卻將慈祥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寧靜。
那次,她手捧着獎狀回來,興高采烈的想要得到爸爸的讚賞,爸爸給了她一顆很漂亮的棒棒糖,卻將沒有考好的寧靜抱在懷裡,親了臉頰。
那次,她穿着寧靜的新衣服去玩,玩到身上髒的不成樣子,回家,想要跟爸爸撒嬌,卻看見爸爸和寧靜在一起畫畫。
那次,她搶過了寧靜的玩具,向小朋友炫耀爸爸的疼愛,卻看見爸爸將剝了糖紙的硬糖放進寧靜的嘴巴里,寧靜笑的一臉歡樂。
多少次了,究竟有多少次了。
她爲了爭得爸爸的*愛,傷害了寧靜多少次了。
可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有些感情,不是可以爭來的。
即便視若無睹,誰說那又不是一種關心呢。
寧馨迎着太陽,哭的撕心裂肺,她真的知道錯了。
寧靜站在門外,看着這樣的寧馨,眼角紅了又紅。
那些年少,寧馨對她不好,非常不好,她曾經也恨極了她,可是此刻看着她哭成這樣,終究還是不忍。
只是,她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必須要對自己曾經犯過的錯付出代價。
所以,寧靜沒有伸手給她叫出租車,那未來的路必須她自己去走。
陳管家看見她進來,將熱好的早餐全數端在桌上。
寧靜看了眼時間,都九點了。
“少夫人,您去叫少爺和小小姐下來吃飯吧?”
寧靜看着陳管家,她像媽媽一樣慈祥,講話永遠是細聲細語的。
她知道陳管家的用意,剛纔的一鬧,葉致遠肯定脾氣不好,她適時的低頭,對於二人都有好處。
“扣扣”---
她知道葉致遠肯定沒有帶依依去書房,所以直接來到依依的房間。
“進來哦。”依依甜甜軟軟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葉致遠蹙眉,什麼時候她說的話算數了。
“我沒有答應她可以進來。”葉致遠看着依依,假裝生氣道。
依依並不怕他,虎着臉就以爲自己是小老虎了啊。
“這是我的房間啊。”依依下巴一揚,高傲的說着。
......
......
葉致遠無語,揉着她的頭髮笑。
這個小丫頭,現在知道怎麼將他這個爹地給堵死了。
寧靜進門,看見他們在一起玩鬧,依依並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而情緒不好,她很欣慰。
依依並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根筋,又鑽牛角尖,她雖然在陌生人面前斯斯文文的,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就是一個公主。
趾高氣昂的公主。
“那個,早飯好了,依依餓了吧。”寧靜後半句本想說可以開飯了,可在看到依依的目光時,愣生生的改了。
果然,說完,依依笑了,手捂着肚子。
“爹地,依依還真的餓了。”那聲音甭提有多委屈了,活像他這個爹地虐待她一樣。
“那好,我們去吃飯。”葉致遠大手一撈,就將依依穩穩的抱在懷裡。
“爹地,你先去啦,我還沒有換衣服,阿姨,你來,來給我換衣服。”依依的兩隻手,分別做着來和去的姿勢。
來是叫寧靜。
去是叫葉致遠。
葉致遠看了眼依依,她的那點小心思他能不知道嗎,不知道就不是她爹地。
“好,你們要快些。”說完也沒有看寧靜,繞過她朝樓下走去。
他並不是生氣寧靜爲寧馨求情,他只是氣寧靜居然隱瞞寧馨想要將她傷害的事實。
“媽咪,過來啊......”依依一臉甜笑,嬌俏的叫着她。
寧靜從腳底就開始冒冷汗,依依突然的出聲不知道葉致遠有沒有聽見。
猛地轉頭,看見門是關上的才放心。
依依壞壞的笑着,在寧靜的角度是完全看不見門,只是真的好想叫她媽咪,自從兩人達成共識後,依依還是第一次這樣叫寧靜。
寧靜驚慌之餘,還有感動。
爲依依的信任,也爲依依的勇敢。
畢竟在面對寧馨,依依能堅持說實話,據理力爭,並沒有被嚇到。
“恩。”寧靜輕輕的應着,擡腳走到*邊。
“依依想穿什麼衣服?”寧靜打開依依的衣櫃,她的衣服很多,眼花繚亂,寧靜根本選不過來。
“那一件好了。”依依手着那套粉色的套裝。
“好。”寧靜拿下衣服,小心的褪去依依身上的睡衣,將套裝給她穿好,然後又給她紮了兩個小辮子,垂在耳側,看起來更俏皮幾分。
早餐吃的很愉快,依依左一句右一句,葉致遠附和着,寧靜淡笑着。
在晨光的照射下,真的是和諧的一家三口。
葉致遠本來想今天放假帶依依出去玩,依依卻說去郊遊累了,不願意出去,就在家裡玩好了。
於是,三個人在後院的大花園裡做起了遊戲。
依依說先來個蘿蔔蹲熱身,葉致遠沒有玩過這種遊戲,但顯然已經沒有辦法拒絕。
依依大叫,“我是粉蘿蔔,我一身的粉色。”
“我是藍蘿蔔。”寧靜跟着說道。
葉致遠本來想說他是藍蘿蔔的,卻被寧靜先說了。
“我是什麼蘿蔔呢?”葉致遠苦惱。
“你是黑蘿蔔。”依依大叫着,興高采烈的樣子像是得到了至高無上的獎勵般。
其實,對於依依來說,能夠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和爸爸媽媽一起做遊戲,就是最大的獎勵了。
“好吧,我是黑蘿蔔。”葉致遠點頭,黑色,他確實也蠻喜歡的。
第一輪開始。
“粉蘿蔔蹲,粉蘿蔔蹲,粉蘿蔔蹲完藍蘿蔔蹲......”
“藍蘿蔔蹲,藍蘿蔔蹲,藍蘿蔔蹲完粉蘿蔔蹲......”
依依看了眼寧靜,蹲下身子接着說。
“粉蘿蔔蹲,粉蘿蔔蹲,粉蘿蔔蹲完藍蘿蔔蹲......”
“藍蘿蔔蹲,藍蘿蔔蹲,藍蘿蔔蹲完粉蘿蔔蹲......”
然後,便是。
“粉蘿蔔蹲,粉蘿蔔蹲,粉蘿蔔蹲完黑蘿蔔蹲......”
......
......
時間貌似靜止了,葉致遠頎長的身子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視線看着前方。
“爹地,你輸了啦。”依依拍手,大叫着。
“啊。”葉致遠完全不敢相信,他那可是精英的頭腦啊,居然會輸給這兩個腦不全的人。
兩個腦不全,葉總是這樣解釋的。
依依,沒有長大,所以腦袋也沒有長全。
寧靜,雖然長大,但是卻長了半個腦袋。
寧靜看着葉致遠被女兒陰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葉致遠看他們兩個一起笑,剛纔的怒氣也消了。
“不行,再來一次。”
於是,第二輪換鮮花。
依依是粉玫瑰。
寧靜是黃玫瑰。
葉致遠是藍玫瑰。
結果,輸的依然是葉致遠。
葉致遠不服氣,接二連三的要來,最後寧靜和依依直接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牽着手離開。
偌大的後花園,只有葉致遠一個人在樹蔭下,一遍遍的練習。
兩個女人在太陽傘下,喝着果汁,笑的春風盪漾。
下午,葉致遠在書房處理暗夜的事情,他平時很少去,所以很多東西都帶回來看。
而寧靜和依依在客廳裡打遊戲《爸爸去哪兒二》,兩個腦袋擠在一起,玩的不亦說乎。
玩着玩着,兩個人眼皮開始打架,也懶得動,直接就着沙發就睡了起來。
寧靜將依依摟在懷裡,頭靠在她軟軟的頭髮上。
等葉致遠處理完,下樓來就看見了相擁的兩個人。
女人的側臉溫柔如水,女孩的側臉天真活潑。
他忽然覺得很滿足,日子如果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有女兒,有女人。
只是,念頭一閃而過,卻又出現了一張另外女人的臉。
清秀,明媚。
那雙眼睛裡像是有自動蓄水的功能,清澈見底。
女人對着他柔柔的笑,“阿遠,你忘記我了嗎?”
“沒,沒有。”葉致遠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無數次夢見她,卻沒有一次能夠抓住的。
只是,這一次,依然沒有抓住。
女人笑着轉身,跑了。
“小愛......”
那麼多年,埋在心底的名字,就這樣被叫了出來。
原來不是忘記了,只是愛的太深,不願在想。
只要想上一分,就想要擁有一分。
那種不能擁抱的痛苦,像是毒針,狠狠的刺在自己的心臟處,刺的鮮血淋漓。
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那視線太過於強烈。
葉致遠低頭尋覓着,卻看見原本睡着的寧靜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心下忽然一緊,他剛纔情不自禁的出口,她有沒有聽到什麼。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的,也不知道醒來多長時間了。
寧靜眨巴着眼睛,一副剛醒來的樣子,“我怎麼就睡着了。”
她剛睡醒,頭髮微微的凌亂,臉頰粉粉的,眼角惺忪的,只是那雙眼睛卻依然晶亮透明。
葉致遠呼下一口氣,連心情都放鬆起來,看來她是剛剛醒。
“都快五點了,真是個懶豬。”葉致遠難得會開玩笑,在面對她的時候,他無數次都是脫口而出。
“啊,這麼快。”寧靜很是驚訝,卻忘記了還在自己身邊睡着的依依。
“媽---阿姨?”依依被她這一叫也跟着醒了過來,剛準備開口叫媽咪的時候,卻瞥見了自己爹地那高大的身影。
寧靜離得近,自是聽到了,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幸好依依是聰明的。
“醒啦?”寧靜滿眼溫柔的看着依依,將她睡亂的頭髮整理好,依依軟軟的小手摟住她的脖子,整個掛在上面,一臉的撒嬌。
“恩,阿姨,我要去廁所。”依依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了。
寧靜笑着站起來,將沙發上的毯子收拾好,睡了幾個小時,精神恢復的不錯。
依依提議到外面轉一圈,寧靜答應。
兩個人手拉着手朝門外走,站在她們身邊一直被忽視的葉致遠一臉的幽怨,這是什麼意思,她們兩個人是打算拋棄他的節奏嗎。
沒辦法,男人的步子本就大,幾步就追上了。
走在她們的身側,葉致遠有種滿足感。
別墅區很安靜,環境也很優美。
寧靜和依依拉着手,葉致遠走在寧靜的邊上。
吸引了一羣人的目光,葉致遠走在人羣中都是焦點,即便此刻的他只是簡單的一身灰色休閒裝,卻同樣魅力不凡。
這時候陽光不像中午那麼強烈,有淡淡的風吹來,寧靜的髮梢被吹起,葉致遠輕揚着脣角,溫柔的看着她。
前方有對情侶走過來,男人將摟住女人的腰,女人一臉嬌俏的依偎在男人的胸膛。
寧靜看了一眼,看見男人低頭喝女人說話,那眉眼,那語氣,溫柔的似水。
心被觸動,以前覺得在外人面前拉手,擁抱甚至是親吻是多麼難爲情的事情,現在卻覺得,幸福是由心而發的,不管時間、地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經意纔是幸福。
腦子裡還在想着那些天馬行空,另一側的手卻被牽了起來。
他的手微涼,不是那麼暖,她的手也不暖,而此時握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溫暖來。
他的手很大,彎着的弧度,正好牢牢的包裹住她的手。
寧靜臉紅紅的,指尖都在輕顫。
葉致遠卻揚起頭,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呵護。
這一刻,寧靜覺得,在葉致遠的心裡,她是不是有點位置了。
依依嘴角笑開了花,看着木木的爹地和紅着臉頰的爹地。
有時候,動作做着做着就習慣了,就比如做.愛,葉致遠吃了她一次,便上了癮,像沾上了罌粟。
葉致遠剛剛只是本能的動作,看見那對情侶走過,他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寧靜,看見她一臉羨慕,所以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拉起她的手。
怎想,在拉起的那刻,他竟也如情竇初開的小夥般,想笑又不敢笑。
並沒有走很遠,只是在別墅區外面逛了一圈就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陳管家正好做好了飯。
三人洗手坐在餐桌前吃飯,有異樣的情愫開始涌動。
寧靜很珍惜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光,畢竟原來在寧家在飯桌上都是繼母和寧馨滔滔不絕的講,她似個外人般,吃了兩口就離開。
而葉致遠以前很少在家裡吃飯,除非依依回來,但是冰冷的餐桌,偌大的客廳永遠只有他們兩個用餐。
葉致遠並未發現自從寧靜到來,他回來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吃完飯,陳管家收拾餐桌,寧靜也幫不上忙,只好帶依依去洗澡。
將依依弄好才八點,寧靜無聊,拿着ipad回房間,慵懶而舒適的躺在陽臺的搖籃上,正玩得起勁,身邊的位置突然下陷,葉致遠湊過來,“多大了,還玩得這麼起勁?”
她明明都成年了,卻一直熱衷於這種網絡遊戲。
“時間還早,反正也沒事做。”寧靜說道,雙眼緊盯着屏幕,手指輕輕的滑動,壓根就沒看葉致遠。
正跳的起勁,森碟馬上就可以收穫最後一批玉米了,這關眼看着就要過了。
ipad被一隻大手拿開,丟到了一邊,發出咚咚的聲響,可憐極了。
“你---”寧靜吃驚的磚頭,這男人又發什麼瘋,她正看得好好的,他幹嘛把ipad摔了啊。
他的手伸出,繞到她的後頸,將她拉近,嗓音低啞危險,“誰說沒事做的,現在來找點事情做。”
在寧靜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脣突然被堵上,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寧靜還沒有習慣,畢竟兩人一般都是洗完澡躺在*上纔不開始的。
“唔......”他的動作來的太突然,她經不住的開始低吟。
葉致遠的吻像是帶着魔咒一般,將她的神智全部都捲走了。
寧靜雙眼蒙上了一層迷濛的霧氣,胸口起起伏伏,他的大手開始在她的身上不規矩起來,所到之初,電力十足。
“洗澡,還沒洗澡......”最後一次理智提醒着寧靜,今天玩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她是個極愛乾淨的人,這樣渾身鹹鹹的他吃起來居然還能下的去口。
“我幫你洗。”葉致遠大手一身,將她抱在懷裡,便朝浴室走去。
寧靜後悔死了,她怎麼可以好他一起洗澡,他哪裡是洗澡,在浴室居然來了三次,一個澡洗的快要到十一點,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葉致遠抱着寧靜,寧靜意識全無,像只安睡的小貓。
摟緊她,光溜溜的兩人鑽進被子裡,葉致遠滿足的在她本就紅腫的脣瓣上咬了一口,然後抱着她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晨,寧靜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她以爲葉致遠去上班了,畢竟今天是週一。
寧靜渾身痠痛的爬起身,身上的紅痕佈滿全身,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快速的將睡衣套在身上,就急匆匆的朝樓下去。
倒了杯水,又急匆匆的上樓,打開*頭的抽屜,拿出裡面的避孕藥,喝着水服下。
“你在吃什麼?”悄無聲息的,葉致遠不知道從哪裡出來,陰鷙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寧靜一驚,嚇得手抖了抖,差點把手中的被子掉落到地上,吃驚的回頭,他不是去上班了嗎?
葉致遠剛沐浴好,腰間圍着浴巾,黑髮還溼漉漉的滴答着水珠,落到胸膛慢慢的劃入浴巾中,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寧靜,活像她犯了多大的錯一般。
寧靜起*的時候,只是擔心自己會忘記了,所以才趕快倒水來吃,她並沒有仔細看葉致遠在不在房間,畢竟之前她都是自己做着這些工作的,現在突然被質問,她知道自己沒有做錯,卻還是有些心虛。
“就……就是避孕藥……”寧靜吞了口口水,還是很沒出息的將藥拿出。
葉致遠冷眼看着那白色的藥片,她不是買了一板,而是買了一盒。
他看着那隻剩下半瓶的避孕藥泛起冷笑,他真該誇這女人識時務,不用他說就將後續工作收拾妥當。
只是,心中卻有不悅。
繃着臉,葉致遠咬牙切齒的沉聲質問:“誰讓你吃這個東西的!”
寧靜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是說不會讓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孩子嗎?
“你不是不讓任何女人有機會懷你的孩子嗎?”寧靜安靜的聲音,沒有波瀾,像是此時的事情和她無關一般。
葉致遠緊咬牙關,臉上的肌肉緊繃,深吸一口氣,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
“給我擦頭髮!”葉致遠將手中拿着的毛巾扔向她。
寧靜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動怒,這本就是他希望的,不是嗎?
不過,還是站起身,拿着毛巾走到他的身後,乖乖的給他擦頭髮。
他們之間,他永遠是主導,她的思想,情緒,甚至是喜好都隨着他。
她的手很軟,指甲並沒有留很長,所以插進他的頭髮裡很舒服。
他臉上的怒氣少了很多,心口也開始恢復平靜,只是身側的手依然緊緊的握着那半瓶避孕藥。
直到將他頭髮擦好,寧靜纔去浴室洗漱好,葉致遠已經換好衣服,將避孕藥放在桌子上。
“那個,要繼續吃嗎?”寧靜看着桌上的藥,擡頭看着他。
“隨便你!”葉致遠說完,便朝着門外走去。
寧靜心頭一跳,隨便你,這是什麼意思,吃還是不吃。
她是女人,當然知道吃這個對身體有傷害,可是葉致遠說過的話還在耳畔縈繞,那麼殘忍,又狠毒。
搖了搖頭,寧靜拿起藥瓶,擰開,倒出一粒,放進嘴裡。
剛纔倒的溫水有些涼,寧靜也不管,直接喝了一大口,藥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苦澀的味道從嗓子眼一直蔓延到心臟處,疼到窒息。
葉致遠早飯都沒吃,就帶着依依出門。
送完依依,回到辦公室。
葉致遠滿臉的陰沉,拿着筆在文件上簽字,似是要將文件給戳破般。
他也不知道他氣什麼,他不得不承認,她這樣做是對的,只是,爲什麼看見那礙眼的藥,他就渾身不舒服呢。
氣憤,前所未有的氣憤。
晨會的時候,將公司大小的經理各罵一遍,宣子言坐在副總裁的位置上看着滿臉怒火的葉致遠,不語。
“還有你宣子言,我讓你看的財務報表,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報上來?”宣子言突然被點名,還是在這樣的大會上被點名,皺眉。
擡頭,看見葉致遠正盯着他,那眼睛裡的猩紅像把火一樣,即將將他燒的屍骨無存。
“我還在看,等整理好給你。”宣子言將手支在下巴上,凝眉看着他。
“還在看,還在看,你是屬烏龜的嗎?”宣子言聽到這話非常的想笑,這不怪他吧,這麼多年葉致遠都沒有說過這樣卡哇伊的話來。
乾咳了兩聲,這個會議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
“先散了吧,大家各自回去檢討。”宣子言站起身,紫紅的西裝在陽光下更加閃耀。
衆人面面相覷,畢竟老總還是在生氣,這副總的話到底當不當用還是一回事,雖然他們很感謝宣總的仗義。
葉致遠的存在感實在太過於強烈,再加上現在的他像頭暴怒的獅子。
“是還準備留下來挨訓嗎?”對於大家不領情的態度,宣子言很是寒心,再說來的話也帶着威懾。
衆人快速的收拾好手中的文件,一溜煙的鑽出了會議室。
雙開門關上後,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宣子言看着葉致遠,在他的身旁坐下。
“怎麼了?”
他已經有五年沒有看到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了,最後的一次還是因爲沈小愛,他私下裡決定放沈小愛走,他知道葉致遠知道後肯定不會放過他,可是他未曾想到,他動用了暗夜全部的力量找沈小愛,一天之內,沈小愛被找到,而且乖乖的被帶回來。
那夜,他哪裡都沒有去,在房間裡等着葉致遠,他知道他會來找他算賬的,於是,他提了把槍來,一槍直接打進了他左肩,那是消音槍,他知道他怕沈小愛聽到槍聲。
五年了,自從沈小愛離開,他便離開了這裡去了美國,一次都沒有回來過,如果不是因爲他大婚,他想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在美國的期間,他們雖然很少聯繫,但每次聯繫都是視頻,視頻裡的他不喜不悲,只有講述着依依的事情纔會有少許的笑臉。
而今天他再次生氣,宣子言知道,絕對不是因爲沈小愛。
葉致遠深呼吸,並沒有理他,而是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
宣子言無奈的搖頭,他似乎陷進去了。
他的身邊只有寧靜一個女人,而上次在寧靜出事的時候,他隻身前往綁架地點,就已經說明了他在改變。
葉致遠回到辦公室,將文件夾摔在桌上,一腳踢開大班椅。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進了總裁專屬電梯。
車開的飛速,他用了比平時短一倍的時間到了別墅。
打開門,陳管家和幾個傭人在打掃房間,視線看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寧靜。
“她呢?”清冷的聲音響徹在客廳,陳管家拿着拖把的手顯然嚇了一跳。
“少夫人在樓上。”
吃過早餐,寧靜就上樓去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下來。
一步比兩步大,葉致遠邁着樓梯,向三樓的臥室走去。
接着,臥室的門被擰動着,葉致遠站在門口處,擰着眉看着房間內。
他看見那個女人現在居然還在*上睡着,他的怒火更是勝了幾分,將他氣的半死,她倒是有閒心在這裡睡得天昏地暗的。
長腿一擡,走進。
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像是在尋求安全感一樣,臉貼在枕頭裡,巴掌大的小臉大半個深陷在軟軟的枕頭裡,而烏黑的長髮直披而下,幾縷遮在臉頰上,大部分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黑與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被子嚴實的裹着她嬌小纖細的身子......
剛纔滿腔的憤怒在看到這一幕時,火氣不知覺減少了些,一手撐在*側一手撐在*側,一手挑開那遮住寧靜小臉的髮絲。
當那幾縷調皮的頭髮被挑開,當那張小臉呈現在眼前的時候,葉致遠愣住了。
他看到寧靜正蹙着眉頭,額頭更是有細密的汗滴密佈着,脣瓣正在緊抿着,嘴裡突然發出細碎的*。
寧靜臉色無一絲血色,額頭上的碎髮都被汗水溼透,小臉皺成了一團,整個人還在睡夢中。
“寧靜......”葉致遠以爲她在做噩夢,所以想把她叫醒來。
“痛......”無意識間,寧靜身子又蜷縮的更緊,身體不住的發抖。
葉致遠心中一驚,立刻伸手摸她的小臉,額頭,頭有點燙。
難道是發燒了?
葉致遠拉開被子,一把摟住寧靜,這才發現寧靜的手一直捂在肚子上,身上更是出了些冷汗。
寧靜也沒有睡着,畢竟肚子太痛,只是本能的不想睜開眼睛,不想一個人面對痛苦。
迷糊間,感覺有人在喊自己,那人的手很溫暖,摸着她的臉頰,只是那一陣子的疼讓她看不清他的臉。
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輕巧的就將她打橫抱起來。
陳管家在看到葉致遠將寧靜抱下來,一愣,早上的時候少夫人明明好好的啊。
“少爺,少夫人怎麼了?”陳管家立刻放下手中的拖把,就跑了過來。
“沒事,可能有點發燒,我帶她去醫院。”葉致遠邊走邊道。
車子這次比剛纔回來的時候還要快速,而且一路上的紅燈葉致遠都沒有看見。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一直未清醒,渾身發抖,面無血絲,將他一顆心都凝在了一起,握住方向盤的大手更是爆出了青筋。
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再次帶進了他的懷裡。另一手便準備打橫抱起她,一邊動作一邊說道:“去醫院。”
車子很快停在了醫院,葉致遠抱着寧靜就衝進了醫院裡。
也不知道往哪裡送,直接就送進了手術室,之前有打過電話來,所以很快就有醫生過來接待。
這是他和顧盛霆一起投資的醫院,他到這裡所有的醫生都點頭哈腰的。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只感覺她很痛,在手術室門外,來回的踱步,心煩的更是拿出煙來抽。
一根結束,又來一根。
在第三根的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恭敬的說,“葉總,她沒事了。”
“沒事了,怎麼可能,剛纔疼的死去活來,現在只是進了個手術室就沒事了。”葉致遠不相信,剛纔寧靜的反應絕對不是裝的。
“她只是來例假了。”醫生很淡定的開口,不知道這個女人和總裁是什麼關係。
“例假?什麼?”
“就是女人每月都會來的月事,或者我應該說是大姨媽。”
這下葉致遠一下明白過來,怪不得剛纔掀開被子她就一直捂着肚子呢?
“那爲什麼會發燒?”葉致遠眉頭皺着,他剛纔有測她的體溫,很燙。
“總裁,她是因爲吃藥引起的。”醫生站在他的身側,比他矮上幾分,略微要擡頭才能與他平視。
“吃藥?”沒生病吃什麼藥。難道這世上有一種藥,吃了可以讓人生病的。
“總裁,恕我直言,您要是不想要孩子,有很多的措施,沒必要這樣,她是因爲吃了避孕藥引起的反應,本來避孕藥的反應只有噁心,嘔吐,和月經紊亂等現象,只是這位小姐因爲吃了太多的避孕藥,導致身體週期錯亂的厲害,而且她早上又服用了一顆,她不知道的是她服用過後,例假就來了,所以例假的反應加上避孕藥的反應,就是這樣了。”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所以對於這些理解的很清楚,只是在說這些的時候,又有些怨言,即便是總裁,也是男人,男人永遠都只顧着自己的感受,從來不過問女人。
月經錯亂,噁心嘔吐?
葉致遠只聽到了關鍵的字眼,其實他也生氣,這明明是她自找的,他又沒有要求她吃避孕藥。
看吧,男人果然是不講理的。
不要孩子的是他,不讓吃藥的也是他。
“那該怎麼辦?”葉致遠將菸頭扔在地上,用鞋尖踩滅,然後看向醫生。
“我會開些中藥給這位小姐調理調理,三個療程之後就會恢復正常。”
醫生說完,葉致遠的心也平靜了,他真的還挺怕她好不了的。
寧靜從手術室裡被推了出來,她沒事,就沒必要佔用着手術室,醫生給開了營養液,讓轉到普通病房,等輸完,就可以離開了。
葉致遠並沒有離去,而是在病房裡等她醒來。
看到她慘白的臉,他腦海裡閃過她拿起藥的樣子來。
此時又想起醫生的話來,她是因爲吃了太多的避孕藥才這樣的。
是嗎?
是吧!
從她嫁給他應該有三個月了吧,他要她無數次,從來沒有做過措施,他喜歡和她親密無間,只是沒想到她因此受了這麼多的傷害。
心裡憋悶,想抽菸,手摸到煙盒,卻想到了什麼,然後生生的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