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廁所
來人一身戾氣,整個辦公室像是被冷凍了一般,溫度立刻下降至零度以下。
原本還在嘻嘻笑笑的一羣人,接觸到那人殺人般的眼神以後,立刻斂了笑容,安靜下來。
莫小可生怕自己被波、及,急忙把花放回到顧清歌辦公桌上。
人被降後及。“那啥,清歌,你的花,還是放你這裡比較好。”
經過顧清歌身邊時,還不忘朝她擠眼睛,“清歌,這大帥哥是誰啊?你要是不要,介紹給我們唄!”
莫小可笑的光怪離陸,顧清歌卻是處在驚濤駭浪裡。
光是看霍建亭那樣千年冰磚臉,她就已經心虛了好不好?
偏偏,這莫小可還要在旁邊搗亂。
顧清歌沒意識到莫小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在走神。
她明明沒有告訴霍建亭自己來上班了,這男人,怎麼找到的?
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定位系統?
不行,回家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
因爲她在發呆,介紹霍建亭給自己同事們認識的蚨,她猶豫了一下,動作稍顯遲緩,卻還是開了口,“這位是霍建亭先生…”
“這是我同事,胡落落,許園園,莫小可…”
顧清歌很認真的爲他們一一介紹。
“你好…”
“你好…”
“你好…”
三個女孩子都是落落大方,帶着微笑朝霍建亭伸出手,想和他握手。
“嗯。”霍建亭看着那三隻伸到自己跟前的手,只是輕輕的握了一下,便又立刻放開。
三個女孩子都沒風過這麼帥氣又有男人味的男人,一個個杵在霍建亭跟前,半含嬌羞,看上去誘、人極了。
霍建亭覺得自己一顆心已經要承受不住了,肺裡吸進的空氣越來越少,他覺得自己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顧清歌啊顧清歌,你看不懂那三個女孩子的眼神嗎?
雖然說這個時代是個很開放的時代,女孩子在大街上朝着男人放電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是,他好歹還是她的老公好不好?
她竟然把自己的老公介紹給別的女人!
顧清歌!
霍建亭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正想朝她大吼一頓,突然又想起來不能衝她發脾氣,於是乎,一張臉也就越發的冷了。
好吧,爲了能把霍太太接回家,這點小事,他當沒看見。
可是她辦公桌上那束刺眼的紅玫瑰是怎麼回事?
剛纔好像聽到他們說屬名的好像是個叫什麼東的人!
叫什麼東的人?
不是季盛東是誰?
這個混蛋!
在心底暗暗把季家十八代罵了個遍。
可是那束花怎麼越看越讓人心煩?
這會兒的霍建亭與昨天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大相徑庭,如果說昨天的霍建亭還像是一個流浪漢的話,那麼今天的霍建亭絕對是謙謙君子,只不過,他沒有人家儒雅的氣質,渾身上下倒是散發着一股戾氣,好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今天早上起牀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到顧清歌房間,結果人去牀空。
他在牀立屹立半天,終於忍不住,撲到了霍太太睡過的牀、上。
她的牀很整潔,被子也疊的整整齊齊,霍太太是個愛乾淨的人,他一向都知道。
只不過,通常他在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家務都已經被霍太太做好了,其實,他也會洗衣疊被的,好不好?
只不過,他在家很少做而已。
除了洗衣做飯哄女人開心不會,他什麼不會?
可是這會兒他還是矯情的趴在了霍太太的牀、上,把頭埋在被子裡。
被子上帶着她身上淡淡茉莉花的味道,一如從前。
真後悔昨天晚上睡的太死了,沒有過來直接把她給辦了。
後悔。
極度後悔…
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霍太太會不會不理她?
一想到這個念頭,他還是戀戀不捨的從牀、上起來了。
趕緊打電話給王三五,叫他送來一套嶄新的衣特,又帶了他的一些私人物品來。
腿上的傷雖然還在,但相較於昨天,已然好多了,霍太太回來了,比什麼都好。
她就是最好的藥。
特別是她說那句“他歸我管” 的時候,簡直就是女中豪傑,霸氣側露啊!
而他,偏偏又那麼受用。
反正,總之,只要見到她,一顆心莫名的就開出花開來,連空氣都是甜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熱戀嗎?
霍建亭一邊刮鬍子,一邊望着鏡子裡眉開眼笑的男人,飛揚跋扈的濃眉斜長沒入雲鬢裡,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王三五站在旁邊,看着他癡癡對着鏡子笑,在心裡也樂開了花。
現在的老大,比那個半死不活尋死覓活的老大好多了。
這四個月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啊…
最可憐的就是他這個跟前他身邊的人,每天看他抱個骨灰盒,對着那骨灰盒自言自語,瘮得慌啊!
現在,嫂子回來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一向不笑的老大也有笑容了,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霍建亭換了衣服以後,想到顧清歌沒吃早餐就匆匆走了,心血來潮,逼着王三五帶他到附近的一家餛飩鋪替顧清歌買了餛飩,又買了些小點心,趁着還熱乎,給她送到辦公室裡來。
他哪知道,一進季氏的大門,就看到顧清歌那裡收到一大束紅玫瑰,最最令他氣憤的是那個屬名。
季盛東,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心裡對着季盛東一陣痛罵,面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的。
看顧清歌的樣子,似乎跟那個季盛東的關係還不錯,這會兒,霍太太還沒跟他回家呢,就算要揍季盛東,也得等霍太太回家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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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讓顧清歌瞧見了,指定不跟他回家。
忽略掉那硌眼的玫瑰花,把他帶來的愛心早餐放到顧清歌跟前,“妞妞,早飯。”
獻寶似的把早餐放到顧清歌跟前,一雙眼睛巴巴的望着她,充滿了希望。
小妮子這會兒一定感動的要死吧?
沒吃早飯,他體貼的送早餐來,心裡一定激動壞了吧。
顧清歌已經吃過早餐了,看着精緻的包裝盒,再看看霍建亭渴望的眼,她實在有些捨不得。
畢竟,有生以來,這可是霍建亭第一次給自己送早飯呢!
可是,她已經吃得很飽了,真的吃不下了。
想了半天,她還是實話實說,“那個,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霍建亭一張滿含希望的臉頓時就灰了下去。
寫滿失望。
那種痛,她經歷過,她明白。
那個時候,她也是心心念念想着他,把午餐給他送到公司去,推開總裁辦公室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他身上坐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一顆心,立時就龜裂成了無數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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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風水輪流轉,高高在上的霍大總裁竟然親自來給她送飯,這是不是叫天理報應?
可,爲什麼她的心那麼歡喜?
蹦蹦嗒嗒,幾乎就要跳出她的胸口。
霍建亭有些失望,暗淡的眸子掩下他眸底的失落,怔怔的看着那盒子,“那你吃一口,再把它扔掉!”
要知道,這可是他霍建亭生憑第一次給女人送早飯哎!
竟然這麼失敗!
突然又想到顧清歌給自己送午飯那次,在他辦公室撞見的那一幕。
顧清歌一定是想到那件事了,所以不開心,纔不吃的。
下意識的又低聲道,“你忍心看我出醜?”
她桌上的那束大得驚人的玫瑰花,怎麼就那麼礙眼,他那隻小小的便當盒那麼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都是這束花惹得禍。
霍建亭恨極了那束花,看着正打開便當盒蓋子的顧清歌,微微一笑,“這花礙事,我替你放旁邊去。”
顧清歌看他一眼,沒說話,算作是默認。
這是她工作的地方,那束玫瑰花那麼大,這小小的桌子根本擠不下它。
霍建亭這樣處理,也好。
其實,她沒想收這束花,還尋思着找機會還給季盛東,讓他送給羅歡歡,哄羅歡歡開心呢。
看着霍建亭抱着花往總裁辦公室走過去,也沒多說什麼。
既然他替自己還給總裁,那就由他去好了。
看着霍建亭離去的背影,莫小可伸長的頭過來,“顧清歌,老實交待,他是誰?”
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大有替顧清歌撓癢癢的意味。
其他兩個人也跟着湊上來,“坦白從寬!”
n市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七百多成人的城市,有幾個人不認識霍建亭也正常。
好在,她們三個不認識他。
顧清歌想了想,咬着勺子,沉吟半晌,才道:“他是我表哥…”
表哥?!
三個人面面相覷,看了又看。
“表哥怎麼可能給你送早飯?”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帥的表哥的?怎麼沒聽你提過?”
“我看這男人跟總裁氣場一樣強大,不簡單!”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顧清歌打死就是不肯說。
逗了半天,也沒磨出點兒什麼來,三個人便各自工作去了,顧清歌拿起勺子隨意扒了幾口餛飩,那股噁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餛飩裡放了芝麻油,她聞不得芝麻油那味兒,飛一般衝向洗手間,連帶着把便當一起扔掉。
她躲在廁所裡吐了半天,好不容易停下來,就着洗手間的鏡子洗了把臉,人看上去沒那麼蒼白了。
她趴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喘息着,像一條瀕死的魚。
“我是你表哥?!”
熟悉的男聲響起,顧清歌嚇了一大跳,急忙往後退。
等她看到霍建亭的時候,霍建亭已經把洗手間的門反鎖了。
顧清歌步步後退,霍建亭步步緊逼,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背貼上牆。
霍建亭的手環在胸前,因爲腿上有傷的原因,他走路秒似平時流利,眼神卻犀利的嚇人。
顧清歌被那樣的眼神嚇到,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
“那個…那個…我怕他們誤會…”
霍建亭已經靠近她,高大的身軀就挨着她的,因爲身高差距的原因,他的下巴正抵在顧清歌的額際。
一隻手嵌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顧清歌,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拿不出手?見不得人?”
顧清歌直翻白眼,完了完了。
霍建亭這個男人很小氣的,他很愛記仇的,這下,她又得罪他了。
完了完了。
把心一橫,佯裝鎮定,“我…們是表兄妹啊…我…媽媽…是你姨媽…”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了大半天,纔好不容易擠出來。
心裡卻一陣陣發虛。
此時的她離他很近,一個指尖的距離,他就可以吻到她香甜的脣瓣,一個帶着懲罰性的吻就壓了下來。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襲捲而來,脣齒交接,她清晰的聽到他牙齒輕碰自己牙齒時的聲音。
吮得她舌尖發麻,咬得她脣瓣發疼。
他粗重的喘息聲,狂而有力的心跳聲。
就這麼不期然間跳進她的耳膜裡。
而她的心跳,似乎比他還要快。
吻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給快要窒息的兩人一條出路。
“顧清歌,你再這麼說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他喘息着,性、感而壓抑的嗓音在她頭頂回蕩。
拜託,她又沒說錯,好不好?
現在這種情況下,叫她怎麼介紹他給她們認識?
說這是霍氏的總裁,因爲我纔過來的?
她可不想因爲自己又惹起一場風波。1dngt。
到時候,那些媒體啊,報紙啊,還不把她登成一個狐狸精!
顧清歌沒說話說,算作是默認。
霍建亭愛極她這副乖巧的模樣,粉脣因他剛纔的粗暴而微腫,水眸裡透着說不出的風情,引人遐思。
忍不住,又是一記長吻。
她太甜,太香,一吻成癮,他再也放不開手了。
直到洗手間的門響起來,激吻中的兩個人才清醒過來。
顧清歌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現在的她,宿兄半解,套裙已然被推到了大腿上側,裡面的內、褲已經隱約可見。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還帶着七分醉人的情、欲。
半含嬌羞,水潤潤的脣瓣紅的讓人忍不住多想。
聽到敲門聲,顧清歌身體一僵,急忙推開霍建亭,她指指旁邊的門,示意他躲進去,“我去開門,你進去…”
霍建亭偏生的就是不讓她如願,雙手環抱在胸前,優哉遊哉的看着她,大有我就是不進去的意味。
威脅。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可她又能怎麼辦?
恨不得跪下來求他進去了,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才捏住她的下巴,偷一個吻,“什麼時候搬回幕府山?”
顧清歌一心只想着外面的敲門聲,哪裡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愣,“什麼?”
霍建亭卻不饒她,又問一遍,“嗯?”
門外的敲門聲越發的大起來,“是誰在裡面,快一點好不好?”
“我拉肚子,拜託快一點…”
顧清歌咬咬牙,看他一眼,“下下週。”
霍建亭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很好。”
這才退後到格檔圍起來的小門裡。
顧清歌急忙整理一下自己,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的女人直接衝進來,解決大事。
聽着那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還帶着濃烈的臭氣,顧清歌心裡一陣暗爽。
哈哈…
顧清歌很開心,裡面的霍大總裁怒氣沖天。
好你個顧清歌!
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清歌心情很好的回了自己的座上坐下來,敲敲打打一陣子,估摸着霍建亭快要出來了,急忙又去了總裁辦公室。
此時不逃,難道等着霍建亭來抓她嗎?
這是季盛東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她是他的高級助理,必須要提醒他準時出席。
相較於以前拿着手術刀的生活來說,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至少不用再看那些血淋淋的場面。
雖然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所在,但作爲一個女人,總看那些血肉淋漓的場面也不是太好。
再說,生什麼病的都有,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染上了。
而且她現在還懷着寶寶,更不能再看那些血腥的場面了。
季盛東的嘴角還掛着一片青淤。
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霍建亭打的。
這男人,打人不打臉,他怎麼淨往季盛東臉上打呀?
想到這傷還是因爲自己受的,顧清歌有些愧疚。
“那個季總,嘴角的淤青找個熱雞蛋敷敷吧,會好的快一些。”
季盛東接過顧清歌替過來的行程安排表,看一眼,放在身側,視線卻是落在顧清歌身上。
“花爲什麼扔掉?”
花?!
扔掉?!
顧清歌這纔想起來,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故事。
還以爲霍建亭拿去還給季盛東了呢,不成想,他竟然扔了!
暴殄天物啊!
舔舔嘴脣,想了很久,纔想出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理由來,“那個…花太大了…放我桌上,影響我工作…”
季盛東已經沉下臉來,陰沉的眸子緊緊盯着顧清歌,“影響你工作就可以扔掉嗎?”
“…”
顧清歌接不上話來。
她怎麼知道霍建亭那個暴殄天物的傢伙會把花扔掉!
有沒有人來告訴季盛東,她纔是最無辜的那個,好不好?
辦公室裡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這種沉默壓抑得顧清歌喘不過氣來,之前她和季盛東那一場婚禮,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爲什麼是她,爲什麼季盛東不直接拉羅歡歡去結婚,反正,自從婚禮過後,她越發覺得和季盛東的關係無法再相處下去。
“那個,季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工作了”訕訕的開口,急欲逃離這個地方。
季盛東哪裡肯給她逃離的機會,搶先一步摁住了她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清歌,扔了我的東西,沒那麼容易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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