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清燕 世界真小
妙燕看到那抹身影,立刻下意識的躲到了小媽身旁,藉着嶽美姍的身形來隱藏自己。舒睍蓴璩
原本還對珠寶沒有任何興致的她,突然就來了興致,“小媽,這個不錯,很適合妙檀戴呢…”
嶽美姍有些詫異於她的轉變,卻也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反正是替自己女兒買珠寶,多一個人的意見多一件參考,還是很不錯的。
況且,妙燕的眼光一向不錯。
兩人熱絡的挑選着珠寶,最後妙燕的眼光在一塊藍寶石做成的向日葵鑽飾前停下。
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一如她和阿落現在的愛情,終究還是沉默些好,不是嗎?
忘了吧…
一擡眼,卻正對上那人深沉如水的眸子。
喉滾動,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從來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也沒想過會再遇上他,此情此景,她突然就溼了眼眶。
嗓子眼裡疼的發甜,甜得發膩,到最後,還是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艾天齊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妙燕。
雖然他對之前的記憶是模糊的,片段的,可對妙燕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的和妙燕接觸過的,到現在,隔着那層衣料,他甚至能感覺到衣料下的那團綿軟。
一步之遙,她身上幽幽的少女香氣傳進他的鼻息裡,讓他莫名的心裡一緊。
這個味道,他有多久沒有聞到過了?
記憶中想念中的味道,明明那麼真實,而他,卻終是邁不出步子。
零零碎碎的片段裡,他似乎想起了那個叫顧清歌的女孩,而那些記憶碎片中,出現最多的,似乎就是那個叫顧清歌的女孩。
可是,真實的記憶裡,出現最多的,卻是這個叫林妙燕的女孩。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全是滿滿的暖意,瞬間就流過他的心房,連心跳都是一滯。
他目不轉睛的望着記憶中的小小身影,心裡卻是歡喜的,那種歡喜,直直深處到心底深處,開出一朵聖潔的白色的花來。
他猶豫了很久,纔有勇氣跟她打招呼,“嗨…”
明明只隔着一步遠的距離,卻彷彿隔着千萬重山,無法逾越,亦不知道該如何逾越。
她的一縷碎髮被風吹散,落在白希的面頰上,他伸出手,有心想幫她整理一下,卻不想,她竟然避開了他。
“嗨…”
象徵性的打了聲招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面對他的時候怎麼還能如此鎮定,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她退後一步,優雅轉身,如同一隻高貴的白天鵝一般,帶着冷漠的疏離。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讓他心頭髮悶,悶得發疼,澀澀的卡在那裡,不上不下,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該做些什麼,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失態了。
嶽美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男人。
不得不說,這男人生的真是好看,衣着華貴,一看就是卓而不凡出身大家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要是能成爲林家的女婿,應該也是不錯的。
隨即,她看了看妙燕,“妙燕,你認識他?”
妙燕搖頭,“不認識…”
而艾天齊則是望着妙燕,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這丫頭,似乎打算真的和他劃清界限了呢…
不過,他並不這麼想,小丫頭,凡是貼上屬於我標籤的東西,我自然是不會放走的。
記憶中關於顧清歌的那一部分,他似乎已經淡忘了許多,既然忘了,想不起來了,也就隨它去吧。
可是,關於妙燕的那部分,突然清晰了起來,甚至,連她微笑的模樣都變得那樣清楚。
艾天齊上前一步,遞上自己的名片,“阿姨好,我叫阿落,是妙燕的朋友…”
嶽美姍看了看妙燕,“你這丫頭,人家明明說是你的朋友,你怎麼會不認識?”
妙燕扁扁嘴,“小媽,我和他不熟,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都有些…記不清了…”
這裡的空氣太稀薄,妙燕覺得胸口發緊,下意識的想逃,看了看不遠處的洗手間,“小媽,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談…”
緊接着,妙燕就逃開了這裡,衝進洗手間。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不能再見阿落了,外公的遺囑還在那裡,她不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離開了艾天齊以後,連廁所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妙燕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她站在洗手池前,掬一捧水,洗了把臉,心底深處的那抹痛意消淡了許多,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意識的往外走。
不等她走出洗手間的門,便有一抹頎長的身影竄進來,以最快的速度反鎖了門,將她桎梏在懷裡。
“我們不熟?”
“親過,摸過,還睡過一張牀,不熟麼?”
艾天齊的臉越發冷漠,死死扣着懷裡的小女人,神色清冷。
妙燕下意識的撇開臉,避開他的呼吸,“先生,我不認識你…”
艾天齊的墨眸一緊,大有要脅的意味,“真的不認識我?”
妙燕躲開他的呼吸,不去看他。
艾天齊有些惱,這個小女人,半年不見,她回了n市,卻從來不曾找過他,枉他那麼費心費力的找她,看來這丫頭是一點兒也不領情,真打算和他一刀兩斷呢。
一想到這裡,艾天齊的心沒來由的就多了幾分火氣。
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妙燕剛想撇開自己的臉,脣上一熱。
艾天齊的脣就咬了上來。
這算不上是吻,說起來,到更像是某種撕咬,艾天齊就像是餓極了的野獸一般,狠狠嘶咬着身下的小女人,絲毫不給她避開的機會。
妙燕一驚,他霸道的舌便立刻探了進來,舌捲起來,吸住她的丁香小舌。
流連…
吸/吮…
每一下都深入喉舌,不給她避開的機會。
妙燕只覺得胸口膨脹,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一般,幾欲噴渤而出。
僅僅是一個吻,艾天齊便覺得渾身發漲,迫切的想尋求更多。
把她壓在牆角,脣瓣眷戀的在她脣上游移,品嚐着她的每一寸甘津,連牙牀都不放過。
妙燕被他吻得渾身發顫,抑制不住的發抖,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軟成一團。
如果不是他扶着她,只怕她早就軟成一癱爛泥了。
她有些站不穩,小手下意識的捉住他的衣領,緊緊握着,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乖,不許再說不認識我這樣的話…”
他聲音暗啞,耐心的出聲哄誘着。
妙燕緊緊靠在牆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哪裡還有半點把把反駁的力氣。
“我已經知道你家在哪裡了,最近,我會找人上門提親…”
妙燕更是驚慌,她知道自己應該抗拒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拒絕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想他。
這半年來,她每天晚上都在想着他,連夢裡都是他,她甚至想着只要見他一面,哪怕是遠遠的看他一眼,都好…
可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一次,他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毫無預兆,突然跟她說,要上門提親,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有些怔忡的看着他。
“阿落,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其實,在我心底,你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她舔了舔被他吻腫的
脣,推開他的懷抱,終於走出他的氣場,“阿落,我要訂婚了…”
“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她腳步虛浮的離開了洗手間,落荒而逃。
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下意識的躲在走廊拐角處的盡頭,避開那個男人。
只要不見他,她就不會心軟…
這一生,她就不會再過的那麼痛苦…
這個讓她又恨又愛的男人,她終於可以鼓氣勇氣向他說再見,他怎麼可以再一次擾亂她平靜的心湖?
看着那個男人急切尋找的背影,她的心底升騰起一絲小小的喜悅。
也許,他不是不在乎…
隨着阿落的身影走遠,妙燕才走出來,回到商場裡,挽起小媽的手,急匆匆買好了東西,便離開了商場。
外公的臨終遺言,她這一輩子都會記得。
她不會和阿落在一起。
從今天往後,她的幸福與他無關。
他給不了她的,別人一樣可以給她。
艾天齊一直在找妙燕,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找不到她,等到他發現自己可能找錯方向的時候,妙燕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艾天齊狠狠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重重的嘆息一聲,重新坐回了車裡。
之前她在那朵向日葵胸針前駐足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趁她不注意,買下了那枚胸針,原想着送給她的,卻不想,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無處發/泄,他只能對着方向盤一陣猛捶。
等到他終於回過神來時,已然在和清歌約好的咖啡店裡了。
雖然他不記得從前的許多事,但對於這個小女人的記憶卻是深刻的,記憶雖然是斷斷續續的,可許多心痛的記憶都和她有關,也許,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是不同的。
看到坐在咖啡店裡的顧清歌時,他還是愣了一下。
心頭沒來由的痛了一下,轉瞬即逝,他收起那一抹失落,大步跨進咖啡店。
迎着明媚的陽光,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記憶深處的那個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