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沒人能與你爲敵
沒有人能與你爲敵……
只是這句話,他說不出來。
言真是她與他之間的最可怕的話題,一扯出來她傷痕累累,他萬箭穿心。
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當年是爲什麼,爲什麼會那樣如同被下了蠱似的,明明發現自己對她有特別的感覺,還是殘酷的傷害了她,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想去回憶的可怕經歷,卻又時時浮現在腦海中讓他痛苦萬分。
蘇淺不想改變什麼,也不想因爲得到什麼獎項而去屈從於他,所謂愛情需要的就是平等,一開始就在不平等的狀態下了,哪裡還能有什麼好的結果呢?而且她這輩子好像都無法得到平等,那百分之五的實在太殘酷了。
“如果這個獎項是公平的,那麼給誰都可以,如果你在操縱那麼我不會答應你什麼,我曾經跟你說過兩個人之間最基本的是要站在公平的立場上,雖然你足夠富有或者也可以操控獎項,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愛給哪個人獎項跟我有什麼關係?”蘇淺依舊是笑意盈盈的,小嘴張合着吐出了幽幽的香氣,她不敢面有怒意生怕被拍到,不過霍敬堯這麼說她是真的有些生氣的,爲什麼他每次總是把事情扯到條件交換上去?她討厭這樣的他。
一種無力感從心底裡爬起,那麼難受,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跟她相處,怎麼面對,怎麼讓她回心轉意了。
她的笑容甜美,語氣卻冷清,讓他幾乎崩潰,他終究還是做錯了是嗎?不能拉得更近,反而推得更遠,他真是糟糕。
整個頌獎晚會的高嘲已經到了,那就是最佳女濱員,這個獎項向來是爭奪最利害的,今天霍敬堯帶着申靜宜來,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這個獎會給申靜宜,因爲這種事情太多了,可是剛剛霍敬堯上臺給蘇淺頌獎的樣子又讓人覺得很曖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臺上的屏幕,鏡頭在幾個提名演員的臉上掃過,申靜宜的嘴角往上翹起,在一衆被提名的演員裡顯得自信滿滿。
這個 應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今天下午有個組委會的評委就討好的暗示她這一次她會得到影后桂冠,其實她能夠提名早就說明了一切,本來她是連提名都不可能的,可是 突然之間就成了候選人,誰有那麼大的能量改變這一切呢?當然是這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霍敬堯身體總是下意識的傾斜到蘇淺那邊,也不是沒有注意到他一直試圖跟蘇淺談活,只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她已經得到這個男人的關注了這是最重點的。
開獎嘉賓是一位相當受人尊重的老演員了,一頭白髮字正腔圓的唸了出來:“下面,讓我們一起來見證今晚這個最激動人心的時候,今天得到最佳女演員的是來自於《時光戀人》劇組的……”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演員還沒有說完時,鏡頭卻掃到了奇特的一幕,名字還沒有念出來時申靜宜已經站了起來,而在這個同時臺上的話筒裡傳出了獲獎者的名字:“蘇淺,恭喜你,實至名歸……”
申靜宜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怔住了的表情,然後馬上恢復過來,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抱住了蘇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恭喜你了……”她站起來比蘇淺的名字被念出來只差一點,有些尷尬她卻還是盡力的緩和了,因爲她還是需要在這個圈了裡混下去的。
明明是她,可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蘇淺與霍敬堯同時消失了有將近十分鐘,這十分鐘裡發生了什麼,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這個圈子裡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搶金主這種事情更是常見,像霍敬堯這種的估計會搶到頭破血流,可是她就這樣敗下來了嗎?
好不甘心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不甘心過,她守着自己守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想如果要賣的話至少能要賣個好價錢,可是當她光鮮的站在那裡的時候,那個最好的買家來了卻被蘇淺半路攔了下來,拉着他走了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這算憑什麼?憑她是女主角嗎?不過也就是因爲她跟韓夕的那種不可告人的關係吧?
臉上的笑容心裡的刀,都讓她太不舒服了,申靜誼看着再一次款款的走上舞臺的蘇淺,笑着詛咒最好摔死她。
“謝謝大家,其實今晚的這兩個獎項不止是對我,也是對我們整個團隊的肯定,對我們拍攝了將近兩百天的肯定最後呈現給大家一個半小時成果的肯定,謝謝導演給我的所有指導,無論是戲裡的還是人生的,最後我還是要謝謝韓夕,謝謝你……”蘇淺笑意如水般的衝着韓夕送出了一個飛吻,坐在臺下的男人也笑了,溫柔得好像天上的月光般,隔着空氣伸出接住,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全場爆發出了最熱烈掌聲……
感謝之吻,其實這只是一個感謝之吻,她與韓夕都心知肚明,這是對友誼最好的見證,可是在所有人眼裡卻不是這樣的,特別是霍敬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乎就要捉狂了。
一想到她在韓夕的公寓裡,根本不是這樣的隔空飛吻,他們會親吻,會擁抱,甚至是別的。
他的心好像滾燙的岩漿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心尖上,化開了一個個的血淋淋的洞,冒着煙般千瘡百孔,這種日子一天他都不想過下去了。
沒有人察覺到有什麼異樣,當頒獎晚會結束之後,慶功晚宴便開始了《時光戀人》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所以他們包下了最豪華的包廂,開了名貴的紅酒開始慶祝。
這種場合蘇淺再不喝也說不太過去,換下了禮裙坐在沙發上喝了幾杯之後就覺得頭有點暈了,看什麼都開始重影起來,她準備先走了因爲也太晚了而且她真的是困了。
韓夕想要送她,可是他自己也喝了酒,而且劇組的人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似的,今天全員喝酒慶祝,所以便叫了代駕把蘇淺送回去,今天估計他會被這些人鬧到天亮了,因爲連着拿了幾個獎確實是值得好好慶祝的。
夜風拂動着她的一頭微卷的長髮,小臉酡紅,醉意朦朧的走向了她的保姆車,泊車小弟已經把汽車鑰匙交給了代駕,她搖搖晃晃的走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就半蜷在了皮坐椅上,有些含糊不清的報了一下她的地址,眼睛都已經快要睜不開了,那些酒的後勁好像很大,還是因爲她這兩天太累太緊張了所以有些捱不住?
汽車穩穩的在路上行駛着,蘇淺昏昏沉沉之中覺得有點不對勁,汽車裡有一股味道是她很熟悉的,熟悉得令她心悸,強烈的男性氣息還有淡淡的檀木香,甚至有些許冷清的煙味,真的不太對勁。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眼皮子卻沉得好像被壓住了似的:“你是誰……?”
她不覺得危險,可是心跳卻加速得利害起來,她隱約看到了男人寬得不可思議的肩膀,聽到低沉的聲音:“你的司機。”
是他,蘇淺的腦子好像被塞滿了漿糊似的,可是卻依舊能夠清楚的知道說話的這個男人是霍敬堯,他怎麼成了代駕了?
“送我回去。”跟他在一起,會有一種不是危險的危險,她有些不敢再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了,身上的酒氣讓她燥熱難耐,而他冷冷的氣息令她舒服無比的想要貼上去。
“你走錯路了。”她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這明明就不是回她家的路,他想要幹什麼?蘇淺有些着急了,醉意十足的俯身上前去扯着他正握着方向盤的手臂:“你開錯了……”
這小姑娘,又喝醉了。
脣角上揚,如墨色般濃郁的眼眸裡閃着迷人的光,然後一隻手握着方向盤,空出另一隻手來抱住了她探過來的半個身子,用力一帶,穩穩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放開我,放開我……”她拍打着他的胸膛,卻好比小奶貓般一點威脅也沒有,跟瘙癢似的惹得男人心情愉悅。
“不放開,再也不放開了……”深夜的路上,車輛罕至,他慢慢的開着,心情的吸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帶着淡淡的花香,好像又帶着點嬰孩般的乳香,衝擊着他所有的毛孔都開始舒展開來。
“我要回家去。”蘇淺顯然已經醉了,星眸半睜半閉,晃着頭大聲說着。
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量這麼不濟?霍敬堯笑了一下,吻了吻她的臉頰,真的是該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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