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發現
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難堪的事情了,今天的錢明珠爲了線條的漂亮,真空上陣所以當露出了那道深深的股溝以及白花花的臀肉時,她整個人恨不得立刻就昏過去,不用再面對所有人驚詫的目光,大家不敢笑出於禮貌,可是這已經成爲上流社會裡今年最大的一個笑話了吧?
殷恆已經快速的脫下了白色的西裝外套,覆在了錢明珠的身上。
雖然說這個女人不討他喜歡,但是總是他的妻子,出了這樣的狀況確實是太尷尬了。
錢明珠甚至連聲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趕緊往前面的那幢宏大的建築物趕去,她不知道換好衣服後還沒有勇氣可以走得出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跟別人談笑風聲呢?
她的衣帽間裡,還有完好的從來沒有穿過的禮裙,只是剛剛真的是太失禮了,要怎麼辦纔好?生於富貴之家,嫁的又是有頭有臉的富豪,剛剛來的全是商界精英,更有英國的豪門貴族,最重要的是還請到了霍敬堯,他掌握了那麼多重要領域的經濟命脈,殷家這次能請到他來非常不容易,因爲霍敬堯已經許久不在社交場合露面了,這次他本尊親自出面,自己卻鬧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露西,誰進來過?”錢明珠還有一個怪癖,她的衣帽間裡就算是那些裝飾性的首飾都值不少錢,數量又太多了,她怕下面的人手腳不乾淨拿了一兩件去賣她自己沒有發現,所以會做一些只有自己纔看得到的手腳,只要不是在整理的傭人之外的別人進來到了她的衣帽間裡,她就會知道。
“是廚房裡的女廚師,您不是要她來取一件披風嗎?”女傭有些驚訝的回答着,夫人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怎麼會忘記了呢?
“並沒有,我的鑽石手鍊不見了,只有她進來過嗎?”眼神裡浮現的瘋狂而仇恨的光,因爲她的腦海裡突然就浮現了那個討厭的小男孩大她背後繞過的舉動,她想要進來取披風難道她早就算出了自己的裙子會綻開來,是她動的手腳,怕闖禍想要補救卻來不及了?
原來是這樣的?該死的女人,她應該去監獄裡中蹲着,會偷竊的女人怎麼配撫養一個小孩?她的孩子應該由福利院來撫養,或者是送給思想行爲都健康的,符合條件的家庭收養才行。
叫來了新上任沒多久的管家,清楚的交代着:“讓警察從後門來帶走她明白嗎?不要驚動任何人,告訴警官們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聚會,其中還有一些警署的高層官員也來了,所以不要把聲音弄大了直接帶到警察局裡審問就好,我已經提早打過招呼了,你處理好就行了,孤兒院的人也會一併來將她兒子帶走,你明白了嗎?”
錢家在這個地方還是有些辦法的,所以她要辦的事情只需要幾個電話就可以了。
這一次倒也好,一勞永逸的把那個女人解決出去了,事實上殷恆看唐海兒的眼神總是有些不一樣,所以她纔會這麼着急的想要把唐海兒弄走的,一箭雙鵰,既報了被捉出醜的仇,又解決了一個藏在身邊的破壞她跟殷恆夫妻關係的隱患,這纔算是出了一口氣,心裡也緩過來一點。
“是的,夫人……”管家恭敬又嚴肅的彎着腰回答,在他的管理下出現了廚師偷竊這樣的醜聞,確實是讓他有點難過,這真的是他失職了。
當唐海兒看到了錢明珠換好衣服重新出去之後,便拿着那件輕薄的披風想要還回去,畢竟總是拿在手上也沒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等宴會結束之後她會親自來着唐曉來說道歉的,畢竟讓女人在宴會上出了這樣的醜真的很不應該。
她在心裡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爲什麼唐曉的行爲完全不像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不止少年老成而且他在想的事情都讓她不能理解,不過她的寶寶非常愛她這一點她是肯定的,如果不是錢明珠出口傷人,唐曉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在這裡等一下……”管家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帶着標準的英倫口音,白色襯衣套着黑色馬甲,西褲上熨出的褲線鋒利得好像可以把紙張割破一樣,深棕色的頭髮全都往後整齊的梳成了一個大背頭,看起來跟電影裡的出現的管家幾乎是一樣的。
“管家先生,我只是要把夫人的披風拿回去。”唐海兒站在了大廳裡,晚宴是在外面舉行的,所以這裡沒有人進來,偌大的大廳水晶燈垂落下來,照在她烏黑的發上映出了一圈光暈。
真是個迷人的小偷呀,連管家這樣嚴謹的人都不禁在心底裡讚歎着,中國人稱讚的什麼貌若天仙的應該就是說這樣的女人了,可是爲什麼她要去偷夫人的首飾呢?
唐海兒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便看到有傭人指引着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您好夫人,現在有人舉報您偷竊了一條價值高達八萬英鎊的鑽石手鍊,現在請您先跟我們去一下警察局配合調查。”警察也沒有立刻就扣下了她偷竊的罪,只是要帶走她去進行一個調查。
“不,我沒有。”唐海兒挺直了一下柔嫩的脊背,怎麼能說她偷竊呢?她從來就不會做這種事情,而且鑽石手鍊那種東西她根本也不需要。
“您可以到警察局再詳細說明。”警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好吧,我跟我的孩子說交代一下。”
“不用了,夫人已經做好安排了,請你立刻跟警察離開這裡。”管家走到了唐海兒的面前說完了之後就示意他們從後門離開。
花園的草坪上,所有的燈光都已經亮了起來,鮮花,美酒,美食,誰也不知道在這美好的一切背後,總是會有一些醜陋的罪惡在產生着。
唐海兒並沒有真正聽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她以爲是說她去接受調查,會有人照顧好唐曉的,她永遠也不會想到現在已經有人到了她的房間裡帶走了唐曉。
在這個國家裡,一個犯罪的母親是沒有資格教育孩子的。
一切都在進行着,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是平靜的,警察從後門來,帶着人從後門離開,福利院的人也是如些,簽了一份暫時接收的文件之後也帶着唐曉離開了,誰也不知道看似平靜的海面下,竟然在涌動着可怕的暗流。
這裡的審訊室玻璃是特殊化的,有人在外面看着裡面的一切,而她去看不到外面到底有幾個人在看着她被審問。。
身上穿的依舊是那一身乾淨素白的廚師的衣服,可是明明是簡單的衣服卻透着一股令人無法抵擋的嫵媚,眉宇間透出的乾淨與單純的甚至是有些稚嫩的氣息讓人很難相信她是一個小偷。
被帶走時,扣上的手銬被咔的一下打開了,瑩潤纖細的手腕上已經是兩圈紅紅的痕跡。
兩個警察坐在了她的對面,其中有一個是女警。
“唐小姐,您能說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嗎?”警察擡眼看着坐在燈下的女人,果然是個典型的東方美女,纖細得好像一折就斷似的,一臉上幾乎看不到毛孔,晶瑩剔透的。
唐海兒慢慢的回過神來,仔細的回想所有的事情,眸光清澈透亮,眼神靈動的看着對方 ,紅脣輕啓:“我想要說的,並不是你們想的,我沒有偷竊。”
那個男 的警察手指輕輕點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充滿了節奏,他轉頭與女警員目光交匯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們想要知道的是爲什麼你要進入到錢明珠夫人的衣帽間裡,她並沒有允許你這麼做不是嗎?你帶走了她的一件披風,我們去的時候那件披風還在你的手上,那還一起帶走的那條鑽石手鍊呢?是否也在你身上?”
唐海兒一下子就明白了,爲什麼會有一個女警進來的原因了,她可能會被脫了衣服搜身。
一想到這裡,她毛骨聳然,全身發冷,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太低級太惡劣了。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請允許我慢慢的從頭開始說起……”一個人在孤獨與危險的時候,總是會變得有些脆弱,纖細的雙臂抱住了自己,聲音有些低沉的無奈。
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察點點頭,臉上看起來並無情緒變化。
她詳細的講述了傍晚之前在廚房發生的事情,然後她告訴警察她只是出於一片好意,她希望在沒有出現什麼尷尬的事情之前把披風送到了錢明珠的手裡,可是她越說心底裡就越有失落,因爲這兩個警察好像根本就不相信她似的,覺得她在撒謊。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沒有拿什麼東西,並且在你們出現之前我就已經準備把那件披風還回去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也不知道誰可以幫她,因爲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如果這些人真的判定她的盜竊的話,唐曉呢?他該如何是好?
編貝般的小齒咬着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脣,腦子有些漲痛起來,她真的會害怕,從來不害怕生活有時候會有些艱苦,但是她害怕的是跟唐曉分開。
上帝讓她失去了一個世界,卻把唐曉給了她,她不能連唯一的也失去了。
“女士,如果你說的都屬實的話,也是犯了罪的,因爲錢明珠夫人並沒有允許你進了她的房間拿她的披風,這件披風的價值也差不多是在一萬五千英鎊,這個就足夠送你進星監獄了。”警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告訴了她這個事情。
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唐海兒從來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種事情:“那麼讓我跟殷先生談一下可以嗎?”她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錢明珠恨不得讓她死得難看一些,現在她能求助的就只有殷恆了,他至少還會有些理智的。
“這至少也要等到宴會結束之後……”警察的臉有太多的變化,公事公辦的說着。
宴會這纔開始進入高嘲,請來的著名的歌姬輕聲吟唱着,巨大的金色帳逢裡,男人如同君王般的坐在那裡,眼眸低垂,手裡正是一杯濃郁的紅茶。
錢明珠與殷恆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霍敬堯竟然從來了這裡之後就只喝紅茶。
外面的美食,美女竟然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且他的氣場太冷了,一直是那種令人無法靠近也不敢靠近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人都只能臣服在他的面前,這樣下去怎麼溝通呢?怎麼談合作,錢明珠也是有點着急。
“霍先生這次計劃呆多久,如果可以請多呆幾天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錢明珠一臉饞媚的笑,聲音甜得有點發膩了。
方正站在不遠處,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心裡冷冷的笑了一下,地主之誼?誰纔是地主呢?說起來霍敬堯在這裡的產業估計要比殷家與錢家加起來的還要多出許多倍吧,這個錢明珠也不做做功課嗎?他家老闆需要別人的招待?開什麼鬼玩笑?
“對了,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幾年前國內竄紅一時的女明星了,你猜是誰……?”帳篷外面,有人在竊竊私語着,一聽到竄紅一時的演員這幾個字時,方正下意識的就拉長了耳朵,他總是有種非常奇怪的預感。
何止是方正,霍敬堯從一踏進這個莊園裡看到這幢城堡時,心裡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空氣之中幾乎可以捕捉到幾縷經常縈繞在他夢中的香氣,在他胸腔裡空了好久的那個位置,竟然在這裡不經意的顫動了一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蘇淺,我好想你,太想了,怎麼辦?你要不要來見見我?他在心裡默默在說着,那種悲哀與無奈染上了他的眼底,有中令人心慟的痛苦,濃密的睫毛蓋住了所有的情緒,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了,今天的他特別的想,秒鐘的跳動都沒有他相信她的次數來得多,多到難以計數。
“你說,是誰?”一說到女明星,男人們自然有興趣了。
有一句話說得非常有道理,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不是政治就是女人。
“蘇淺呀,或許在國外的人不知道,但是那一年她在國內可算是出了些風頭的,本來星途正順的時候就由經紀人韓夕宣佈息影,我猜 當時她是去生孩子了,當時報道不是都出來了嗎……?”一個男人小聲的說着,這些話卻一字不漏的傳進了方正的耳朵裡。
他手裡還端着一杯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竟然不自覺的顫了一下,水溢出來,冰冷的水好像不是灑在他的手上,而是沷在他的腦袋似的。
冷靜,冷靜,冷靜,方正努力的深呼吸着,告訴自己要冷靜。
這三年多以來,老闆是怎麼過的,怎麼在折磨自己的,他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有蘇淺的消息那麼他簡直就是拯救了整個霍氏企業的所有員工。
只是有可能嗎?蘇淺出現在這裡有可能嗎?如果有的話她怎麼不來跟老闆見面?她跟誰來的?
方正急急的真走進了人羣裡,一個個的打量着,尋找着。
蘇淺很特別,非常好認,她在人羣中本身就會是一個發光體了,方正看到現場爲數並不是非常多的黑髮女人,可是都不是她,全都不是她。
剛剛那個人會不會是看錯了,看到了一個跟蘇淺很像的女人,畢竟那一年蘇淺拿了影后之後便被評選爲敢想要整容的完美範本,是不是有人拿着她的照片去整容了也不一定呢。
這種消息還真是頭疼,完全無法確定它的真實性,但是又不能不當真,如果在這種事情上他辦事出了差錯的話,那就真不是脅骨被打斷的問題了,可能是整個腦袋都會被老闆擰下來,或者是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來都有可能。
遍尋不見蘇淺的身影,他有些失落的轉身想要回到草坪中間帳篷裡去,經過了鋪着白色餐布的長長的自助餐檯經過時,目光落到在了一道甜品,這是一道非常中式的甜品,精緻剔透的盛在銀質的餐盤上。
桂花糖糕?方正剛剛冷靜下來的腦子再一次的炸開了,這不是蘇家最出名的一道甜品嗎?
以前的漢朝食府裡,餐後的甜品就會出現這道桂花糖糕,作爲附贈的甜品它沒有單獨出售的,卻一直深受女孩們的追捧,他曾經在相親的時候去過一次,親自嚐到過,後來坊間有許多甜品店一直要模仿卻只得其形不得其味。
他拿起了一個乾淨的小碟子,用銀叉子取走一塊,輕輕的放到嘴巴里,瞬間清甜的感覺在舌頭化了開來,沒有錯的就是這個味道。
方正差一點哭出來了,不是因爲味道太美,而是真正找到了一點有用的線索。
只有蘇家的人才能做出這個味道來,這幾年蘇魚過得也別提有多糟心了,所以她不可能來到這裡爲這些人做點心,而且她也沒有徒弟,所以這道點心極有可能是蘇淺做的,方正迅速的掃過了整張餐桌想要再找線索,但是沒有了,只有這一道放置在最 邊上的甜品,如果不是他曾經吃過,也不會知道的。
他重新再取來一個盤子,夾了兩塊小巧的點心,急急的就往搭起的金色帳篷裡走去。
心跳有點奇怪,來到這裡之後就有些奇怪,眼前出現了一個小碟子,裡面裝着兩塊小小的切成了菱形的透明糕點,帶着淡淡的桂花香氣,很清爽。
“霍先生是餓了嗎?我今天請來了三星大廚現場製作,喜歡什麼口味我可以馬上讓他弄好的……”錢明珠殷勤的說着,臉上的笑得滿滿的有些令人發膩了。
霍敬堯並沒有理會錢明珠說了什麼,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方正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拿這個東西給他的,鋒利的眼眸看着方正,修長的手指拿起了盤子裡的那個銀質的小叉子,把其中的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我曾經在漢朝吃過這個東西,只有蘇家的人才能做出這個味道來……”方正低低的說着,卻已經看到了老闆的眼睛裡的變化。
從不曾見,一個男人的眼睛裡會有這麼多的東西,好像滄海桑田,好像風雲變幻,好像從一個世界走到了另一個世界裡,好像是黑夜裡突然出現的極光,所有的大起,大落,生死悲歡都經過 了他的眸,最後微微的紅了一下,低沉的嗓音裡有一點點顫抖,薄脣輕啓:“我要見一見做這道點心的廚師……現在,立刻,馬上……”
聲音不是很大,卻不容人反駁與抗拒,彷彿這莊園這城堡,這殷家的天下,他纔是主人一般。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