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壓不下心底的怒氣,咬牙切齒的,“連慕年!你夠了沒!”爺爺說過,離婚的期限是他主動的提出改爲孩子出生的那天的,現在,他是鬧哪樣兒?!
連慕年笑了笑,不語,奪過她手掌的碗筷,“好了,彆氣了,纔剛生產完,身子弱,吃完後躺着休息一下吧,離婚的事兒,先不管了。”
曲淺溪咬牙,“我有手有腳,不用你來喂!”
連慕年堅持己見,輕聲道,“我閒着也是閒着,你就好好的躺着。”
曲淺溪別過臉,躲開他伸過來的勺子,冷然的道,“連慕年,你別扯開話題,孩子我不會讓,許氏集團我也不會放手!在結婚前,我跟爺爺就簽訂好了的協議,不能改!如果你真的要阻止的話,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我可以叫律師來談,我不怕你!”
連慕年端着碗的五指緊了緊,“你當初跟我結婚……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當時的她醉昏昏的,見着他就把他往民政局裡面帶,拉着他要跟他領證結婚。
當時老爺子已經跟他提過了這件事,他那時候是拒絕的,也沒有想過要跟她結婚,但是見到她之後,神使鬼差的就答應了,後來他想起來這件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曲淺溪別過臉不看他,冷冷的說,“你不是也一樣嗎?如果沒有爺爺的協議,你會跟我結婚?恐怕你現在早就跟許美伊結婚了!”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心酸。
一年多過去了,孩子也出生了,兩人結婚時的那一幕還是昨天發生那樣,她還甚至很清晰的記得他那時候臉上的表情。
其實,她沒有說話,在老爺子跟她談論協議的前一天,他們就結婚了。
但是現在說起兩人爲什麼結婚,都不重要了,因爲他們要離婚了,多說無謂。
連慕年沒有說話,雖然知道她不可能以爲愛他纔跟他結婚,但是他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失落。
曲淺溪頓了下,“連慕年,我們好聚好散吧。”
連慕年對於這一點一點都不肯嘴軟,堅決的說,“不可能!如果你要離婚,孩子跟公司你都不可能得到!”
“連慕年,你——”曲淺溪試着跟他說理,但是連慕年卻不聽,“飯菜都涼了,快點吃吧,有什麼事,如果你想談,先把飯給吃了。”
曲淺溪咬牙,你了他一眼,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曲淺溪吃完飯後,連慕年叫人過來將東西收走,曲淺溪纔想開口,連慕年就起身,“我出去吃個飯,很快就回來,有事叫保姆打電話給我。”
曲淺溪還沒來得及說話,連慕年已經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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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快到凌晨時分了,連慕年自午飯後,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他到飯店點了餐,沒吃幾口,就有電話過來了。
連慕年頓了下,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的事情,他接起了電話。
許美伊那邊,聲音酸澀,“年,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連慕年眼眸一沉,不喜歡許美伊的拖拖拉拉。
其實,說愛許美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過她,只是當時心中沒有人,而且之前也認定了她,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年!別掛!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只是……不甘心。”許美伊說着頓了下,似乎感覺到了連慕年這邊的不耐煩,她忙說道,“年,你之前在醫院裡對我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連慕年不語,等着那邊接下去。
許美伊看了眼坐在*邊看着她的父母,頓了下,還是咬牙道,“年,如果我答應跟你分手,就得答應我幫我從曲淺溪的手中奪回公司,你知道公司是屬於我爸爸媽媽的,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纔有今天的成就,我不想因爲曲小姐個人的原因就將它奪走,那是我爸爸媽媽的心血啊。”
連慕年沒有說話,因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許萬重和許母的意思其實很明顯的,他當時在病房裡,看到他們交換的眼神就知道了,不知道許美伊的割腕自殺是否就是他們一手策劃或者他們已經看透了他不可能再跟許美伊一起,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趁機提出來而已。
這一點,他不想去考究,畢竟許美伊曾經救過他,如果兩人能因爲最近發生的事兒兩清的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許美伊沒有得到連慕年的回答,有些慌了,以爲他不會答應,忙緊張的說,“年,你答應我好不好?如果爸爸媽媽失去了公司,真的會瘋的!”
連慕年眸子微閃,想起曲淺溪的話,抿脣笑了下,“我會盡力的。’
許美伊聞言,鬆了一口氣,“那……如果事行了,跟我說一聲好嗎?”
連慕年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許美伊聽到電話斷了線,心底很不捨,情緒很低落,她扭頭,“看向父母,爲什麼要現在跟他說這件事?曲淺溪現在剛生完孩子,還要坐月子,等她出來工作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急吧?”如果這件事推遲了,她或許能多因爲這件事順理成章的約連慕年出來多見幾次面,如果事情談好了,她怕,他以後就不會見她了,畢竟是她用條件交換了他們幾年的感情和許昕侑對他的恩情。
“小依,你沒有深入去想。”許萬重淡淡的說,“現在連慕年會答應你的條件除了他認爲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外,還因爲你的自殺對他而言有一定的衝擊力,所以他纔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你,等過了一段時間,他看你還好好的,他心裡的壓力就會下降,到時候他幫不幫你全憑他的良心,而且,時間久了,他有可能會知道這只是我們的計謀,他知道了,事情就大條了。”
說着,他頓了下,繼續說道,“連慕年現在還答應你是因爲他還不知道公司跟曲淺溪有關,他知不知道只是時間的問題,越往後推,他就越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所以,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
許美伊聞言,沒有說話,想到以後跟連慕年不能見面,更甚至完全的沒有關係,她的心底一抽一抽的,很難受。
許母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小依,你別這樣,既然連慕年步懂得珍惜你,你就去找別人,又不是非他不可了,而且……我看那個付修揚對你挺不錯的啊,你可以考慮一下他,他會是你——”
許美伊聞言,心裡更加難受了,“媽媽,我愛的是年,我不會真的跟他分手的!等他們離婚了,我還是要跟他在一起的,至於修……”說大嘴猴,她沒有說話,對於付修揚,如果有必要,會叫他出來幫幫忙,其他的,她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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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年用餐回來後,回去房間拿了些東西,再過去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了,病房裡很安靜,曲淺溪和保姆阿姨都睡着了。
保姆阿姨可能剛睡下,聽到輕盈的腳步聲,還是掙開了眼眸,見到連慕年,想說話,連慕年卻示意她不要說話,保姆阿姨點點頭,繼續在沙發上睡覺去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是走廊和窗外的亮光都很亮,藉着這些燈光,連慕年能很清晰的描繪出曲淺溪的輪廓,她睡着的時候跟醒來其實差不多的,都習慣性的皺起眉頭,心事重重的模樣,只有她笑起來的時候是特別的,他看來嚴肅,但是她笑起來卻有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只要她一笑,她看起來便年輕了三五歲,像一個大學生一樣,年輕活力。
但她很少在他的面前笑的。
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笑的時候,好像怔了下,隱隱的記得,開始吻她的時候,他也酷愛她的小虎牙……
連慕年看着她,不覺的困,思緒漸漸地清晰,沒有入睡的欲.望,可能是他盯着人看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曲淺溪在睡夢中忽然掙開了眼眸,在微弱的亮光中,兩人目光相對。
連慕年一頓,想說話,卻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眸,又開始入睡了。
他怔了怔,掀脣淺笑。
早上曲淺溪醒來的時候,連慕年已經不在病房裡了,在她吃完早餐後,連慕年才風塵僕僕的過來。
連慕年拉了張椅子坐下,他眸子一瞬不瞬的的看着曲淺溪,“淺淺,我再問你一次,你一定要離婚嗎?”
曲淺溪頓了下,擡眸時發現他表情冷硬,昨天罕見的柔情已經不知所蹤。
曲淺溪嚥下口中的食物,忽然覺得,沒有胃口了,看着他點點頭。
連慕年聽到她的答案,好久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很安靜,保姆看着兩人暗含洶涌,走出了病房。
“爲什麼?”
曲淺溪頓了下,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能說對他,她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嗎?
她垂着腦袋,微微的苦笑了下,好久之後才說,“我跟爺爺的協議到期了,自然就離婚了,這個有什麼好問的。”
連慕年聽到她的答案,垂下眼瞼,喉嚨滑動了幾下,才問,“那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不想離婚了?”
曲淺溪皺眉,小手微微的鑽進被子,“這個跟我有關係嗎?我按照協議辦事,希望你也能遵守協議。”她雖這麼說,但是……心底裡還是希望他能將說完的。
連慕年看似平靜的俊臉聞言有了怒意,他倏地起身,身子逼近她,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怒聲道,“協議協議,你能不能每次都搬出協議來堵我?!”她的語氣,他折的呢非常的不喜歡!
曲淺溪皺眉,被他身上的壓迫感能的不舒服,“那是事實,不然你要我說什麼?”
連慕年緩緩的放開她,眯起的眼眸沁上了些冷意,“如果你真的要離婚,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小侑家的公司,你別想指染,女兒你也別想得到!我說過了的,也給過你機會考慮,既然你的意思明確我也不怕告訴你這點。”
曲淺溪聞言,眼神一冷,“連慕年,你——”
連慕年冷哼一聲,沒有等她把話說完,抿着薄脣離開了病房。
曲淺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咬緊了下脣。
連慕年離開醫院,上了車,狠狠的踩下油門,車子發瘋的飈出了車庫,空氣煩躁沉悶,他鬆了鬆領帶,煩躁的扒扒頭髮,老爺子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才接起電話,老爺子的話就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你這個臭小子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你是想氣死我嗎?幸虧淺丫頭跟我的曾孫女沒事,要不然你也不用回來連家了!”
連慕年沒有說話,見老爺子罵的差不多了纔開口,“爺爺,沒事我掛電話了。”
老爺子輕哼一聲,又罵了他幾句後說道,“我之前給你那些資料是想你能好好的想一想,怎知你竟然弄出了這樣的事來!”
連慕年想起手中的離婚證書和協議,俊臉更沉了些,不再聽老爺子嘮叨,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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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美伊打了兩個電話給連慕年,但是他都沒有接,她想見他,只好在曲淺溪的病房門前等她。
她來到病房的門口,卻沒有進去,等了兩個多小時,才見連慕年冷着一張俊臉往這邊走過來。
她一喜,忙迎上去,“年……”
連慕年臉色更加沉了,頓住了腳步,“你來這裡幹什麼?”
許美伊看着他陰沉的臉色,不敢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好擔心的說,“我……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曲小姐怎麼樣了,昨天的事怎麼說我也是有責任的。”
連慕年抿脣,拉開兩人的距離,“她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她的身體是很好,好得有足夠的力氣跟他鬧離婚,怎麼會不好?
他說完,推門進去,但是許美伊去額挽住了他的手臂,在連慕年還沒有來得及將她推開時,跟了進去。
曲淺溪心裡沉重,也睡不着,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到兩人時,小臉倏地就沉了下來。
她剛纔還在左思右想的琢磨着他的話的意思,現在,他卻給了她這麼一出!好極了!
曲淺溪怒極反笑的坐起身,冷冷的看着連慕年和許美伊。
連慕年抿脣,眼眸冷厲的回頭看向許美伊,許美伊卻當做看不到,笑了開來。
連慕年扭頭看了眼冷笑着的曲淺溪,眸子微微一閃,微微的掀起脣角,沒有再推開許美伊。
曲淺溪看着他們相視而笑的情境,胸口的怒火難以壓抑,“你們給我滾出去!”
連慕年不語,漸漸的靠近她。
曲淺溪冷冽如冰的看了他一眼,“連慕年,我叫你跟他滾出去!不懂人話嗎!”
許美伊是開心的,因爲連慕年沒有推開她,她得意的看了眼曲淺溪,更用力的挽住連慕年的手,“曲小姐,你看起來過得不錯,那我就放心了。”
“我當然要過得好了,我還等着出院弄死你呢!”曲淺溪直直緊攥,一點也不畏懼的當着連慕年的面兒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如果她現在身子還不適合激烈的運動,她一定會上前撕爛許美伊的臉,狠狠的捏死她!
許美伊臉色一變,那天她掐她脖子的情境她記憶尤深,有些恐懼的抖了下身子,“你……曲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我……”
曲淺溪卻懶得聽她說話,冷瞥了眼連慕年,“說罷,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是要離婚嗎?我可以成全你。”連慕年將剛纔的一切看在眼裡,冷睨了眼身邊的許美伊,然後扭頭冷冷的看着曲淺溪,將手裡的一個紙袋扔在*上,“離婚協議書在裡面,還有一億支票,現在簽了它,答應不再指染許氏集團和不跟我搶女兒的撫養權,否則,我要你一無所有,如果反悔,後果你可以試一試。”
曲淺溪聞言,身子抖了下,但是她注意到許美伊驚喜和大得意的眼神,強忍住心底的痛和怒,咬牙道,“連慕年,你的條件我不可能會答應!”
她掏出離婚協議說,看了眼裡面的內容,心,越來越寒,冷笑了兩聲,忽然拿起旁邊的筆簽了字!
連慕年眼眸眯起,抿着薄脣,見曲淺溪執起筆的時候,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停手!”連慕年沒有想到曲淺溪真的回籤,畢竟裡面寫的清清楚楚,如果她簽了,孩子跟公司,她都不可以再插手。
他甩開許美伊想要搶過曲淺溪手中的離婚協議,但是曲淺溪反應很快,將離婚書收好。
許美伊今天過來沒想到會剛好撞進他們要離婚的,頓時心裡喜悅不已,但是她心底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品嚐,連慕年的表現就讓他知道,他根本不想離婚,他或許只是試探曲淺溪而言。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很難受,他想阻止連慕年,但是連慕年冷冷的瞥她一眼她就嚇得鬆了手。連慕年掙開許美伊的手,走進曲淺溪,“淺淺,把離婚協議給我。”
曲淺溪剛纔全神貫注的簽字,沒有注意到連慕年的舉動,聞言,心裡雖然覺得他拿離婚協議書也沒有什麼用,但是她就是不給他。
她頓了下,忽然問道,“連慕年,我記得爺爺說過,他昨天寄給你一份文件,對嗎?”
連慕年雖然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問,但是還是點點頭,那份文件其實就是她跟爺爺簽訂的協議書和她擬好的離婚協議書。
曲淺溪看她點頭,眼神更加蒼涼了些,冷笑了下,“連慕年,以後——我們走着瞧!”
說着,還沒等連慕年說話,她又說道,“連慕年,無論我做什麼,爺爺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如果你要幫這個女人奪走公司,我想爺爺不會同意的,而且這份協議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個屁!無論是女兒還是公司,我都要!但是連慕年,從現在開始,我們各走各路!”
既然他接到了爺爺給的文件,他就應該知道許氏集團是屬於她媽媽的,而不是許美伊的,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但是,他還是站在這個女人的身邊,是非不分,對於昨天的發生她爲何會跌進水裡,的事不聞不問。
雖然她知道,他昨天到了那裡,選擇救的人不是她跟孩子,而是這個女人她就知道,在他的心裡,她跟孩子都沒有這個女人重要,所以,她才義無反顧的選擇離婚。
但是,他似乎怕傷害得她不夠深似的,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既然如此,她對他還有什麼好期待的?!死心也不過如此罷了!
“淺淺——”連慕年心一緊,事情完全的脫離了他的控制,他知道她是在意孩子的,也在意公司,他改變主意讓許美伊跟着進來只是爲了給她更強的衝擊力,相信他他真的可以做到,但是他沒想到她會選擇跟他硬碰硬。
“出去,給我出去,以後,我們不再有關係!”曲淺溪冷冷的說着,按下旁邊的呼救按鈕。
“淺淺!”連慕年真的清晰的看到曲淺溪眼底的決絕,心底慌亂不已,在他想要說話時,醫生聽到呼叫聲,就立刻趕過來了。
曲淺溪冷着臉,說,“醫生,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見到他們,麻煩幫我請他們出去,謝謝。”
醫生見曲淺溪臉色真的不好,也就跟其他的人一起,叫連慕年和許美伊出去了。
連慕年抿脣,不想走,但是曲淺溪的眼神告訴他,他在多說也沒有用,他值得出去了病房。
許美伊見狀,也跟着出去了。
她的心是欣喜的,連慕年如果離婚了,她的機會也來了,她跟上連慕年,叫住他,“年,等等我……”
連慕年頓住腳步,冷睨着許美伊,有些諷刺的掀脣,“你不是傷得很嚴重嗎?出來這裡你爸媽不擔心?”
許美伊嘴角的笑意倏地凝結在脣邊,“我……我現在好了很多了。”
“才一天不到的時間傷口就完全癒合了?”連慕年冷哼一聲,“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我很清楚,以後你的那些小心思我不想再看見,也記得,不要再出現在淺淺的面前,她不喜歡見到你!至於昨天發生了什麼,我已經叫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答案,你自己好自爲之。”
說完,連慕年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美伊看着他冷酷的背影,咬牙,眼眸裡的恨意瘋長。
……………………………………………………
曲淺溪躺在*上一動不動的,到了午飯時間也沒有什麼胃口,隨便的吃了兩口就不吃了,保姆阿姨見着,有些心疼,哄她多吃點,她也沒有反應。
他吃完飯,凌彥楠離開了半天又出現了,曲淺溪勉強的笑了下,“你怎麼來了?”
凌彥楠放下水果籃,坐下,“身體好點了嗎?”
“還好吧。”曲淺溪沒有什麼精神的說。
凌彥楠笑笑,跟他說了幾句,忽然環顧了四周,“問,孩子呢,想看一看。”
孩子吃了奶,醫生就抱走了,曲淺溪見凌彥楠想看孩子,就叫人報過來給他看一看。
凌彥楠笑,接過保姆阿姨手中的孩子,但是笑意不到三秒的時間,倏地凝在脣邊,冷着俊臉,“這個不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