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淺溪將書籤放好,合上書,淡淡的說,“我們下午不是見過面嗎?”
“意思是如果我們下午沒有遇見的話,你就會過來看我了?”連慕年說着,不想聽見曲淺溪的反駁,又說道,“那是意外,我本來想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叫你過來一趟的。”
曲淺溪皺眉,心裡有些亂,想直接掛掉電話,卻還是說,“你不是好好的嗎?有什麼好看的?就算你的病好不了,我也不是醫生,我過去又有什麼用?”
連慕年緘默,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邊才響起他頗爲落寞的聲音,“我以爲不用我說,你也會過來看我一趟的。”
曲淺溪皺眉,不說話了。
也不知道連慕年是怎麼想的,曲淺溪不答應,他卻當她的沉默當做回答,忽然笑了下,說,“我在病房裡等你,你不來就等到你來爲止,不過你還是早點過來吧,晚上出門不安全。”
曲淺溪聞言,忙叫道,“連慕年,我沒說要去,你——喂——連慕年!”
只是,那邊早就掛了電話,怎麼叫都沒有迴應,她心裡升起了一股氣,狠狠的咬住下脣,再打過去時,那邊已經轉化爲忙音,怎麼打都打不通,曲淺溪被氣死了,頓時想直接過去,將連慕年從醫院拉住來讓他淋一頓雨的衝動!
真是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以爲是了,她什麼都不說就當她是默認?
曲淺溪心裡想着這件事,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想起他說不論多晚也要等她,心裡一頓,怕他是來真的,但是她轉念一想,覺得連慕年是故意這個說,應該不會真的一直等她,雖然這麼想着,還是有些心亂意煩。
被連慕年這麼一弄,她再翻開書時,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海裡亂糟糟的,什麼也想不到,只好放下書,看電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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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彥楠到達合作商所說的飯店時,那裡已經坐了三五個人,都是跟他在公事上有密切的聯繫的老闆,他推開門時,幾位老闆忙迎上去,迎接他的到來,以示尊敬,唯獨只有一位纖細的倩影,還坐在那裡,看着凌彥楠,勾脣笑了下。
凌彥楠放眼看過去,見到坐在角落裡的連慕然,眯了眯眸。
她怎麼會來這裡?
似乎看出了凌彥楠的疑惑,一位老闆介紹道,“凌老闆,這位是連氏集團總公司的總監連慕然小姐,連慕然小姐也是連老爺子唯一的孫女,是我們南城名符其實的名門千金啊。”
凌彥楠眯眸,不動聲色的伸手跟她交握了下,在她的身邊坐下,沒有說話。
幾位老闆在商場上闖蕩了大半輩子,也算是個人精了,自然看得出來凌彥楠和連慕然好像有些不對盤,忙轉移話題。
凌彥楠跟幾位老闆說一些關於合作的事情,沒有跟連慕然說話,連慕然抿了口紅酒,忽然笑了下,淡淡的說,“凌老闆,我嫂子沒跟着一起來嗎?我還想跟她說說心裡話呢。”
連慕年一頓,笑容自嘴角隱去,扭頭看向連慕然,眼神冷得就像刀尖上銀色的光芒,深冷無比。
連慕然卻好像不在意,聳聳肩道,“我們連家跟凌家算是世交,你的妻子,我喚嫂子有什麼不對嗎?”
凌彥楠卻不會聽信連慕然的片面之詞,但是臉色總算好了點兒。‘
酒過三巡,幾位老闆喝得有些醉了,而凌彥楠卻像沒事一般臉不紅氣不喘的,脣角噙着淡笑看着其他幾位老闆粗着脖子昂首喝酒。
而連慕然在他們喝酒時,雖然有參與談話,卻很少喝酒,喜歡就抿一小口,不喜歡就暗地裡打量着凌彥楠,她來這裡的目的不過是試探凌彥楠罷了,以她連家千金的身份,她不喜做的事,其他的人還不敢說她,所以她一個晚上下來都是非常自由的。
她笑了下,側頭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的凌彥楠,“你喝了不少,呆會我叫嫂子過來接你還是我送你回去?”
凌彥楠眯了下眸子,拒絕道,“我很好,不勞連大小姐費心。”
連慕然聳聳肩,抿脣挑眉,忽然說道,“你跟嫂子怎麼認識的,你忽然說你們已經結婚三年多,我真的有些驚訝呢,畢竟三年前,你的母親還幫我跟你牽線呢,而且,這三年過去了,我也沒聽您的母親說起過你已經娶妻的事呢。”
凌彥楠危險的眯了下眸子,薄脣微動,警告的睨着連慕然,“我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娶不娶妻難道還需要跟你連家報備?他們會畏懼你連家,但我不會,我凌家並不比你們連家差!所以,在我面前,別弄得自己好像有多大面子似的,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說着,他嘲弄的睨了眼連慕然,“我母親幫我跟你牽線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我也沒有去,你卻惦記到現在,怎麼?你在暗戀我?”
連慕然心微抽,小嘴抿得死死的,捏着高腳杯的小手微微的收緊,冷睨着嗤笑輕蔑的看着她的凌彥楠,直想將手裡的紅酒潑到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看他得意的!
但是,她眸子閃過一絲精光,並沒有動怒,而是淺淺的笑了下,“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又何必動怒?”
她雖然不瞭解凌彥楠,卻也大抵的知道他的性子,他忽然間對她說了這麼多難聽的話,不外乎就兩個原因。
第一,她剛纔的話觸碰到了他心裡想要隱藏的東西,他防備着她。第二,他看不慣她老是將曲淺溪當做自己的嫂子,他心裡不舒服服了。
凌彥楠冷哼,“別試圖的惹我!”
說完,直到飯局結束,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幾位老闆都被手下送回去了,包廂裡頓時只剩下凌彥楠和連慕然,凌彥楠沒有看連慕然一眼,起身提起公事包,轉身離去,連慕然笑了下,跟上他。
他們出去時,天已經黑了,隨處可見的霓虹燈成爲了這座城市的一道獨特的風景。
雨,還在下,風繼續吹。
連慕然抿脣,她沒有帶傘,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凌彥楠,正掏出傘來,打開步入雨中,她狡黠的笑了下,忽然跑過去,在他觸不及防時,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雨傘,快步的往前跑。
凌彥楠失去了雨傘,整個人置身於密密麻麻的雨水中,被雨水沖洗着,看着前面難掩得意之色的連慕然,薄脣抿得死死的。
跑了一段距離,感覺到凌彥楠不會追上來後,她扭頭過了來,笑着隔着重重的雨水大聲的說道,“這算是你對我出語不遜的賠禮,謝了。”其實,她不帶傘完全可以叫門童幫忙的,但是她沒有,她就是想看凌彥楠氣憤的模樣。
說着,她拉開車門,坐進車子裡,不久,車子就離開了飯店的停車場。
凌彥楠回過神來,想要跑回去飯店時,發現他身上已經被淋溼了,便沒有趕回飯店裡叫人幫忙撐傘,咬牙的回去車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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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淺溪晚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晚電視,卻會想不起來自己今天看了什麼,直到遠方的女兒打電話過來,才結束了她神遊的狀態。
跟女兒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女兒撒嬌要她早點回去接她,她也順便的打了個電話過去航空公司那邊,問一下情況,瞭解了情況後才掛了電話。
她聯繫說了一個小時的電話,有些口渴了,她下樓進去廚房喝晚飯剩下的燉湯,才進去廚房就聽到大門被推開了,她沒有回頭,只是敞開嗓子說,“彥楠,我剛纔跟航空公司聯繫了下,他們說後天早上航班會恢復正常,你想什麼時候回去w市?”
凌彥楠身上還是溼噠噠的,感覺頭腦有些混沌,他還是頓住了上樓的腳步,清清喉嚨後說,“我都可以,你看什麼時候可以我們就什麼時候走。”
“念念那丫頭說跟我撒嬌,要我們早點過去接她,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坐後天早上第一班飛機回去,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就跟那邊聯繫一下。”
曲淺溪說着的時候,手裡端着一個托盤出來,托盤裡盛了兩碗湯,見到立在樓梯渾身溼透了的凌彥楠,忙放下手中的托盤,皺眉道,“怎麼又溼透了?你不是帶了傘出去嗎?”
凌彥楠輕輕喉嚨,想要說話曲淺溪卻驚呼了一聲,“你的身體好燙。”說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眉頭皺得更加深了,“應該是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凌彥楠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笑了下,眸子柔和下來,被連慕然弄出來的脾氣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拉下曲淺溪的小手攥在手心裡,“我沒事,應該很快就能好了,不用去醫院。”
曲淺溪卻不覺的他沒事,只當他是在逞強,因爲他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高燒了,她不有分說的將他推上樓,打開門,將他推進房間裡,關上門前說,“換一身乾爽的衣服,等一下我送你去醫院。”
曲淺溪收拾好東西在樓下時,凌彥楠已經下樓了,他眼眸裡血絲滿布,看起來很不舒服,聲音也有些沙啞,清了清喉嚨,還是沒有說得話出來。
曲淺溪忙將他扶着,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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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年身穿着一身病服,立在窗前,遠遠的眺望着窗外的風景,因爲颳風下雨,街上鬧市人煙稀少,區那裡霓虹燈沒有完全的亮起來,遠遠看過去,顯得有些空曠蕭條。
王天鳴坐在茶几旁邊,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着,他目光沒有離開電腦屏幕就說道,“老闆,w市那邊的高管來信說,新拓展的工地好像出現了些問題,具體情況,他們總結出來會給你一個答覆。”
他說完了這麼一段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他擡頭,看到立在窗前一聲不哼的男人,有些頭疼的揉揉額頭,窗外有什麼好看的?都看了半個小時了,有什麼都看完了吧?他還想着等彙報完工作等連慕年開口讓他下班呢。
但是連慕年是他老闆,他心裡有苦只能壓在心底,給他到了一杯水,走過去遞給他,連慕年扭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接過,卻轉身離開了窗邊,淡淡的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天鳴點頭,在轉身離開時,站在連慕年站着的窗外看了一眼,卻頓了下,有些驚愕的扭頭看了眼連慕年。
原來,從這個窗戶看出去,能很清晰的看到醫院的門口,如果有人出入的話,只要在這裡站着,一定能看到。
幾個小時過去了,夫人都沒有過來,他見連慕年一聲不吭,不動聲色的,以爲他不在乎呢,原來,他心裡還是很在意的,難怪他今天比正常時話少了很多,原來還有心事呢。
他嘆了口氣,轉身見到連慕年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知該說什麼。
他正這麼想着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他還沒扭頭,卻見到連慕年眸子倏地一亮,脣角微翹,擒住一抹笑容,但是他的笑容維持不到一秒,又垂下眼瞼,低頭看報刊去了。
連慕然自然是發現連慕年的變化,翻個白眼,坐在病*邊不是滋味的道,“就算來的人是我,你也用不着表現得如此明顯吧。”
“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幹什麼?”連慕年沒有擡頭,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響起。
連慕然眯眸,輕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你也知道現在時間這麼晚了?人家既然在你打電話的時候不過來,現在又怎麼可能會過來?”
連慕年緘默,卻擡頭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這一看就頓住了,眯眸道,“你很開心?”
連慕然還沒從整了一頓凌彥楠的快意中回過神來,心情好得不得了,聞言,挑挑眉道,“我既沒有離婚也不用像某人那樣想方設法發的想要將前妻追回來,爲什麼不能開心?”
連慕年眼眸微眯,冷聲道,“就算是前妻,也是你一輩子的嫂子。”
連慕然撇撇小嘴,戲謔道,“你說得挺對的,我記得你以前跟了凌彥楠的關係挺好的,你們是朋友,所以嫂子嫁給了凌彥楠,我也該稱呼她一聲嫂子,對吧?”
她的話剛落下,凌彥楠就啪的一聲,將電腦大聲的合上,俊臉冷冷的看着連慕然,“我發了幾分公司的文件過去給你,你明天過去跟合作商溝通了一下,趁早的將案子敲定下來,不能拖,明白嗎?”
連慕然打開手機一看,看到上面的文件的標題,小臉一黑,咬牙道,“這些是你的工作,爲什麼要我去做?”
“現在是你的工作了。”連慕年說着,放下電腦,往*上一趟,閉上眼不再看連慕然。
連慕然咬牙,碎碎唸了連慕年幾句,拉開門轉身離去,卻在門口的時候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忽然大聲說,“淺淺,嫂子,你來了?”
躺在*上的人雖然聽着覺得連慕然是故意這麼說的,欺騙的成分佔了百分之九十,但是他卻倏地就掙開了眼眸,同時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然,你還沒回去呢?”
連慕年倏地起*,飛快的穿好鞋子往門口走去。
連慕然聽到病房裡的動靜,暗暗的笑了下,對曲淺溪說,“嫂子,你來看我哥了?他等了你老半天了,以爲你不來了,正躺在*上生悶氣呢,你快進去看看他吧。”
曲淺溪笑了下,小臉頓了下,輕淺的聲音才弱弱的說,“我不是來看連慕年的,彥楠不小心淋了些雨,發燒了,我不放心,就帶他過來醫院看一看。”
曲淺溪說着這句話的時候,連慕年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他腳步硬生生的頓住了,柔和下來的俊臉再度僵硬起來,俊臉一沉,眸子暗了下來,十指骨節發白的捏着門框,抿着薄脣沒有說話。
連慕然也是一頓,感覺到連慕年頓住了的腳步,兩人共處一個空間,她彷彿能感受到他心底的苦澀。
因爲門沒有完全打開,曲淺溪沒有看到連慕年已經起來了,而且已經在門口邊等着,她笑了下,說道,“我剛去醫生那裡拿了藥,先走了。”
連慕然還沒來得及說話,連慕年卻忽然拉開門,“淺淺。”
曲淺溪頓住了腳步,扭頭看眼連慕年,點點頭,默然的轉身離去。
連慕年走到她的身前,低頭眸子跟她對視,淺聲道,“既然過來了,就順便的進來看看我,不可以嗎?”
曲淺溪看着他幽暗卻波光微動的眸子,心裡倏地一抽,看着看着,竟然移不開視線了,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連慕然推着進了病房,一把的奪過她手中的藥,朗聲道,“嫂子,你們好好聊聊,我幫你照顧一下凌彥楠。”
說着,她轉身出去,關上了門。
曲淺溪一頓,皺眉道,“小然——”
她纔剛開口,連慕年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按在*邊,俊臉上染開了笑容,“坐吧。”
曲淺溪咬脣,想起自己剛纔的失神,心裡有些亂,感覺不踏實,心一直都在不規矩的呯呯的亂跳。
連慕年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她的身邊坐下,他嘴角和眼角含笑,可見心情不錯嗎,“這麼晚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曲淺溪皺眉,被他溫柔的眸子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別開臉,躲開他柔情的俊臉,“我說了我不是過來看你,是因爲彥楠病了,你難道剛纔沒有聽到嗎?”
連慕年不以爲然,嘴角噙着迷人的笑容,“南城大醫院多得是,距離你的住處的醫院也有好幾家,但爲什你其他的都不選,偏偏要過來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距離你的住處,比好幾家醫院都要遠呢。”
曲淺溪被他說得心裡一噎,心頓時變得空蕩蕩的,也有些心虛,她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雖然也認識幾家其他的醫院,卻獨獨的就開車來了這邊。
看着他帶笑的眼眸,她看着,只覺得他是在嗤笑,心裡有些不舒服,反駁道,“這家醫院我比較熟,彥楠在這邊也有熟人,叫人安排一下就能就趁了,不用排隊。”
連慕年笑笑,沒有說話。
曲淺溪抿着小嘴,扭頭看了眼連慕年,覺得他氣色不錯,比昨天好多了,昨天他臉色蒼白如,更別說他吐血的那天臉色面如死灰了。
注意到她的注視,連慕年扭頭看她,曲淺溪忙別開臉,說,“我先走了。”
連慕年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沙啞的聲音俯在她的耳邊,有些澀意的說,“只不過讓你承認想過來看看我,有這麼難嗎?”
曲淺溪一頓,十指收緊,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苦澀的笑了下,“我爲什麼要過來看你?以什麼身份過來看你?”
先不說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夫妻關係,就算他們之間還存在夫妻關係,以他們兩人的僵持狀況來看,她也未必會過來看他,而且,他們現在離婚了,什麼關係也沒有,雖不說是敵人,卻也算不上朋友,她爲什麼要過來看他。
就算,她以前愛着她,但是現在……
她心裡想着的時候,連慕年忽然嘆了一口氣,打斷她的思路,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喃喃道,“只要你想,你以什麼身份過來看我,我都樂意。”
曲淺溪心一動,剛纔想了什麼,頓時都忘記了,頭腦有些空白。
連慕年看着她無動於衷的小臉,心底微微的抽痛,倏地將她攬緊懷裡,緊緊的攬着,“淺淺……”
曲淺溪聞着身邊熟悉的味道,心一震,一時間竟然沒有推開他,連慕年脣角微翹,正要俯身吻她的小嘴時,曲淺溪卻被驚嚇到了一般,倏地一把的將他推開,坐起身。
“淺淺,別走。”連慕年拉住她的小手,不讓她走。
曲淺溪小臉一頓,抽回自己的小手,看着他的俊臉,心微抽,別過臉淡淡的說道,“連慕年,我已經結婚了。”
其實,她心裡想着要說一些更狠的話來的,就像他們剛重逢時的那樣,她心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堆說辭,但是看着他的俊臉,說出口的卻只有這句話。
想到這,她十指收緊,臉色有些發白,她已經決定不再愛他,所以她以冷漠來回應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提醒自己該跟他保持距離,她怕自己在跟他相處得更多以後,自己的心會再度對他死灰復燃。
現在看來,她的想法是對的。
只是過了一兩天而已,她的態度就軟化了五分,無法再對他狠心,如果她再這麼對他心軟下去,後果不是不堪設想,看來她得早日回去w市,跟他拉開距離,才能不會再度被他干擾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