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秋被歷少寒說的‘離婚’這個話題,刺痛了心臟。離婚嗎?
她怎麼捨得,是多麼不容易才能成爲他的妻子。這份愛情,本是一輩子都不能實現的。
當初若不是迫於壓力,他是不會娶自己的。自己能嫁給他就像是奇蹟一樣,離婚什麼的……
她從未想過,也不能那麼做。
‘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的,到時候他就能接受我了。’顧知秋在紙上寫着,是在告訴歷少寒,也是在給自己打氣,讓自己鼓起勇氣。
是的,只要她夠好,就可以的。
歷少寒望着那些字,眼裡泛起了寒光,陰晴不定的抿了下脣又扯出一個沒什麼笑意的笑,歷少寒道:“嫂子你真是個執拗的人。”
顧知秋沒有再寫什麼,歷少寒知道她是不打算說什麼,自己也不可能在今天勸她離婚了。
他打從心裡有些生氣,又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關上臥室的門之後,歷少寒的臉冷了下來。事情真的從一開始就太不順利了,不順利到叫人惱火。
從酒吧的事情到現在,沒有一件事是順着他心意來的。
歷少寒下了樓,厲戰辰正在和私人醫生說什麼,他走下去,厲戰辰見他問道:“人醒了嗎?”
“醒了。”歷少寒點頭。
厲戰辰看了私人醫生一眼,叫他先去看看顧知秋的身體情況,等私人醫生走了,他才問歷少寒:“你說了嗎?”
“嗯,我說了,但是她還是不肯離婚。”歷少寒有些不耐道:“真麻煩,也不知道她非執拗什麼。”
厲戰辰聽後,不怎麼意外道:“如果她是連這點都忍不了的女人,爺爺也不會中意她。”厲戰辰仰頭,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一眼二樓,淡淡道:“我去看看她。”
歷少寒挑眉,別開眼:“她就算是不想離婚,現在對哥也應該是抗拒的,多少還是有些作用。”
厲戰辰沒說什麼,上了樓。
二樓的臥室,厲戰辰進去的時候,醫生正給顧知秋換了點滴瓶,收拾了東西,私人醫生走到他身邊道:“厲少,您和夫人聊吧。”
厲戰辰頷首,走向顧知秋,牀上顧知秋面前擺着擦寫板,一隻手緊抓着筆,一隻手抓着擦寫板。那上面還有沒擦去的字,看來是她迫切的問醫生的話。
上面寫着:‘我會不會變成啞巴?’
厲戰辰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她身側道:“你只是因爲酒的原因把聲帶燒壞了,以後還是可以開口說話的,不需要擔心。”
顧知秋咬了下脣,沉默的把擦寫板拉了下,擦掉了上面的字。
話是這麼說,可是她什麼時候才能說?
發生
了那樣的事情,罪魁禍首就站在面前,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質問他,該怎麼責備。
厲戰辰望着她低頭不說話,他先開了口:“離婚吧,和我離婚,就不會碰到這些事情。”
顧知秋身子一顫,悲涼的在心裡笑了下。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現在她也發不出聲音,一大堆話,最後落在擦寫板上,是認認真真的幾個字:‘我不離婚。’
“我對你沒有感情,與其受盡折磨再離婚,不如早早的離了好。”
‘我不離婚,比起這個……你那天晚上和女人在一起。’顧知秋在寫字的過程中,漸漸的不再像之前那麼迷茫了,不知道爲什麼,當厲戰辰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裡滋生了,她總是這樣。
當他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當面對她的時候的時候,她就會忍不住用積極的態度去採取行動。
這種積極並不好,有時候適得其反,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迫切的想抓住這個人,明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就像現在,她明明在心裡告訴自己停下來,手上的筆卻一直動,寫下了不該寫下的話:‘你和那個女人有發生了什麼嗎?你……還記得吧,你不可以出軌這件事。’
她知道問了不該問的話題,但是她無法自控,有一點,她絕無法忍受。
他不可以出軌,絕對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