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溫暖和冷彥的震驚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尤其是溫暖,眼睛瞪圓,她掏了掏耳朵,似乎聽錯了什麼:“譚情,你剛纔說誰有男朋友?”
溪溪嗎?怎麼可能!
可是她明明記得,譚情明明就是這樣說的。看一眼冷彥的表情,俊臉上的震驚也是真實的。
“童溪。”譚情詫異的看看溫暖,又看看冷彥:“你們也不知道?”
他沒想到童溪會把這件事瞞的這麼周全,連暖暖都不知道。微蹙着眉,譚情的眼底泛起一抹含着酸意的焦躁:“我也是昨天無意間聽她打電話,對裡面的人說喜歡他。”
他講述童溪接電話時的事,嘴角的苦澀的將他浸泡着,俊臉上蒙着一層淡淡的憂傷。
雙手交叉,支撐着下巴,譚情看着二人:“既然有男友,信裡卻又說不知道何時回來,他應該是在法國。”
“既然推測在法國,說明他們兩個早在童溪回T市前就產生了好感。可是爲什麼之前童溪沒說過?”冷彥一隻食指輕輕的敲在另一隻手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深表懷疑:“藏着掖着不是童溪的性格,若是有男友,我們不知道,暖暖卻不可能不知。”
“我也不信。”
溫暖聽完他的講述,很乾脆的搖頭:“童溪沒有任何男友,電話聽到的,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童溪和她之前從來都沒有秘密,她不相信交男朋友這麼大的事情,童溪會不告訴她。
“沒有?”
譚情震驚,雙瞳裡的黯然點亮一些:“暖暖,她之前一點都沒提及到?”
他相信溫暖和童溪之間的感情,這種事情即便童溪的父母不知,暖暖這個好友也會知道。
心裡突如其來的涌出一股沮喪,眉依然微皺着:“可是在房間裡,她把我認錯了,她說喜歡我。”
這個喜歡,明顯是對男人的。尤其是後面緊跟的那句“幫我”,更彰顯了這一切。
她喜歡的是……
一個想法,在腦海裡蹦出來,在虛幻的水面上搖搖晃晃的不真實。
怎麼可能?
童溪之前在他和暖暖之前,沒少花費心思,一門心思想要促成的他們,怎麼會是喜歡他呢?
“她喜歡的人……”
溫暖眼睛直直的盯着譚情看,咬了咬脣,她不確定的問:“譚情,你對溪溪……我是說,你真的只是把她當成好朋友或者好哥們嗎?在我和彥面前,我希望聽到的是真話。”
譚情對朋友很好,她不敢從譚情現在對童溪的擔憂上,百分之百的肯定譚情就是喜歡童溪。雖然之前判斷是,可是總要當事人親自點頭了才行。
譚情的雙眸垂下,擡起頭來時,眼底攜帶着悲悽:“一開始確實是這樣想的,可後來……”
他笑,很苦很苦:“確切說,在昨天晚上聽到她講的那通電話,我才發現我對她的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質的變化。”
“直接說喜歡,再或者說愛。”
冷彥勾脣,笑得曖 昧:“所以說,昨天晚上意 亂 情 迷中,你還是剋制了自己?”
他轉而看向暖暖:“老婆,快告訴這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男人,童溪喜歡的人是誰吧。”
總是在感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當初也是這樣才發現了對暖暖的愛。
譚情的心驟然一震:“童溪真有喜歡的人?”
“是。”
溫暖故意白他一眼:“都說女人遇見喜歡的人會變傻,男人也會嗎?”
“暖暖。”譚情的臉難得的紅了紅,眸子忍不住的有喜悅涌出。
他似乎終於是開了竅,可是喜悅來得太快太猛,讓他反而有些無措感。
“她重新來T市,是爲了一個人,天天沒事就去追着人家跑,哎,沒想到最後,那人竟然不明白她的心意,還說她有男朋友。”溫暖看着譚情,低低的笑着牽起冷彥的手:“老公,我沒直說,可是某人也該明白了吧。”
冷彥摟住她的腰,聳肩:“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做產檢了。”
譚情的幻覺漸漸真實起來,狂喜把他重重包圍,久久的坐着,居然發不出聲音,只是表情豐富的變化着。
似哭、似笑、有震驚、有喜悅……
“等等!”
見兩個恩愛的人要離開,譚情忍不住站起來,求助的看着溫暖。
“嗯?”溫暖無辜的眨眨眼睛:“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老婆還是要好人做到底,別逗他了,多可憐啊,小心童溪說你虐待他。”冷彥笑眯眯的走回到茶几處,拿起紙和筆遞給溫暖,然後微彎腰給她一個後背,寵溺的說:“在老公背上寫,這樣不用彎腰。”
譚情看着,脣染着笑意,從來沒有這麼輕鬆喜悅過。
原來放棄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愛情,看着曾經愛慘了的女人被別人呵護着,也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祝譚少早日抱得溪溪歸。”溫暖把童溪在法國的地址寫給他,調皮的吐舌笑。
剛想走,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壞了!”她驚叫。
“怎麼了?”譚情和冷彥緊張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冷彥趕緊扶住她:“老婆,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孕婦總是讓人擔驚受怕着,溫暖有些懊惱的解釋:“溪溪上次告訴我她家搬了,我沒有新地址,她家的電話也換了。”
看譚情臉上的喜悅頓時消減不少,溫暖無奈的嘆息:“等她給我打電話時,我把地址記下來給你。”
譚情狠狠的吸了口氣:“暖暖,把學校的地址給我。”
也許,她不會這麼快去上學,但是他等不了了。溪溪說回去就打電話給暖暖,誰又能保證呢?萬一傷心的暫時誰都不想說話,他要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