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口,榮景坤看他深沉的臉色拍拍他的肩膀“別難過,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現在讓她好好休養身體吧。”對於這件事榮景坤也覺得很可惜,開始還以爲是這個*乾的,卻沒有想到他也是才知道消息。
幕易寒點點頭,又看向他,勉強的勾勾脣角“沒關係,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留着,這樣也好....也好。”如果是自己親手送她上手術檯不知道會不會忍得下心來,可是這樣的孩子遺留下來會讓他們覺得更痛苦吧。
病房裡樓道里安靜的幾乎都可以聽到呼吸聲,初夏聽着他這句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像是浸泡在冰水裡面一樣,全身上下一片冰冷,任*上再溫暖,空調的溫度再高,也感覺不到似的。
從來都知道他這個人沒有什麼感情,有的時候更冷的像冰一樣,可是她以爲他的孩子他會在乎吧,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吧。可是沒有,她真懷疑他的血都是冷的。
如果說之前還有過奢望,那麼心,在這一刻已經徹底冰冷。
幕易寒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深夜了,打開燈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一片紅色,初夏倒下的位置是沙發的右邊,距離茶几有一段距離,而她的手機應該是放在茶几上的,她該是撐着帶血的身體從沙發邊匍匐到了茶几旁,拿到手機給自己打的電話,可是自己接的那通電話,卻以爲她是在故意裝可憐,沒有想到是真的。他的腳下還有一個垃圾袋,散落在地上裡面全是驗孕棒拆開的包裝盒,那一個個上面的紅色雙槓,他想她也是今天才發覺的自己已經懷孕的吧,兩個人從得知有了孩子載到孩子失去,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
心裡說不出的感覺,明明是一個該憎恨的女人,可是一次次的*讓他開始迸發出不一樣的情感,這個勢頭非常危險,他想要掐滅,可是當看到她的單薄的身軀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的時候,才知道放手對於他來說已經相當困難了。
回到書房裡看着那張自己珍藏的照片,他呢喃的問道“我該怎麼辦?”
這幾天都是護士跟保姆在照顧初夏,幕易寒沒有再出現過。她想給顏素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都不被允許,每天看着窗外發呆,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再次被接回別墅裡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自己出事那一天的狼藉地面已經看不出來一點痕跡,茶几上放着她的手機,拿起來打開,裡面的電量居然是滿的,看了看通話記錄,只有顏素的無數條未接跟追問短信,自己的母親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原來自己於她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如果那天就這麼死去了,她可能過了幾年之後也許會想起來自己曾經還有個女兒吧。
想到這裡她覺得可笑,保姆問她要吃些什麼,她揮揮手“不吃,您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保姆擔憂的看看她黯淡無光的眼神“初夏小姐,你不要這樣了,這一個月你還沒有靜好嗎?”這一個月來她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保姆真以爲這個女人跟死人沒有兩樣,她靜的如空氣一樣,沒有了一絲生機。這個保姆從她被接到這裡在她生病的時候就會照顧她,對她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可是自己除了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也做不了別的。
初夏無意爲難保姆便開口“熬點粥吧,我先回房間。”
保姆聽了她的話欣喜的點頭應下“好,初夏小姐,我做好給你送上去。”
她勉強的扯扯脣角,起身上了樓。她想飛離開這座讓她身心疲憊的牢籠,可是有心卻無力,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她想跟他好好地談一下,讓他放自己走,欠了他的,做了這一年多的*也該還清了吧。她不是沒有想過直接離開,可是他的手段,如果沒有他的首肯,爲自己的微弱力量又能躲到哪裡去呢?語氣白費力氣還不如多些時間喘息。
發了一個短信給顏素,告訴她自己平安無事,讓她別擔心,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讓自己感覺得到自己有存在感的人,那就是自己的這個好姐妹了。
兩天後,幕易寒出現在晚餐的餐桌上,從出院以來,保姆就在這裡住下了,不讓她動手做任何事,她也難得的享受,不做便不做,以前的自己就是太卑微了,不懂的享受,才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餐桌上滿桌的美味佳餚,初夏食不知味,儘管吃的很多,各種湯補品換着花樣的吃,可是比之前她顯得更瘦了,幕易寒將一塊燜牛肉夾起放在她的碗裡,“太瘦了,多吃點。”
初夏看着那塊肉眼眶漲漲的,若是以前她會感激涕零,可是現在她不會了,再不會傻的把這種細微的體貼當做關心,他不過是覺得自己瘦,他用的時候硌手而已。
那塊肉被她用筷子戳爛了也沒有有放進嘴裡,碗筷一推,她緩緩的對他開口“易少,您也快要結婚了,我的存在給您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幕易寒冷冷的看着他手上一頓,將餐具放下“所以呢?”
“請你讓我離開吧。”
“嗤—”他嗤笑一聲,眼裡滿是寒意“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
初夏並不看他的眼睛,很多時候她甚至不敢直視他那雙可以將她的靈魂吸走的那雙眼睛。別過臉看向別的地方”所以我在請求你。”
“不可能。”冷淡的沒有一絲情緒的三個字。
初夏幾乎已經預料到了,勾起脣角“今天我做了一下帳,我媽媽的手術大概需要二十萬就完全夠了,還有請的護工到現在一年了每個月最高的酬勞三千塊足以,這樣的話就是三萬六,我加上了獎金算四萬,而我當初自己賣身的地方是打算把自己賣十萬的,算是違約的話二十萬該夠了吧,總共四十四萬。”
幕易寒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抱着手臂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從我跟了您的那一天我就是*兼保姆的身份,也許還可以說的再難聽點,想您未婚妻形容的那樣,供你解決生理*的-*?不過*也是一種職業。可以賺錢。”
初夏說着不去看對方已經臉色鐵青的男人什麼情緒。“第一次是跟您,我的市價沒有十萬也該有五萬吧,之後除去您出差不在,我幾次養傷的情況,我們幾乎夜夜都在做,有的時候沒有白天晚上之分,按照普通*的價格,每一次是二百塊到八百塊不等,我也是有些行情的,收您五百也不爲過吧,粗略的計算了一下,一年三百六十天,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算兩百天好了,那就是每天兩次的話也該有十萬了,這些還不算過夜費跟特別服務費...”
“說重點。”幕易寒覺得如果這個女人再敢多說一個字他一定會失控掐死她,本來想着她的身體剛有所好轉又受了罪,想好好的對待她,可是她卻不領情,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他自然清楚,想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初夏挑挑眉“重點就是,易少,我們兩不相欠了,我可以離開的,如果你非要用我媽媽威脅我,那就請便吧,你大可以現在就去了結了她,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那樣的母親,自己所做的也足夠對得起她了,經歷這次她也想浴火重生,不再爲了她而活着,真正的做自己。
幕易寒不禁眯了眼睛,她跟她媽媽的關係似乎不是一般的僵硬,跟他的這段時間就算是空閒也不會去看她媽媽,有的時候就是去看了也是很快就回來了,而且每次回來之後都是雙眼通紅,惆悵很久他知道她會哭絕對不是因爲捨不得她媽媽或者是想念,而是說不出的一種苦惱,只是那個人是她的母親她沒有辦法割捨,而現在她說出這番絕情的話來,那就意味着她想離開的決心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這種認知讓他覺得不爽到了極點。
“你媽媽你不在乎?”
“不在乎,易少,你大概不知道我跟我母親的關係,實話告訴你,就是我死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所以救了她一次算是報了那份生育之恩,養都不曾養過我的一個女人比陌生人還不如,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在乎的?好了,就這樣吧,再見。”她起身退出餐廳上了樓。臥室裡自己少的可憐的一些行李她只裝了一個書包就裝好了,背上那個大書包下樓,幕易寒站在餐廳門口看到她,雙眼都要噴出火來了。
“就這麼急着離開?行李都收拾好了?”
“是,一刻都不想再呆。”這裡尤其是前面一點的地方總有讓她窒息的感覺,出院呆在這裡的幾天她幾乎不踏進客廳一步,那痛苦的一幕她都不敢再想起來。
初夏向門口走去,身後的男人沒有阻止,但是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他有些戲虐的聲音響起“初夏,你不在乎你媽媽,但是顏素呢?”
棠棠有話要說:嗚嗚~~~~我的半面臉好疼,從牙齒到耳朵跟偏頭疼死我了,一隻眼睛忍不住的流眼淚....好痛苦滴說,估計是大姨媽要到訪的原因。今天的兩萬更新到目前爲止已經完成了一萬七,還差三千,我盡力。
所以妹紙們,求鼓勵,求安慰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