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沒有醫院的人點頭,餘志剛敢明目張膽地侵犯她。
畢竟醫院也算是公共場所,他那麼做,就不怕被人發現?
周美玲的眼睛裡跳過一絲異樣,轉而哀求地看着陳麗華:“陳護士長,我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求您了!”
對方卻根本不爲所動:“她居然把餘先生的胳膊給弄傷了,我若不懲治她,以後醫院裡還有人效仿怎麼辦?美玲,你也別求我,這是院長的意思。”
無奈地嘆一口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周美玲拉着雙目空洞的妹妹,勸解她:
“妍妍,要不你去給餘先生道個歉,餘氏集團可是S市有名的建築公司,這仁安醫院就是他花錢的建立的,你得罪了他豈不是要吃虧嗎?聽我的,快去給他道歉。”
想起那個禽獸的所作所爲,周妍咬牙切齒,一跺腳:“辭退就辭退,大不了不幹了!”
心裡冷哼一聲,周美玲的眼裡隱過一絲狠光。
陳麗華則抱着胳膊,嘴角露着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轉身離開。
草草收拾了一番東西,她周妍離開了更衣室。
臨出更衣室的時候,周美玲眼尖地發現單人牀上有一根亮閃閃的東西。
近前一看,居然是一根精緻的白金項鍊,項鍊中間鑲嵌着一顆耀眼生輝的鑽石。
眼光一亮,她立刻趁人不注意斂進了自己的腰包中。
等有時間去珠寶行讓鑑定師鑑定一下真僞,假的話自己也損失不了什麼,若是真的,說不定自己要發一筆意外之財呢!
周妍並沒有發現姐姐的竊喜,心中不甚淒涼,想到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心中不由感到惆悵。
最近爸爸的服裝公司處於大幅度的下滑狀態,裁人自然也裁的厲害,就連姐姐都退出服裝公司,另找工作,要是她在辭了這份工作,爸爸會不會生氣?
就算生氣,他也無暇顧及,她現在要想辦法查出來是誰給她下了套,又是誰趁機侵犯了她!
心裡一驚,突然想到了昨天臨上班之前,媽媽給她燉的排骨湯……
不會的,怎麼可能是媽媽?媽媽一向最疼愛她了!
搖了搖頭,她立刻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回到家,爸爸周峰和媽媽魏芳瓊哭喪着臉,坐在客廳中一語不發。
見姐妹倆回來,像是沒看見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媽,怎麼了?”周美玲率先開口。
魏芳瓊抹一把淚:“你爸爸的服裝公司破產了……”
說完,惡狠狠地瞪着一旁的周妍,指着她的鼻樑罵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啪!”
不由分說,她站起身狠狠甩了周妍一巴掌。
她本來心情就很惡劣,被媽媽這樣一打,更是憋屈。
“媽,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周美玲上前扶着魏芳瓊,不得不說出了服裝廠倒閉的原因。
“還不是你得罪了餘志剛,他一句話,就壟斷了服裝廠所有的商家!妍妍,你就不能去跟餘先生道個歉嗎?就算我替爸媽求你了!”
她咬牙:“就是那個姓餘的害的我……”還沒說完,淚如泉涌。
他們就只顧着家裡的事,何曾理會過她的感受,她的委屈?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給我裝清高!我養了你這麼些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魏芳瓊冷哼一聲,心中火氣更甚。
“……”周妍忍着傷心,緘默。
魏方瓊在她身上又打了幾下,衝着木然坐在沙發上的周峰咆哮着:“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當初我說什麼來着,她就是個禍害!”
“夠了!”周峰一拍茶几,一口氣提不上來,猝然暈厥……
“爸……”
“老公……”
母女三個嚇了一大跳,也不顧不得爭執,立刻就撥打了急救電話。
不出一刻功夫,救護車趕到,將暈過去的周峰擡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以爲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見到手術門打開,姐妹倆不約而同地走到門前。
“你爸爸是氣血攻心,血壓紊亂,好在送來的及時,暫時搶救過來了,不過,以後再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了,他需要靜養。”
說完,他將做手術的費用單遞給了周妍:“把手術費交了吧,總共是十萬零八千。”
“啊?十萬?我們哪來那麼多的錢啊!”周美玲驚呼。
一旁的魏方瓊更是蔫了,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周妍咬咬牙,將自己包裡的銀行卡給了姐姐,“我這裡還有三萬多,你先取出來付上手術費,我現在想辦法找朋友借。”
說完,迫不及待地便離開了。
冷冷地看着她遠處的背影,魏芳瓊眼睛裡閃過一絲狠辣。
周峰所在的醫院並非是仁安醫院,所以,周妍便打車又急忙趕去了仁安。
因爲她想到了一個人。
那晚,她下班的時候,看見了昏迷在路上的一個黑衣男人,她秉着醫者父母心的觀念,好心好意將那個男人扶進了醫院。
夜裡昏暗,她並沒看清那男人的相貌。
不過,第二天,她聽說那個男人是廣涵國際建築公司的總裁張子涵。
當時她並沒有在意,也不想利用救他的恩情來向他索要利益。
現在想想,當時她可真夠傻的。
深深呼出一口氣,她決定去仁安醫院病房看望一下,若真的是那個什麼總裁,說不定爸爸的手術費用就有着落了。
想到這,她又有些緊張。
先不說對方是不是他救下的人,就算是,她該怎麼開口?
一想到爸爸的病情,她猛地咬咬牙。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去了再說。
到了醫院,她卻被保安攔在了門外,奈何說盡好話,兩個保安就是不讓她進去。
原來這是院長規定的。
她氣得不行,看來都是奉了那個餘志剛的命令!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們打聽一件事?”最終,她祈求地看着醫院的兩個保安。
兩個保安於心不忍,只得答應了。
“什麼事,你快問把,被院長看見該炒我們魷魚了。”
“三樓十八號牀的病人有沒有出院?”
另一個保安似乎想到了那晚的事情:“就是你在醫院門口救下的那個黑衣男人嗎?”
“對對對,就是他。”
“他昨天就已經走了,臨走的時候有專車來接他。”
眼裡閃過一抹失落,她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他叫什麼名字?確定是廣涵公司的總裁嗎?”
“周小姐,你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了,你還是走吧!”
氣急敗壞地走在馬路上,此刻她的心情比這陰霾天氣還要糟糕幾分。
怎麼辦?爸爸的手術費該去哪裡籌?
又撥打了幾個朋友的電話,一聽她是借錢,頓時像是避瘟疫一樣避開她。
真是萬念俱灰,一旦倒黴,身邊的朋友都不敢接近她了!
周妍,你做人還真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