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趕過去時,貨車司機還在唾沫橫飛的咒罵,暴跳如雷的拍打着車窗。
見寧初一直不下車,手中甚至還拿了塊石頭,準備敲碎她的玻璃。
寧初趴在方向盤上好,面色慘白,身子微顫。
容瑾言風馳電掣的趕過去看到這一幕時,全身血液都往頭頂涌去。
他面色冷沉的拉開準備砸窗的貨車司機。
貨車司機被容瑾言身上強大的氣場震懾到,收了容瑾言賠的一筆錢,開車快速離開了。
貨車司機走後,容瑾言拍了拍車窗,寧初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給她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她才緩緩從方向盤上擡起頭。
眼眶紅紅的看了眼外面的容瑾言,她將車門鎖打開,聲音沙啞的道,“你怎麼來了?”
剛剛她處在半昏迷狀態,雖然記得自己撥出了一個號碼,但她以爲是報警電話……
容瑾言被她的話氣得半死。
聽到她出車禍了,他的心就一直緊繃着,好不容易看到她沒有大礙,她卻來一句他怎麼來了。
英俊冷銳的臉龐緊繃着,漆黑如墨的視線掃過她紅腫的額頭,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了,長臂一伸,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除了額頭,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微闔着眼斂,滿頭青絲如瀑布般垂落,襯得一張小.臉越發蒼白如紙,微睜着盈滿水霧的眼眸,長睫輕.顫,“我今天好難過……”
容瑾言抱着她的手臂倏地收緊,不知道她爲了親子鑑定的結果難過,以爲她劫後餘生在後怕,將她抱到自己車上,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我打電話讓人過來將你車開走,再帶你去醫院。”
寧初沒有再說什麼,從容瑾言身上收回視線,別過臉,看向車窗外。
容瑾言打完電話後,上到車裡,見寧初坐在後面悶悶不樂沉默寡言,他加快了車速。
他超小路回市裡,如果快的話,四十分鐘應該就能到了。
豈料天不隨人願,開到小路沒多久,天空就開始下雨了。
烏雲密佈狂風大雨。
寧初縮在後排,身上罩着容瑾言穿在她身上顯得寬大的西裝,脣.瓣張了張,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己喃喃自語,“我出車禍你這麼緊張,愛上我了嗎?”
車子突然一響,停了下來。
寧初差點撞到前面的椅背,看着男人冷峻凌厲的側臉輪廓,她失聲的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讓你說句我愛你那麼難嗎?”
容瑾言回頭,看向神情落寞又怪異的女人,劍眉微皺,“你怎麼了?被那個等在你樓下的男人甩了?”
寧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顆心空落落的,她懷念以前的容瑾言了,想要撲進他懷裡得到他的呵護和安慰。
“你才被甩了!”她紅着眼眶瞪了他一眼,“算了,你就當沒聽到我的話,開車吧,我想回去睡覺了。”
男人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累了就先在後面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你車裡有股女人的香水味,我睡不着。”
容瑾言吸了吸鼻子,沒聞出什麼味道,“你是狗鼻子?我怎麼聞不到,這輛車裡除了你,就只有惜兒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