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得如同寒淵般的眸子,寧初想起了被顧灝霆綁到葉瑾跳涯的山林裡的一幕。
當時,他看她的眼神,也是這樣的。
寧初放下手中的襯衣,她扯了扯脣角,恍神的笑了笑。
“好久不見啊,顧先生。”
男人走進浴.室,反手將門關上。看了眼寧初放進衣簍裡的襯衫,想到她剛剛放在鼻尖聞的動作,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寧老師現在懂得聞香辯人了?”他黑眸漆漆的看着她,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是怒還是別的。
他一直都是個高深莫測的人。
寧初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她眼眶泛紅的看着眼前長相陌生氣息卻不陌生的男人,“你易容成了季馳嗎?”
來別墅的途中,她和容瑾言在網上搜索了季馳的照片。
確實跟眼前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當初他能弄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死士被炸死,他要變成季馳的樣子,應該也是相當容易的。
“不錯,比起以前,你有了很大進步。”他高大英挺的身軀,慢慢朝寧初逼近,直到將寧初逼到牆角。
他一隻大掌撐到她頭頂,薄脣湊到她耳邊,嗓音低沉暗啞,透着絲絲邪氣與危險,“三個月前,女王遭到暗殺,王儲也差點出事,季馳爲王儲擋了一槍,如今還在重症監護士,我也被殘片掃到眼睛,導致失明好幾個月,前不久才恢復。”
“季馳是J.C集團總裁,他出事的消息若是公開,集團會受到影響。知道集團是服務於誰的麼?王儲。”
寧初對上男人深如寒潭般的眼睛,“所以,爲了穩住局勢,王儲讓你以季馳的身份活躍在大衆面前。難怪,我和容瑾言找了你半年,都沒有任何音信。”
原來,他是王儲身邊的人。後來又以季馳身份活着,能查到他下落纔怪。
“半年了,顧灝霆,你對我和容瑾言的報復,夠了嗎?”寧初長睫輕輕.顫抖着。
男人一把扯開寧初臉上的口罩。看到她的左臉,他低低的笑了聲,“比我想象中,要嚴重一點。”
他粗礪的指腹,輕撫了上去。寧初別開臉,躲開他的觸碰,“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既然她已經認出了他,他也沒必要再裝下去,收回手,單手插.進褲兜,剛要說點什麼,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踹開。
容瑾言在客房的洗手間沒找到寧初,他又找了一圈,沒看到季馳的人,他意識到不對勁,便進了臥室,一進來就聽到有人在衛浴.室說話。
容瑾言面色冷沉的走到寧初跟前,握住她的手,劍眉緊皺的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寧初反握住容瑾言乾燥溫熱的大掌,看着似笑非笑如同魔鬼般的顧灝霆,她說道,“他根本不是季馳,而是我們要找的人。”
聽到寧初的話,容瑾言高大的身子一震。
他們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
書房裡。
容瑾言強忍着將顧灝霆狠狠揍上一頓的衝動,他咬牙切齒的道,“蠱毒的解藥,究竟要怎樣才能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