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姐。”
他低聲喚了一聲，將林初一拉回了神，她陡然收回目光，也不動聲色地斂去了眼中的難過，對路程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
“麻煩你了，程。”
她將自己心底的難過，恰到好處得掩藏了起來，既然是姐姐，就要當好一個姐姐的樣子。
“沒事。”
路程俯下身要背林初一，卻被林初一給拒絕了，“不用了，你扶着我就行。”
她的拒絕，讓路程感到有些吃驚，只是很快，他便明白了什麼，倒是也沒有堅持，便攙扶着林初一，朝宿舍樓走去。
從那天之後，學校裡談的最多的話題，就是顧承鄴找了一個金融系普普通通的女生當女朋友，兩個人關係十分親密，看得人又羨慕，又嫉妒。
小君也是沉浸在自己幸福的世界裡，感覺這一切，都是上天對她最好的眷顧了。
“你跟那個金融系的女生，來真的？”
這是一場籃球課，路程跟顧承鄴報的同一個課程，一連幾天，路程都一直憋着沒問，這一次，趁着中間休息的當口，他終於找到了機會，開口問道。
顧承鄴的手上把玩着籃球，看上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是在路程問他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頭狠狠地抽了一下，就連一直玩得熟練的花式籃球，也因爲這半秒的走神而掉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卻又似漫不經心地俯下身，將籃球撿起，從容地跳投進框，跟着，又跑過去撿了球，回到路程身邊，一邊把玩着籃球，一邊漫不經心地看着遠處，隨口道：“有問題嗎？”
路程因爲他的反問，擰了下眉頭，“我就是想知道，這是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他的問題，讓顧承鄴的心，再度抽緊，這一次，他沉默了，沒有說話，半晌，才見他苦笑出聲，側目看向他嚴肅的面容，道：“你想問我對小君來真的，還是想問我跟她交往來真的？”
“有區別嗎？”
路程擰眉，問道。
“當然有區別。”
顧承鄴依然是漫不經心地回答，手中的籃球，被他遊刃有餘地玩轉着，在高空中，拋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完美地落入籃球框中。
他沒有去撿，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路程，笑道：“對我來說，跟誰交往都一樣，既然我姐很滿意她，那就是她咯。”
他說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找個女朋友交往，也只是完成任務一樣。
緊跟着，顧承鄴也不等路程開口，便已經撿起籃球跑遠了。
回頭看着顧承鄴跑得很遠的背影，那背影中，多了幾分跟他那玩世不恭的笑截然不同的落寞，他的眉頭再度輕聲擰緊。
他也明白了顧承鄴那句“對小君真心，還是跟小君交往真心”之間的區別。
他可以真心跟小君交往，因爲他不想讓林初一爲難糾結，可同樣，他卻對小君真心不起來。
這，就是區別，他的真心，在林初一身上。
路程的心裡，十分明白這一點。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