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會來是我極其意外的事情,而且蘇晴事先也沒有給打過電話,一時間我有些意外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我二哥要你來的?醫院的時候蘇晴就見過秦二,但沒有正面的認識,所以我又給蘇晴和秦二做了介紹,相互的認識之後我才把蘇晴拉到房裡和她說話,難得秦二那麼知趣連照面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帶在客廳裡都沒有點動靜,反倒是我總擔心他有沒有喝湯。
不過蘇晴難得過來,我只能空下心氣,不過看在她以後會是我孃家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留她吃頓便飯。
來都來了,還能要你空着肚子回去麼?起身我朝着外面走,推開了門去了廚房裡,告訴廚師多做幾個菜出來。
秦文不在覺得自在多了,試想要是秦文這時候在的話,我一定沒這麼大方了。
出來蘇晴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隨意的走去了客廳裡,我也跟着走了過去,隨後兩個人都坐下了。
秦二在看着電視,我和蘇晴過去他看了我一眼,吩咐傭人衝了咖啡過來。
蘇晴靠着我坐着,秦二一直都在看着電視,似乎對蘇晴的到來極不感興趣也不排斥,感覺蘇晴在秦二的眼中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蘇晴一直在打量秦二,我倒是不感冒,就是不知道二哥看到蘇晴這麼打量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會是什麼反應。
你沒見過男人?我過去小聲的問蘇晴,意廳裡平時就沒人,廚師在廚房裡,秦文這幾天始終沒有回來,老管家平時總是在客廳裡,但今天一早被我叫出去買晚上要用的骨頭了。
秦文都是叫人空運新鮮的骨頭過來,我覺得太麻煩,和秦二說要老管家親自去時常挑選一些,不用什麼都那麼講究,所以這幾天做湯的食材都是老管家親自去外面挑選回來的,回來又精心的處理過,都很乾淨也能放心。
客廳裡沒人我才推開房門小心的走出去,爲了確定秦二是不是在別墅裡我特意在樓下找了他一遍,但是樓下並沒看到秦二,但是我錯過什麼,我又去了樓上的幾個房間,都推開門看了才下樓去別墅的外面。
別墅裡向來都有不少的人,但不知道是爲什麼,今天別墅外竟也沒有幾個人,除了在不遠處修剪草木的園丁,竟沒看到有其他人在。
趁着園丁沒有留意到我,我沿着別墅的整個面積從南到北看了一遍,但院子裡並沒有看見秦二。
站在靠門口的地方我低頭思忖着,秦家有三個司機,一個是個秦文用的專人司機,一個是給別墅裡其他人配的司機,例如老管家或者是別墅裡其他人出門有事用的,另外一個是以備不時之需用的,就是預防着秦文的司機和別墅司機都有事的時候備用的,我聽秦二說過他有自己的車子,也不習慣身邊跟着一個人,所以他沒有司機。
正常應該有一個司機在別墅外的傭人房那邊,但今天那人怎麼不在?
一邊想一邊朝着車庫走去,我是想看看車庫裡有沒有少了車子。
秦家這邊有六輛車子,兩輛黑色,一輛銀灰色,一輛寶石藍,還有一輛橘黃,另外的一輛是紅色,秦二說秦文對車不是很在意,只有一輛黑色是秦文自己選的,而秦文一次購買了六兩,而且沒處房宅都是用那輛做座駕,不像秦二,秦二喜歡車,特別是限量款的車,所以車庫裡六輛車子,除了兩輛黑色的車子不是秦二的,其他都是秦二的車子。
秦二說他的車子沒人敢動,不必要的時候是沒人動他的車子,現在看開走了兩輛黑色的,那剩下的四輛要是少一輛就證明秦二不再別墅裡了。
走到了車庫我推開了白色的車庫門,因爲大所以裡面也聽不見外面有人過來,但我進去的時候卻聽見了秦二的聲音。
再來!秦二的聲音太大了,我就是向聽不見都難。
我擡頭朝着傳來秦二有些粗重又有些剛強聲音的地方看去,刻意的放輕了腳步,知道我會輕易的被秦二發現,所以屏住了呼吸朝着裡面走着,一邊走一邊朝裡看着。
秦家的車庫很大,足足裝得下十輛跑車的地方可想而知,秦二的聲音很粗重,在車庫裡迂迴震盪着,沒有看見他之前我還在想秦二在幹什麼,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已經很那相信我看到了什麼。
我擡起手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緊緊的捂住了我的嘴,怕輕易的就哭出來喊出來。
秦二就站在地上,雙手撐着一輛車子的車身,但他站的很辛苦,身上的汗都溼透了,白色的襯衫前後都已經貼在了身上,脊背上線條分明的肌肉都緊緊的繃着,平日裡偏白的小麥色臉紅的甚至有些發紫,呼吸一次次的像是要斷掉一樣,可卻緊咬着牙不肯服輸的放棄,即便是渾身在忍不住的輕顫……
後退……秦二緊咬着牙,那種粗壯的聲音都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秦二了。
秦二對面站着的人是那天那個揹着他去我房間的那個年輕人,此時年輕人的白色襯衫上也有些髒了的痕跡,但卻沒有秦二那麼狼狽。
年輕人離着秦二有兩步的距離,像是剛剛扶過秦二,但秦二叫他向後退他就馬上退後了兩步,只是他的手卻還騰在半空,似乎是擔心秦二會突然摔倒,以防萬一之備。
我擡起腳極慢的走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秦二的一隻腳無比艱難的動了一下,雖然只是向前蹭了一下,而秦二雙手上的力氣也遠遠勝過了腳上的支撐力,可我看的很清楚,秦二的腳挪動過。
眼淚突然就溢出了眼眶,卻不甘輕易的哭出來,可對面站着的那個年輕男人還是看到了我,只是他卻沒有馬上開口說什麼,只是皺了一下如畫的眉。
秦二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他的腳上,走不動了他就仰起頭沉一口氣要緊了牙,然後再低頭全身用盡力氣的挪動一步,雖然那一步極小。
我朝着秦二走着,但他全神貫注着他的腳,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我的靠近,反倒是他對面的人已經不止一次的看過我。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秦二的腿突然像是誰用力的給他打斷了一樣,身體猛地朝着地上跌了下去。
秦二。我忍不住朝着他喊着,快速的朝着他奔了兩步,可還是沒能擋住他跌下去的速度,即便是那個人,身體再怎麼矯健也還是沒能扶住他。
那人先扶了秦二一把,但秦二卻壓低聲音要他走開:出去。
秦二聲音壓得極低,或許是根本就沒力氣喊得出來,所以聲音纔會壓的那麼低。
那個人鬆開了手馬上就朝着外面走去,我走過去的時候早已經哭的淚人一樣了,秦二這纔看向我,竟還笑的出來:哭什麼?也不是沒見過人跌倒。
秦二那話說的多輕快,可卻壓在我心口上一塊千斤重的石頭,讓我疼的無法呼吸,無法承受。
不是還沒好麼?爲什麼非要……我突然將秦二摟住,秦二卻呵呵低沉的在耳邊笑着,就好像他所受的苦都不苦也不重,可我卻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秦二擡起手臂將我摟住,在我耳邊溫柔着說:如果摔倒了不馬上起來,以後就算是有人扶起來,走也不會走的穩,只有摔倒了就馬上起來的人,走起路纔會一馬平川,纔會越走越穩。
可爲什麼要瞞着我?我哭着,用力的摟着秦二。
我想給你驚喜,更不想看見你強撐的臉。秦二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瞭解不需要很多的時間,愛也不是非要日久天長的培養,懂你的人從很早就開始懂你,不懂你的人就是給他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會懂你。
我摟着秦二,埋頭在他被汗水溼透的肩上,除了哭什麼都不願意做,秦二就這麼哄着我,摟着我坐在地上半個小時之久。
情意綿綿的話秦二說的少,可他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勝過了任何情意綿綿的話,他說他不想讓我回去林家的時候帶着一個殘廢回去,他說他也不想在二哥他們面前遜色一分,他說他知道我不在乎這些,可他在乎,他在乎我是不是比其他的女人幸福,
我不說話,除了能摟着秦二沒有其他的選擇,也不知道該乾點什麼,要人好氣又好笑的是,都這時候秦二還擺大男子注意,原本是我摟着他,可他竟摟着摟着把我的手都放到了他懷裡,換成了他摟着我才甘心。
我突然想到秦二還坐在地上,猛地推開他扶着他要起來,他卻看着我不說話了,任由我將他沉重的身體攙扶起來,既不用點力氣撐起身體讓我輕快一點,也不勸我叫個人進來幫忙,就好像他就該是我逞強的撐起他,誰讓我撞見了他揹着我復健來着,頗有些我該受這份罪的意味,可當我擡頭把他撐起來了,他又突然的親了我一下,雖然很輕,但卻承載了他許多許多的重量,許多愛的重量。
我輕輕的怔愣了一下,擡頭看他,他跟我說:把輪椅弄過來。
那你呢,這麼遠?我望着輪椅的距離,他反倒是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容,用眼神示意我去把輪椅推來,餘下的什麼都不想說。
要不你坐到車子裡去,我把那個人叫進來也行,要他把輪椅推過來。我商量着,可秦二卻看着我一句話不說,深邃的眸子漆黑的宛若夜晚的星空,讓我徹底的沒了在說話的勇氣。
你小心點。小心的放開了秦二的手,先是後退了一步,看看秦二雙手用力的撐着車子,轉身我朝着輪椅走去,拉到了輪椅轉身就朝着他走,就怕他撐不住再一次摔倒,可是秦二卻撐住了,不但撐住了還朝着我笑着,即便是他光潔的額頭上豆大的汗都滴了不知道多少,可秦二就是撐到了我把輪椅推過去。
放開了輪椅我馬上把手給了秦二,秦二的身體猛地朝着我這邊倒過來,我一把就將他摟住了,心心顫的都要碎了,可他卻在耳邊低沉的呵呵發笑,他不知道他的笑多要人心疼。
好不容易把他扶着才坐下,他才喘口氣朝着後面仰躺了過去,我推他回去的時候他眯着眼睛一路上就一句話沒說。
進別墅的時候沒人看到,回了房間我就把他推到浴室裡,放了水準備給他洗洗,他倒是好竟躺在輪椅上就睡着了。
當心他着涼,我用熱毛巾給他清理了清理,推出去給他蓋了一條被子,他就在輪椅上睡了半個多小時。
一覺醒來感覺他是忽悠的一下就醒了,還嚇了我一跳,以爲他是睡糊塗了,他卻笑着說逗我玩呢。
沒見過他這樣的人,一身的臭毛病,連睡覺的時候都是臭毛病。
去洗洗,臭的!再怎麼說他都累了,得帶他去洗洗,免得弄髒了牀,洗牀單更麻煩。
臭麼?那臭了?他那眼神落在我身上,開始落在我胸口上了,可順着我身上的扣子沒一會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這人可真不害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大白天的也不怕……
他也沒什麼怕的,我還真不知道他怕點什麼,輕蔑的白了他一眼,過去推着他朝着浴室裡去,他反倒呵呵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推開了浴室的門,他說不用我,要我叫老吳進來給他洗,我一聽就想笑,這段時間他說在外面老吳幫他洗的,莫不是他就跟那個長相極好的年輕男人一塊洗的,老吳能給他洗動,他也得願意才行。
你洗還是不洗?看我都看過了,還怕洗?我壯着膽子過去,強撐着有些漲熱的臉瞪着他,他竟看的直眼了,竟一句話沒說,連調侃的話都沒有了。
轉身我去放了水,放好了水轉身朝着一身髒兮兮的秦二看去,走過去把他身上的襯衫釦子一顆顆的解開,他看着我輕輕的握着輪椅的扶手,怎麼看上去他倒是有一些緊張了,那種緊張的有些過頭,像是我要霸王硬上弓一樣,不由的要人有點懷疑,這人不能是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