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曉窗一時間,連頭都有些僵硬,慌亂地轉向四周。
“應酬,是你和我一起去!”杜嘉文在電話裡“哼”了一聲,甕聲甕氯地吩咐,“到下面的咖啡廳等,就是天橋那間,我馬上過來。你陪我喝上一杯,就去給你挑衣服。”
“上次已經挑了一件……”項曉窗本能地反駁,那些天文數字般的價錢,讓她事後心痛了良久。
“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我會叫人好好包裝你的。”杜嘉文不容分說地掛上了電話,項曉窗聽得出來,他的口氣相當不好,彷彿是吃到了某個炸藥桶似的。
一時間,頭大如鬥。這位總裁大人,並不那麼好應付。他的情人,想來都當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腳卻已經根據了他的吩咐,下了天橋,打量了好一會兒,纔有勇氣踏進那間裝潢得太有格調的咖啡館。
翻了一下菜單,立刻被咖啡的價格嚇了一跳,果然是間有格調的咖啡館,連咖啡的價格都格調得要命。
勉強地平了平面色,項曉窗把菜單略一翻,又推了回去:“我等的人來了,一起點吧。”
侍者禮貌地收走了菜單,送上來一杯冰水。
正是走得渴了,項曉窗還顧及着周圍的目光,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一邊把臉轉向窗外,彷彿外面的喧譁,和這裡的幽靜,是兩個世界似的。
直到這時,才真正把自己和申思田的關係從頭梳理了一遍。心仍然有些鈍鈍的痛,但卻鬆了口氣。終於,還是結束了。
一邊想着,臉上就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一道陰影遮到了前面,杜嘉文皺着眉頭:“和申思田會面,是件很值得欣慰的事麼?”
他的語氣,分明相當的不善。彷彿一個捉姦在牀的丈夫,被戴了一頂翠綠的帽子,臉色冷酷得幾乎可以把周圍的空氣都凍僵。
項曉窗差點跳了起來,聯想到他的上一句話,立刻變了臉色:“你、你……你跟蹤我?”
杜嘉文坐了下來,侍者過來的時候,氣氛仍然降至冰點以下。
也不翻菜單,杜嘉文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冰水,隨口點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胃不好,冰水少喝一點,溫熱的奶茶是最好的。”教訓了她一句,杜嘉文才回答她的問題,“你以爲我是私家偵探?公司裡大大小小的事那麼多,我有那麼多閒功夫去跟蹤你?”
“可是……可是……”項曉窗口吃地問。
“自然有人會把你的行蹤向我報告,五千萬的情人跑掉了怎麼辦?我是生意人,什麼生意都可以做,就是賠本的生意不做!”杜嘉文不耐煩地說。
“明明是你的設計……”項曉窗怒瞪着他,想到自己的行動完全在人家的掌控之中,頓時泄了氣,一種芒刺在背的不舒服感,頓時密密麻麻地爬滿在後背。
“設計也要花費功夫!”杜嘉文回瞪了她一眼,“你不要那麼賤好不好?申思田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一召,你還要準時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