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件事情,夏安安最清楚不過了,現在自己的處境確實是很糟糕。一方面是公司的指責,另一方面是要準備忍受記者的逼問,畢竟當初自己從來沒有公開過和孫良的這段戀情,她其實心裡也早就忘記了這個男人。但如今,舊事重提,未免就有些讓人覺得難過,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到底爲什麼那個流氓要忽然這樣做呢?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難道他不知道沈莊的勢力嗎?難道他現在還想挑起什麼事端嗎?這不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嗎?
夏安安想不通,爲什麼孫良要忽然這樣針對自己,但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處境很危險。
“所以公司決定,安安,公司決定暫時將你雪藏,沒辦法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沈莊出馬,也未必能搞定了”孫良似乎在宣佈一個決定一樣告訴夏安安,現在她的處境很危險,而且就算是她的靠山,沈莊也未必能幫助到她。
夏安安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暈了過去。
她也不着急,但是就是暈過去了,估計是這幾天太累的緣故吧。
“把嘴巴張開。”
夏安安覺得有溫熱的氣息正在像自己靠近,她意識到沈莊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身邊,既充滿驚訝又很是好奇。
此刻的夏安安全身僵硬挺直了後背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我都把吃的送到你嘴邊了,你還不張開嘴巴?”一個渾厚的聲音再次傳入夏安安的耳朵中,她這才反應過來,忽然感覺到鼻子處分明有香味飄來,
“咕咚咕咚”夏安安本來想謝絕的,但是肚子卻誠實地叫了起來,看來她真的餓慘了。
場面一時間尷尬無比,夏安安恨不得找個地洞躲進去,實在太丟人了。
“既然餓了,就別硬撐着了,還不快吃。”
夏安安已經聞到了披薩的味道,這是她最喜歡吃的食物,沒有之一,這令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父親剛剛去世,家被法院封了,親戚中沒有任何人願意暫時收養她,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和夏家再扯上任何關係,一時間夏安安忽然覺得全世界都背棄了自己。
她一開始在街上到處流浪,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自殺了,也不敢相信父親自殺後自己的家會被查封,原因竟然是父親欠下了鉅額的賭債。但是在她的印象中,父親從不賭博,就連沾都不沾。這也是她父親在世的時候一直強調的,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就是不能賭博,因爲這是一條不歸路。
天知道那兩天她是怎麼過來的,她只記得很餓很餓很餓,沒有吃一點東西,甚至連水都沒心思喝。
最後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幾乎是爬回了家門口,後來的事情她也記不太清楚了,忘記自己在自家門口暈了多久,也忘了在暈倒的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慢慢靠近,然後搖醒了自己,但是夏安安那個時候已經餓得看不清楚了,她只是沒力氣地睜開一下眼睛,然後很快又閉上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於是再次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一個自然雞肉披薩出現在自己眼前,旁邊還有一顆棒棒糖,似乎是個男孩,開心地對自己說:“已經有吃的了,你餓了很久了吧,快吃吧。”
記憶中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她完全記不得那個男的臉了,她知道男孩陪了自己很多天,甚至還把自己接回了他的家住了幾天。
在男孩家的幾天,對於當時的夏安安來說就像是到了天堂一樣幸福,那種美妙的感覺,就算是現在的夏安安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很幸福。也正是因爲有那個男孩的出現,不僅給了當時的夏安安重生的希望,也支撐夏安安到今天。可惜那個時候自己虛弱地都下不了牀,但幸好一直有人在照顧自己。
但是等到夏安安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孤兒院了,而中間那段時間的記憶她無論問誰誰都不知道。
她也曾發了瘋地想去尋找那個男孩,但是既不不知道男孩的姓名,也不知道男孩的家在哪裡,她甚至都不記得男孩的長相。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男孩帶着一個銀色的十字架項鍊,圖案夏安安記得一清二楚,她畫下來,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尋找,都在尋找求助時都被勸說放棄。
孫良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他帶着一個銀色十字架項鍊,看到夏安安的時候說要請夏安安吃孜然雞肉披薩,夏安安當即就被他吸引了。
雖然夏安安知道孫良並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男孩,但是他們還是成爲了情侶,因爲那是的孫良對自己真的很好。
自那以後的好幾年,夏安安幾乎放棄了尋找當年那個男孩的念頭。
可是現在,記憶就像膠片一樣再次在夏安安的腦中回放,夏安安甚至覺得眼前這個沈莊可能就是自己當時遇到的男孩。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夏安安張開了嘴巴,順勢將披薩吃了進去。一邊嚼着雞肉味的披薩,一邊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果然是沈莊,被問道問題時就立刻恢復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夏安安有些被這強大的氣勢嚇到了,她還是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是在跟沈莊現在居然在聊天,而她自己還很喜歡這種感覺。
“嗯,很久之前,嗯,就是你有沒有,嗯,你有沒有在一個被封的家門口救過一個女孩?”夏安安問得吞吞吐吐,她居然認爲沈莊是當初救自己的那個小男孩,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
夏安安覺得是因爲自己沒說清楚,所以對方纔會有這樣的反應,畢竟過了這麼久了。
“就是哈,你有沒有給一個很久沒吃過飯的女孩子送過吃的,也是孜然雞肉披薩的,還有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