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中年男人眼底升起一層薄怒。
這小子,他大老遠從倫敦趕過來,他居然並不打算停留片刻和他說兩句話!
“放我下來!”夏安安掙扎着,小聲說。
沈莊愣了一下,他把夏安安放下,大手伸過來,緊緊牽住了她略微冰涼的小手。夏安安努力地想要抽回來,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你不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中年男人開門見山地說,冰冷的口氣不帶一絲溫度。
“如果我偏要,如何?”沈莊黑眸暗沉,連瞳孔都微微縮緊。
中年男人拿起一沓照片扔到了桌子上,鄙夷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夏安安的身上。
“幾個月前,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娶了這個女人,我並沒有責怪你!那是因爲,在我眼裡,門第並不重要,你愛娶誰就娶誰!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女人變了,她千方百計想要算計你,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中年男人淡淡地說。
“算計?”沈莊蹙眉。
他走近幾步,彎下腰拿起桌上的照片,眼底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沉可怖。
“你竟然勾結這幫綁匪給我演戲?目的只是敲詐我對不對?”沈莊轉過身,伸出鐵鉗般的雙手,死死地抓住夏安安單薄的雙肩。
他的指甲幾乎陷進了夏安安的肉裡,她皺眉,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要幹什麼?復仇嗎?她的眼裡明明盛滿了天真和純美,她一再地拒絕他。他以爲,她只是恨他,不能原諒他!可是,她居然聯合別人來敲詐他!虧他那麼費盡心力去找她,不惜動用所有的力量,把城鬧得沸沸揚揚!
眼底,一絲難言的悲傷淌過,他別過頭去,不想被夏安安察覺。
“我沒有!”夏安安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沈莊把照片拿過來,狠狠地甩在夏安安紅腫的小臉上。
照片落了一地,夏安安蹲下來,一張一張地看着。她和綁匪坐在一起喝酒,她坐在綁匪的大腿上喂他吃菜,她和綁匪面對面親吻……
不,這不可能,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事情呢?她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定是誣陷,是有人存心想要誣陷她!
是誰?到底是誰?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沈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夏安安,森然的氣場讓她不寒而慄,連汗毛都倒豎起來。
就在剛纔,他像天神一樣出現救她於危難,難得那麼溫柔地對她。那份寵溺,曾經讓她迷失了自己。她差一點兒就以爲,自己對他舊情復燃了。可是,現在,他的眼裡滿是仇恨和鄙夷,他嫌棄她,甚至恨不得殺了他!
如此反覆無常的男人,地獄使者一般,她突然覺得他又變得遙不可及!
他不信她,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去解釋呢?
她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就放聲大笑,笑聲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久久迴盪。
“我無話可說!”夏安安站起來,倔強地仰起小臉,嘲弄地看着這個高高在上如神祗一般的男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印在夏安安的右臉上。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大白,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處理。”中年男子見此情景,起身拍着沈莊的肩膀似有似無地說道。
沈莊卻沒再說一句話,深陷的瞳孔凹得更深了,眉頭緊鎖的樣子看起來懊惱萬分,但又分明是一顆鐵石心腸,爲何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表情變化?
夏安安捂着右臉,擡着頭,眼角通紅,但卻不爲自己辯解絲毫。
終於還是一夕溫柔,沈莊與她根就是兩條平行線,本不該有任何交集,若硬是要有隻能折斷其中一個,而她恐怕就是那個要被折斷的人,但羽翼若被折斷,幸福從何而來?也許,斬斷交集纔是唯一的出路。
中年男子很快就離開了別墅,他的到來彷彿就只是爲了點燃剛纔的那一場好戲,精彩的部分已然結束,是時候該散場了。
這時沈莊才走向夏安安,伸出手要似要撫摸夏安安的臉,但是卻被對方擋在了半路。
夏安安的手一鬆,紅了一大片的右臉一覽無餘,盡收沈莊眼底。
“疼嗎?”沈莊依舊陰着臉,眼裡卻盡顯溫柔。
夏安安擡頭看向沈莊,“不用你好心!”但說出這句話後她忽然感覺很不對勁,沈莊此刻的溫柔一點兒不像是假的,可剛纔的溫柔也都不像假的啊,夏安安很快明白,不能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
“是嗎?”還沒等夏安安反應,沈莊已經將她攔腰抱起,幾乎是絲毫不費力地抱着她走向樓梯方向。
“你要幹什麼?沈莊,你快放我下來,你以爲你是誰啊你,我不要你抱,我不要,不要,不要”一路上,夏安安已經透支了幾乎全身的力氣,想要擺脫沈莊,但是任憑她怎麼做,都無法對沈莊產生絲毫影響。
“別動!”沈莊一把將夏安安拋在了牀上,然後隨身向前一撲,即刻將夏安安擁入懷中,咬着牙齒硬硬地說道。
夏安安被沈莊壓得死死,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她偏執地將頭轉向另外一邊,不想去看這個對自己如此狠心的男人。
“怎麼不叫喚了?”沈莊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開夏安安的一生,幾乎是咬着牙齒切切地問道。
夏安安始終一言不發,緊閉雙眼,含着淚水,儘量不再在沈莊面前出糗,一想起三年半前的種種,她的心就彷彿滴血般難受。
被冤枉她委屈,但相比之下,他的不信任,更讓她疼痛無比。
沈莊,是她這輩子永遠的痛!
“說話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沈莊繼續將夏安安壓在身下,但是手已經開始在對方身上上下四處亂躥。
溫熱的氣息直撲向夏安安,他想幹什麼?
“你想幹嘛?你放開我!沈莊,你這個流氓,你卑鄙無恥,你”感受到沈莊的氣息的夏安安,不再繼續沉默,她已經受盡了委屈,怎麼可以連最後的清白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