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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傷的不輕,渾身是血,茗雨扣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一個東西上,坐好,轉眼間,五指間多了幾枚銀針,“蘇小姐,我……沒事,你快去幫主人!”
被那麼多用槍對着,主人肯定很危險!
“閉嘴!”
“嗖嗖!”
幾枚銀針迅速的封了南風身上的幾處大穴,茗雨盯着南風的傷口,和腿上的子彈孔喃喃自語道,“暫時只能這麼止血了!”
“謝謝蘇小姐,你,你快去……主人,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南風不放qì 的,聽着外面砰砰的打鬥聲音,越聽心神越亂,身上的傷,他根本毫不在意,其實就算死了,也沒什麼,他早有心理準bèi ,在加入墨家,宣誓誓死效忠的那一時刻,他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bèi 。
可是,現在,主人和蘇小姐卻爲了他這個沒用的人,大費周章的把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憑着主人的能力再加上蘇小姐,只要不被髮xiàn ,逃出這裡,絕對不是難事,可是現在……他有些懊惱的拳頭在地上一捶。
“砰砰……”
一連串雜亂的槍聲,茗雨驀地站起身,心中一緊,飛快的衝了出去,外面,帶着面具的男人明顯的已經落於下風,兩個人身形剛剛分開,他憤nù 的朝着衆人吼道,“誰準你們開槍的,都給我滾一邊去!”
他要打敗墨北,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他!
茗雨的身形已經閃了出來,身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在暗淡的天色中,彷彿與暗沉融爲了一體,衆人感覺眼前紅光一閃,接着身上一疼,倒了一片人!
面具男人,眸光陡的收縮,五指張開,就迎上去,茗雨冷冷一笑,凌空一番,身形矯捷鞭子朝着面具人揮了過去。
本來與墨北纏鬥了半天,銀面男人身上已經受了傷,幾處骨骼不是斷了,也傷的不輕,隱隱的五臟六腑有些痛,怕是內傷了。
見與自己交手的是個女人,他一面應付,一面隨時注意着墨北偷襲,其實,他多慮了,墨北這種人是不屑於偷襲的。
銀面大哥,你真的想太多了!
茗雨的身手不弱,雖然沒有墨北那麼強悍霸道的勁道,可是鞭子上蓄着隱隱的內力,招式都很刁鑽,根本不是衝着男人的要害處,二是時不時的朝男人的面部揮去。
不想是殊死搏鬥,倒像是肆意的調戲!
“啊,好痛,好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好難受!”
倒在地上的人半天都沒爬起來,發出此起彼伏的呻yin和嚎叫的聲音,墨北淡淡的眉頭一擰,有些不解。
正在交手的兩個人分開,茗雨笑吟吟的望着面具男人,戲謔道,“喂,戴着面具幹什麼,不會是沒臉見人吧?”
“哼,你是什麼人?”
銀面手臂和手背被鞭子抽出了幾道血口,隱隱的有怪異的感覺,忽然,暗道不好,他指着茗雨道,“你下毒?”
“現在才知dào 啊,真夠笨的!”
茗雨笑着走到墨北的身邊,忘了一衆倒在地上的人,清脆婉轉的聲音道,“怎麼樣,我獨家研製的好東西感覺不錯吧,哈哈,你們真有福氣,這藥我還沒對別人用過呢。”
說起來,有個巧合,早上起來的時候,茗雨就拿了,從蛇身上提煉出來的毒藥,又添加了幾種其餘的毒藥進去,解藥已經煉製了出來,可惜沒帶,正準bèi 到島上找人試藥呢,誰知dào 就被墨北帶着來了羅馬。
一路的奔波,她差點就把這個給忘了,救了南風之後,她纔想起,自己身上還帶着這個,索性的拿出來一試,直接將藥悄悄的抹在鞭子上。
地上的人掙扎了半天,就失去了直覺,渾身抽搐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只有幾個還算神智清醒,但是情況也不太好,銀面的面具散發着冷冷的白光,兩個眼睛的地方,像是兩個無底的黑洞,死死的看着茗雨,“把解藥交出來。”
茗雨沒有看向面具,而是拉了拉墨北的衣袖,順着挽住他的胳膊,戲謔的問道,“他要解藥,你說給嗎?”
墨北狠狠抽一下嘴角,並不回答,只是對於茗雨的動作有些享shòu ,突然茗雨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心中一震,擡頭看向墨北,他受傷了?
這邊還在僵持,分散在垃圾廠四處其餘的人都圍了過來,足有五十來個,手持着槍對準了茗雨和墨北兩人,齊刷刷的站在銀面的身後。
這大概就是所有的人了吧,茗雨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心念了對面的人數,不到一百來個人。
墨北使勁握了握茗雨的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過頭,看向銀面,同時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意。
兩道黑影,均是一閃,衝入人羣中,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拳頭打在人身上的聲音,槍聲,吃痛的悶哼和斷了個骨頭的慘叫聲,迴盪在空氣中。
突然,腰部一緊,茗雨還來不及反應,墨北已經扣着她的身體,帶着兩個人地上一滾,迅速的躲進一輛廢棄的車子後面。
“你?”
茗雨剛要說話,突然感覺,有溼熱的東西滴在脖子裡,伸手在墨北的背部一抹,摸到了好幾處流血的地方。
他中彈了!
“轟!”
一輛車子發瘋的衝進了垃圾場,在茗雨和墨北的身邊停下,南風坐在駕駛座,喊道,“上車!”
見狀,茗雨也沒多做遲疑,半扶半拉的就把墨北弄上了車。
車子在空曠的地方,幾個急轉彎,子彈擦着車身,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子的玻璃都別打碎了。
南風把車子開得飛快,車子裡,墨北躺在後座上,甚至還算清醒,看向茗雨,“你沒事吧?”
茗雨鼻子一酸,一巴掌拍在墨北的臉上,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死也要拉着我嗎,幹嘛這麼做?老子不用你救!”
抱着滿身是血的墨北,說沒一絲動容,那是假的,曾幾何時,也有這麼一個人不顧生死的爲她擋子彈,可是那個人,越來越面容模糊。
隱隱的心中鈍痛,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即使是東方涵在爲她擋的那一槍,她也是感覺內疚多一些,所以纔會在薔薇山莊,放北冥英一馬,全當是還了人情,可是現在不一樣,這個傻瓜!
或許,他的愛,是真誠的!
也許一開始就是真誠的,自己只不過從來沒多想過罷了,原來他一直在付出。
“呵呵,你放心,我要是死,肯定會拉着你一起的。”
墨北苦笑一聲。
其實,在那一霎那,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抱住了她,他知dào ,有三顆子彈打在自己的後背,雖然口口聲聲說,死也要拉着她一起,可是臨那一刻,他突然不捨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夢中女人魂飛魄散的情形在腦海中浮現,墨北不知dào 爲什麼自己在當是突然是想到了這個,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絕對不可能承shòu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忽然出現了很多幻象,墨北感覺眼皮有些沉,心頭微微刺疼,擡眸,見茗雨射出了幾根銀針在幾個穴位處。
“南風,開快一點!”
茗雨檢查了下,墨北的槍傷,雖然沒有打中心臟,可是,他消耗過多的體力,還流了不少血,這麼封住穴位止血,是撐不了太長時間的。
南風一聽,回頭看了墨北,默默的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
“喂,墨北,不要睡,睜開眼睛!”
茗雨猛地搖晃了墨北幾下,掐着他一個痛穴用力的按了下去,錐心的疼,讓墨北恢復了不少意識,擡手摸到茗雨手臂的血跡,一愣,隨機擔憂的再摸了一下,“你受傷了!”
“不要緊!”
確實不要緊,比起墨北的傷,手臂上的自然是小傷,墨北卻不放心,掙扎着要起來,茗雨死死的按住他,陰鶩的說道,“你給我躺好了,我告sù 你,老子可沒有善待傷員的美德。”
“呵呵!”
墨北的嘴角展開一個笑意,無奈的躺好,但是仍然不放心,說道,“那你自己處理一下,不然我幫你也可以!”
“不用你!”
茗雨說着,看了看手臂,發覺只是子彈擦着皮肉而過,根本沒傷到骨頭,說道,“沒事,只是子彈擦破了皮!”
車子沒有回到城堡,而是就近找了家醫院,南風是知dào 分寸的,這樣的失血,也許根本就很難撐到回到總部。
進了醫院,墨北被推進了手術室,而南風也在一個熱心的醫生要求下,也進了手術室,臨進去之前,他用醫院的座機打了個電話,茗雨守在空空的走廊裡,望着一直亮着的正在手術的燈,滿臉擔憂。
心裡默默唸了無數遍,墨北不會有事,絕對不會的,他那麼強悍,怎麼可能會有事,所以不會的,是自己瞎擔心了。
一個護士走過來,看着茗雨還在流着血的手臂,擔憂的建議道,“小姐,你的傷口要儘快處理,以免引起感染。”
茗雨本來不想理會,這裡並不是墨家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什麼意wài 的情況,但是在醫生的一再堅持下,茗雨只是做了基本的清潔,消炎之後,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撐着守在手術室外面。
這並不是家很正規的醫院,但是見到三個人均是槍傷,醫院問要不要報警,茗雨微微一笑,看着男醫生的眼睛,眸光一閃,“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