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秦雪醒來後頭痛欲裂,這宿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聞着身上的酒味,她差點吐出來,趕緊下了牀到浴室洗澡。
一邊洗澡,她一邊回想昨晚的事,發現只記得醉酒前的事,而醉酒的一切,都忘記的一乾二淨。她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想着自己會不會做出奇怪的事。
洗完了澡後,她立即拿出想給韓嶽打個電話問問,但是發現是關機的,她按了開機鍵,二十三個未接電話,十五條短信,都是凌川。
她心裡咯噔一下,記起來自己昨天看了那照片後,就心煩的關了,後面也忘記了開機,沒想到凌川給他打了這麼多電話和短信。
翻開一條條短信,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內心從平靜慢慢的變得焦慮和擔心,最後一條是凌晨四點發來的,只說了一句,“我坐飛機回來。”
她立即撥打凌川的電話,但是卻顯示關機,敲了敲腦袋,現在他肯定在飛機上,怎麼可能打的通。
“秦雪,快,導演找你。”
方落推開房門,看到秦雪坐在牀上發呆,鬆了一口氣,還以爲她還在睡覺。
“今天上午不是沒我的戲嗎?落姐,你知道導演叫我是因爲什麼事?”
秦雪一邊詢問,一邊拿過外套穿上。
“不知道。”
方落搖了搖頭,將鞋子遞給她。
她臉色很蒼白,擦了點腮紅纔看起來好點,一路小跑的到了導演那。
“導演,你找我?”
“嗯,昨天一場戲雨中的戲要重拍,你準備一下。”
導演說完,編劇又找上他,讓秦雪想問問原因都找不到機會,她只好下去準備。
剛換上衣服,造型師過來給她弄頭髮的時候,夏菲一臉怒氣的走了過來。
“演戲也不知道專業點,只知道勾搭男人,就因爲你,這場雨戲要重拍,和你對戲簡直倒黴透頂。”
夏菲毫不客氣的指責着秦雪,精緻的五官因爲憤怒而扭曲。
明星在鏡頭下都是一幅完美的形象,但是私底下那張完美的面具就會撕下,此時夏菲撕下面具,成了十足的潑婦。
“菲姐,你早上沒刷牙嗎?嘴巴這麼臭。”
秦雪也毫不留情的反擊,目光冷厲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原本宿醉後頭就疼的厲害,現在被人指着鼻子罵,她也沒那麼好脾氣忍着。
就算是她昨天戲沒拍好,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侮辱,況且導演也沒說是自己的原因。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有機靈的工作人員趕緊去尋找兩人的助理和經紀人。
“你說什麼?”
夏菲氣的連一雙柳眉都倒起來了,從來沒一個人敢對她這麼說話,上前就想給秦雪一巴掌,但是手剛伸出,又放下,因爲她想到了凌川那冷酷的男人。
兩人的經紀人還有助理趕了過來,將兩人拉走,才平息這場風波。
後面再拍雨戲的時候,頻頻ng,導演不耐煩的直接開罵。
“夏菲,你那是什麼鬼表情,比昨天演的都差,讓秦雪跟着你再次淋雨,你也好意思。”
大喇叭的聲音很刺耳。
夏菲聽到導演的話,一張臉煞白,原本以爲肯定是因爲秦雪演砸了,所以導演才叫重拍,沒想到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刻,她羞愧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秦雪臉上沒有幸災樂禍,只有淡漠和蒼白,她揉了揉眉心,淋了雨頭更痛了,全身冷的像掉進了冰窟中,全身都在打着冷顫。
這時候助理遞給她一杯滾熱的薑茶,她趕緊捧着杯子喝了好幾大口,心裡才暖和一點。
這場戲從早上拍到中午,導演喊了聲過,秦雪和夏菲兩人直接癱軟在地上,也管不了會不會弄髒道具服了。
兩人的助理趕緊上前,扶着她們回了酒店。
秦雪泡在熱水中,舒服的哼了哼,不時拿起放在旁邊的薑茶喝,過了許久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回暖,四肢有了知覺。
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才從浴缸內爬出來,回到臥房,助理申夏煙已經給她買來了飯。
“夏煙,謝謝你。”
她感激的說着,這個助理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做事卻十分細心體貼。
“嶽哥有給你打電話來。”
申夏煙靦腆的笑了笑,又拿出給到她。
秦雪趕緊回撥過去,聊了大概十分鐘才掛掉,也是因爲她太餓了,才掛掉,剛剛她還沒問出昨晚醉酒後的事,韓嶽只回答了一句“很有趣。”
這更讓她好奇了,想着哪天見到他後,一定要問出來。
放下電話的那刻,她又想起凌川,現在應該下飛機了。
打通後,但沒人接,這時她聽到門外有熟悉的鈴聲響起,她的心砰砰直跳,臉上滿是喜悅,她跳下牀,立即打開了門。
凌川站在門外,手上拿着還在響個不停的,見到秦雪後,一雙緊鎖的眉頭才鬆開。
“你耍什麼脾氣,之前不都說了只是應付下葉靜珊,現在還知道玩手段了,用關機不接電話引我回來。”
他臉上有着不耐煩,看着秦雪的目光都帶着冷意,昨晚一整夜的擔心化成了憤怒。
自己陪葉靜珊,以爲秦雪是理解他的,沒想到也玩起了手段,他最討厭在他面前耍心機的女人。
秦雪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男人的指責像一把重錘直接擊在心臟上。
“昨天關機只是無意關的,我並沒有耍手段讓你回來。”
她很委屈和難過,凌川竟然將她想的如此不堪,眼眶通紅,但是卻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她想就算自己痛哭,男人也只是嘲諷的說她又在耍手段而已。
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因爲很冷,比剛剛雨中拍戲更加寒冰徹骨。
聲音很平靜,這種平靜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秦雪的平靜也同樣出乎凌川的預料,他眯着雙眸,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小女人。
兩人都開始沉默,秦雪沒有再男人一眼,轉身回到房內,端起了已經冷掉的盒飯吃了起來。
只是原本已經餓極了的她,現在卻食不下咽。
凌川站在門口,冷峻的臉上像是鋪上了一層寒冰。
秦雪吃完飯,擡頭看向門口,凌川已經離開,鼻子一酸,淚水從早已酸澀的眼中滑落。
這個男人竟就這樣走了,是不相信她嗎?爲什麼不相信她,爲什麼要將她想的如此不堪。
自己的信任換回的只是他的指責,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至極的笑,蒼白的臉上,兩行淚水無聲的滑落。
兩人開始冷戰,直到第二天的時候,凌川給秦雪打了電話。
“秦雪,你真是好樣的,竟將我凌川當成了猴子耍。”
憤怒的低吼從電話裡傳出來,那股憤怒像是要將秦雪生吞活剝了般。
“我不懂你說什麼。”
秦雪皺着眉,在接到凌川電話時的喜悅,到此時已經變成了茫然,男人的憤怒讓她感到心驚。
“你不懂?好一個你不懂,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
最後一句更像是牙縫中蹦出,透着蕭殺和冷酷,還有深深的痛苦。電話已經掛掉,但秦雪還是拿着貼在耳邊,整個人像一座雕塑呆愣住。
背叛,她背叛凌川?
“哈哈,我背叛凌川,我怎麼可能背叛他。”
秦雪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突然面色一僵,拿起包就衝出門外。
她直奔飛機場,在上飛機的時候纔給經紀人說她離開了,被方落罵了一通,而導演那裡也請了兩天假。
回到京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回到別墅,空無一人。她給凌川打電話卻是關機,又給尉遲浩打,打了兩遍才接通。
“尉遲,凌川在你那嗎?”
“在夜色酒吧!”
冰冷的聲音中透着憤怒,只說了一句話就立即掛了,似乎不想和秦雪多說一句。
秦雪又趕緊坐車到了夜色,問了酒吧服務員,才知道凌川在哪,穿過燈紅酒綠的舞池,走過一條長廊,推開包廂的門,當看到裡面不堪的畫面後,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抽走了。
被誤會,被指責又算的了什麼,現在纔是真正的傷害。
她踉蹌着腳步,一步步走到包廂裡,走到凌川的身邊,但是這個男人竟沒有看她一眼,而是繼續着吻着懷中的女人。
這樣的屈辱和背叛,她又怎麼能忍受的了,拿起桌上的酒瓶朝着凌川的頭砸去,她眼眶赤紅,帶着無邊的痛楚和憤怒砸向這個可惡的男人。
但是凌川又怎麼會被一個酒瓶砸到,反而他懷中的女人嚇的大呼小叫。
“閉嘴,滾!”
他將懷中的女人一把推開,冷酷的臉上滿是戾氣,當他看向秦雪的時候,目光更冷。
站起身,襯衫大開,上面有着女人的口紅印,秦雪發了狂般撲到他身上,用衣袖狠狠的擦掉那些另她噁心的印子。
但是還只擦了一下,她整個人就被男人推倒在沙發上,脖子被毫不留情的掐住。
蒼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赤紅的雙眸流着淚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深陷在那雙冰冷而無情的眼中,她全身打了個冷顫,心猛然間被人給捏碎。
凌川想殺了她!
這個認知讓她絕望,也心寒。
“凌川,放手,你會掐死她的,快放手!”
尉遲浩見凌川發狂,當即撲過來拉他的手,在他耳邊焦急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