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修長白嫩的手指輕柔的撫平男人緊鎖的眉,在那冰冷迷人的脣上親了下,隨後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能讓夏菲有膽子公開侮辱你,她背後的人,應該不是個小人物,或許就是凌家的人,不是我兩位哥哥,就是父親。”
深邃的雙眸內閃過一抹幽光,父子兄弟親情,在權利和金錢面前就是笑談,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嘲諷又冷漠的笑。
秦雪握緊他的手,眼底滿是心疼,凌川是渴望親情的,但是面對父親兄弟對他的殘忍和無情,爲了生存,他只能也將自己包裹在冷漠中。
這是最大的悲哀,如果可以,希望他永遠都不是凌家的人,只是個普普通通家庭長大的男孩,有父母疼,兄弟愛。
響起。
“老闆,夏菲死了。”
電話裡傳來阿諾冰冷的聲音。
“怎麼死的。”
凌川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幾個字,環着女人腰肢的手也驀然收緊。
“她接受完採訪,在走出酒店的時候,被人槍殺,兇手已經逃走。”
“我知道了,給我查到那個行兇的人,還有找人密切關注我兩位哥哥還有老爺子。”
凌川語氣加重,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嗜血冷酷的氣息。這幕後之人想是將夏菲的死,嫁禍栽贓到他的頭上,眼底閃過一抹血色,他凌川又其實任人擺佈的了的。
“誰死了?”
秦雪抓着男人的手,顫着聲音詢問。
“夏菲剛剛被人殺了。”
“啊!怎,兇,兇手抓到沒?”
秦雪驚愕的尖叫一聲,臉上滿是震驚,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緊緊抓着男人的手不斷顫抖。
“兇手逃掉了,我已經讓阿諾去查,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你。”
他以爲小女人聽到夏菲死了,也害怕自己受到傷害。
秦雪紅着眼眶,搖着頭說:“凌川我擔心的是你,這整件事都是針對你的,你比我更危險,夏菲一死,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到時候警察一定會找到你。”
夏菲死了,明面上她的嫌疑最大,但是誰都知道,她的背後是凌川。
她又怎麼會不急,不擔心,自己只是一顆棋子,最終要對付的人是凌川。
聽着小女人的話,凌川暗沉的眸子內滿是感動,原來是擔心他。
“相信你的男人,我不會讓自己出事,不然誰來保護你。”
秦雪將頭又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耳邊的心跳比剛剛快了一點,垂下的眼眸內是深深的擔憂。
只是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門外突然滴的一聲,然後門就被大力的打開,從外面衝進來幾個警察。
但是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人去哪了?
凌川在門外響起細小的腳步聲的時候,警惕的他當即拉着秦雪躲在窗戶外。
他從腳步聲判斷外面至少有五個人,手中只有一把槍,還要帶着小女人,要真是兩位哥哥或者老爺子派來的殺手,他能自保,但卻不一定護的住秦雪,所以在第一時間權衡利弊後,他知道只能躲,不能正面衝突。
秦雪咬着脣,屏住呼吸,腳下只有手掌寬的地方讓她站,手要牢牢的抓住窗沿才能避免掉下去。而旁邊的凌川還一隻託着她的腰,不然她早已支撐不住。
警察將房間還有廁所都搜查了遍,都未發現秦雪和凌川的身影,他們並未往窗外看,因爲這是十五樓的高度,不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一個不小心就會摔成肉餅。
不過一個老刑警,還是往窗外瞄了兩眼,但也沒發現異樣。
凌川和秦雪是站在窗戶下的臺沿上,除非是從大樓的外面看,才能發現,而且在感覺到有人靠近窗戶的時候,兩人立即將抓着窗沿的手收回,緊緊貼着外牆。
“收隊。”
警察隊長有些惱火的喊了一聲,沒一分鐘,房間又靜了下來。
“凌……”
“噓!再等等。”
凌川用口型對着秦雪說道,那些警察也許會重新返回來。
秦雪的雙手和雙腿已經在打顫,額頭冒出的汗珠沿着她慘白的臉頰滑落下來,全身也像是被水浸泡過一般。
等過了幾分鐘後,確定那些警察已經離開後,凌川趕緊用手託着秦雪讓她先上去。
秦雪進到房間後,瞬間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手腳不由自主的不斷抖動。
“沒事了。”
將嚇壞的小女人摟在懷裡,輕拍她的背。
“凌川,剛剛的那些是警察,我們……”
秦雪想說,他們兩根本沒殺人,即使被抓了,沒證據也會將他們放出來,但是她爲說完就被凌川給打斷了。
“小笨蛋,黑暗可以滲透到任何地方,你還太單純,不瞭解這世界的黑暗面,我們會被帶進警察局,但卻不是現在,我現在先打幾個電話。”
凌川揉了揉秦雪的頭,開始拿出打電話。當打了好幾個電話後,已經是過去了一個小時。
“律師已經從京都過來,不用擔心,我們明天再去警察局將情況說清楚。”
“嗯,好。”
秦雪點頭,她一切都聽凌川的安排。
“我要洗個澡,身上都是汗味。”全身都是黏黏的感覺,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凌川也跟着一起進浴室,脫了衣服和秦雪躺在浴缸內,兩人都未說話。
如果是往日兩人這樣躺在浴室內,總是會有激情的事發生,但是現在出了這麼多事,都沒那個心思。
洗完澡後,秦雪躺在牀上,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要不是有凌川在身邊,她肯定會崩潰的痛哭。
夏菲死了,對她的打擊很大,雖然和她鬧過矛盾,但好歹和自己拍過戲,如花一樣的年紀就被殺死了,她真的覺得很惋惜。
“你睡一會。”
凌川將秦雪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手指按着她的太陽穴。
秦雪的確是身心疲憊,即使神經此時繃的緊緊的,在凌川溫柔的安撫中,她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看着小女人已經熟睡,凌川拿過來一個枕頭取代自己的腿,擡起她的頭放在枕頭上。隨後下牀走到外面。
“兇手找到沒?”
“被一羣黑衣人帶走了,我去晚了一步,不過已經知道那兇手被帶到什麼地方,晚上可以將人槍過來。”
“你覺得那羣黑衣人,是老爺那邊的人,還是我那兩位哥哥的。”
凌川深邃的眼底閃動着血色,冷漠的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如最冰窟中最冷的那塊寒冰。
“你兩位哥哥最近被家主調往東歐,應該不是他們的人,有可能是老爺那邊派來的人。”
阿諾微眯的雙眸中透出一抹殺氣,他絕對不會讓秦雪受傷。
“老爺子,哼……”
凌川冷笑一聲,他的父親終於按耐不住要動手了嗎?是怕他真的殺掉他兩個兒子?
他轉身回房間的背影,透着一股無法言語的悲涼,世間怕是最悲哀的事就是親生父親要殺自己。
躺在牀上的秦雪已經醒來,當聞不到凌川身上熟悉的氣息後,她就驚醒了,隱隱聽到外面的談話聲,這才放心下來。
“外面的剛剛是阿諾嗎?”
“嗯,他說已經知道那兇手在什麼地方。”
“真的嗎?太好了,這樣把兇手抓到警察局,我們也就洗脫嫌疑了。”
秦雪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嗯,所以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凌川嘴角也微微笑了笑,只是他的眼神依舊很沉重,事情如果真的像小女人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想要從老爺子手中搶人,簡直有如虎口拔牙,今晚將是一場慘烈的戰鬥。
秦雪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一點,躺在男人的腿上,再次閉上眼沉沉睡去。
到了晚上,凌川帶着秦雪到了一棟老式的公寓內。
昨晚上發生了什麼,秦雪不知道,但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她卻看到了阿諾滿身是血,帶着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阿諾!”
她慌忙的跑上前,瞬間紅了眼睛,看着阿諾身上那些血,只覺得揪心的疼。
“這些血不是我的。”
見到秦雪急的爲了他紅了眼眶,阿諾趕緊解釋道。
“阿諾辛苦了,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凌川拍了拍阿諾的肩膀,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從他全身是血的歸來,就能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阿諾將男人丟在地上,然後走進浴室內。
“凌川,他就是那個殺了夏菲的兇手?”
秦雪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阿諾帶回來的人是誰,只是沒想到帶回這個人,竟是如此的困難。
“嗯,寶貝,你去做點早餐。”
她點了點頭,知道凌川應該是有別的事要做。
等秦雪走後,凌川將昏迷中的男人帶到閣樓的房間內,隨手丟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清晰的骨頭脆裂聲傳來。
“啊!”
男人從巨大的疼痛中醒過來,被血糊住的眼睛縫裡,看到面前好像殺神一般的凌川。
“凌少……”
從乾裂的嘴中吐出讓他害怕的兩個字。
“你是老爺子的人?”
凌川腳從男人滿血的臉上移開,嗜血而冷酷的問道。
但男人卻緊抿着嘴,一句不吭。
凌川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不說,還挺有骨氣的。”擡腿,一腳又朝他的臉踢過去。
“你以爲老爺子還會來救你?當你落在我的手裡,老爺子那邊就已經放棄你了。凌家最冷酷無情的人就是他。”
蹲下身體,掐着男人的脖子,冰冷毫無一絲溫度的繼續嘲弄着他,要將他心底的防線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