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這麼巧,突然晉母驚喜的叫了一聲:“要出來了!”
晉原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過去,只見搶救室上面的紅燈已經熄滅,而護士們已經將嗯打開,醫生們護送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晉昊出來。
晉母第一個撲了上去,看着丈夫昏迷不醒的樣子帶着哭音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是一箇中年男子,帶着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誰也看不出他就是全國最厲害的外科醫生,他出診一次的費用幾乎是天價,可是在這裡他卻只跟一個普通的醫生沒兩樣,面對晉母的詢問恭敬的回答:“晉老先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他主要的心臟太脆弱不能受到大的打擊,所以纔會身體一時負荷不住而昏迷,現在我們已經給他對症治療,等他醒來就沒事了。”
晉母很明顯的鬆了口氣,晉原在她身後抓着她的手,讓她把手從推車上拿來,以免耽誤人家的工作。
護士們立即將晉昊給送到已經準備好的病房裡去。
阮湘湘趁機拉拉晉母的袖子:“阿姨,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晉母此時滿心都是晉昊的病情,哪裡還顧得上這個平時她本來就不喜歡的女孩子?就只胡亂的點點頭,說了聲好。
阮湘湘輕輕鬆了口氣,後退了幾步,看到別人似乎都沒發現自己,就悄悄地轉身走了。
等她一走,一旁的隱蔽處裡立即走出一個人來,他來到晉原的面前說:“老大。”
晉原冷冷地掃了落荒而逃的阮湘湘背影一眼說:“你去查查,她是什麼時候來我家的,對我父親說了什麼。”
“是!”
這件事情明顯透着古怪,晉昊平時並不知道喬思沐的事情,而他早已經問過母親,她也說擔心他接受不了,就暫時沒有跟他提喬思沐的事情,但是今天那通電話就讓他不得不懷疑有人在背後告狀,而人選似乎也很明顯。
他再次森冷的看了阮湘湘消失的那個方向一眼,最好別讓他查出來是她在後面挑弄是非,不然的話,他會讓她後悔的!
晉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動作,趕緊跟着醫生們去了病房,準備照顧丈夫,晉原沉默的跟在她的後面。
喬思沐在家裡膽戰心驚的左等右等,卻怎麼都沒等到他回來的影子,心裡很奇怪。
後來想了想,覺得他說不定是臨時有事,心裡稍微輕鬆了些。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他還沒回來,她就有些不淡定了,問了問管家,他卻說自己也弄不清楚主人的行蹤。
她很想打電話,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說不定他有正經事在做呢,這樣打過去是不是會打擾他?
她心裡發虛,專門爲平息他怒氣而做的飯菜也涼了,可是他還是沒回來。
最後她終於在管家和女傭的勸說下回了房間。
一開始她還強撐着眼皮等着他,到了最後瞌睡勁上來再也忍不住,開始一陣陣的打盹。
終於到了最後,她聽到了熟悉的車聲。
她跳了起來,跑到窗邊去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下了車,他大步的走向了房子,走到一半的時候似乎若有所覺,忽然一擡頭,就跟她四目相對。
喬思沐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朝他笑了笑,並且還招了招手,卻沒想到,他只是掃了她一眼,沒有做任何迴應,低頭大步的走進了房子。
她心裡奇怪,轉身坐在窗下的沙發上,暗暗想着,怎麼了,看起來他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難道自己跟齊遠恆見面的事情還真的被他發現了?
她想來想去,心裡始終不安,最後乾脆心一橫,要是他真的追問就如實說好了,反正自己只是跟他吃飯又不是去開房,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可是她左等右等了好久,差點又要睡着了之後,才又重新聽到了他的腳步聲。
一聲聲似乎踩在了她的心上。
她抿着脣,猶豫不定要怎麼面對他,應該怎麼迎接他的責難,還沒等她想好,就已經聽見他即將推開門的聲音。
她心裡一個激靈,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舉動,那就是她忽然跳上牀,用極快的速度鑽進被子,然後迅速的閉上眼睛,裝睡。
等到一切的動作剛剛做完,晉原已經推開門進來了。
她閉着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僵硬地保持着自己的姿勢,她屏息的感受着他的動作,只覺得他似乎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走到牀前半天沒動,她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感覺他的目光正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更加不敢動彈一下,身體卻覺得難受的要命,該死,她爲什麼會想着要裝睡?明明剛纔還想着跟他好好談談來着。
現在她進退不得,只好繼續裝睡,不然的話就得前功盡棄。
幸好晉原保持這樣的動作並沒有過多久,在她覺得自己快要露餡的時候,他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的感覺忽然消去,再緊接着,浴室的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鬆了一口大氣,睜開了眼睛,卻忽然對上了一雙淡漠的看不出情緒的眸子。
“啊!”這種情況來的太突然,讓她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忍不住的驚叫出聲。
“嚇到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問。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嬌嗔着問:“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我還以爲……”
“以爲我在洗澡?”他目光一轉,問道。
“是……是啊……”她下意識的回答,腦袋裡警鈴大作,不對勁,今晚的晉原很不對勁,喬思沐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這種警告完全是她憑着本能得到的,單從晉原的外表上是絕對看不出來的,相反,他衣冠楚楚,神色和緩,就跟平時沒什麼區別,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看在喬思沐的眼中就是感覺大大的不對勁。
正在她心裡瘋狂的發出警報聲的時候,忽然頸側一涼,原來是他的手指摸了上來:“跟我說說,你爲什麼要裝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