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原這才大步的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脣角勾起笑意,對她說:“沒事的,你是因爲昏迷太久纔會這樣,等幾天就會好。”
她聽了他的話之後這纔好了點,忽然看着他的目光又疑惑了起來:“你……你爲……爲……”
他按住她的脣,不忍心再看到她糟蹋自己的喉嚨,溫聲說:“我已經把你從米蘭接回來了,以後你就在這裡休養身體,放心你中的毒已經解了。”
她眼中的疑惑神色更加深了,掙扎着說:“中……中毒?爲……爲什麼?”
他有點苦惱她不聽話,又想起之前她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又憐惜她,溫柔爲她蓋好被子,溫聲說:“沒錯,你上次是被人在酒中下了毒,所以你昏迷了很久。”
看到她眼中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就拿出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上面清晰的日期顯示,距離她記憶裡的昨天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之久,她陡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憐惜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下,說:“你被人下了毒,齊遠恆沒有照顧好你,所以我已經懲罰了他,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她依舊震驚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說來也能理解,在她的記憶中,她只是睡了一個長覺而已,可是醒來之後,她卻發現,身邊幾乎已經是物是人非,不但眼前的人換了,連自己也從國外回到了國內,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一覺睡了整整兩個月!
可想而知她心中的震驚,可是晉原只是這麼跟她說了說,就轉身出門去了,她只能無語的看着天花板。
她嘗試着動了動手腳,心裡這才相信了他的話,因爲她一動之下才發現,她的手居然好像不怎麼聽使喚一樣,腳也是一樣,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從牀上坐起來,這個往常做起來輕鬆的不得了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居然那麼困難,累得她直喘氣。
她該不會是要變成殘疾人了吧?她在心中想着,不禁嚇得心裡發抖,她不敢相信自己今後一輩子都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樣子,要真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等到她把腦袋裡的所有悲劇都想了一遍,差點成功的讓自己哭出來之後,晉原重新進門了,身後跟着一個女傭,她手上端着一個托盤,裡面放着一個蓋着蓋子的碗,隱隱有熟悉的香味鑽進她的鼻端。
不知道怎麼的,原本她沒感覺到肚子餓的,可是到了現在一聞到這種以前不怎麼在意的香味,她的嘴裡立即瘋狂的分泌着唾液,要不是她強行剋制,估計馬上就要上演“垂涎三尺”地奇觀了。
就算是這樣,她也差不多要露餡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托盤看,跟一隻貪吃的小貓咪一樣,晉原看得心裡好笑,揮揮手讓女傭下去,然後坐在她身邊,打開其中一個碗蓋,一縷屬於主食的清淡香氣襲來。
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一雙眼睛就像是自己有意識一樣死死黏在他手中的食物上。
那樣子好像是他要是再不喂她,她就要自己撲上去了。
晉原輕輕舀着米湯,濃白的液體看起來一場可口。
沒錯,讓她垂涎三尺的就是一碗再平常不過,平時都沒有人願意吃的米湯。
可是現在在她的眼中,這碗米湯比世界上的任何美味佳餚都要吸引人。
所以當晉原舀了一勺米湯給她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一口就吞了下去,溫軟可口的蜜糖進入了她的肚子裡,她立即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渾身都舒服的冒氣。
就這樣,她一口一口的把晉原餵給她的米湯全部都吃了進去,最後還遺憾的看了眼乾乾淨淨的碗底,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脣角,看晉原看得呼吸一滯。
他定了定神,把碗放到了一邊,她忍不住的問:“還有嗎?”
他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行,你剛剛睡醒只能吃那麼多。”
在這個一瞬間,她感覺到了由衷的失望。
肚子裡好歹有了吃食,她心裡安靜了些,擡眼看着他,卻愣了愣:“你怎麼瘦了?”
他摸摸自己的臉頰,平靜的說:“你看錯了。”
她苦笑不得,想要跟他爭辯卻是有心無力,剛剛想說點什麼就感覺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痛,全身的情況比剛纔也好上了那麼一點點,可惜,也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
她嘆氣,沮喪的坐在牀上,晉原那麼憔悴,想必是這段時間爲了自己付出了很多,但是以後呢,她能無視他妻子的存在,繼續跟他在一起?
她像來想去無解,只能默然無語。
忽然頭頂不熱,原來是他在自己頭上摸了下,然後他說:“乖,等會到了晚上你可以再吃一碗,你傷心了。”
她好氣又好笑,感情他看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是爲了剛纔的米湯?她不是吃貨好不好。
剛纔估計是因爲整整兩個月水米沒沾牙纔會出現那種餓死鬼的狀態,現在已經不會了。
她沒辦法辯解,只能瞪他一眼,然後動了動身體想下牀,卻被他按住:“你要做什麼?”
她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身體,不禁心急,她想上廁所啊,怎麼辦?
她想自己下牀,晉原死活不讓,最後她急了,努力發出聲音,艱難的說:“讓開,我……我要去……”
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洗手間。
她這才深深懂得了殘障人士的痛苦,真是太難受了。
晉原恍然,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要上廁所?早說嘛。”
說完抱着她大步的走向洗手間裡,把她放下後邪氣的問:“要我幫忙嗎?”
“……滾!”她憋紅了臉才吐出了一個字,晉原大笑,這才轉身出去了。
她慢慢地解決了生理問題,擡眼就看到了身邊的浴缸,頓時全身都癢了起來,睡了那麼久,一定沒有洗過澡……
於是她慢慢地站起身,顫巍巍的去打開浴室的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