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徑自出神着,連齊遠恆在說什麼都沒有聽到,直到最後她感覺到一滴滴的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臉上纔回神過來。
她用視力已經有點模糊的眼神看着他,驚訝的看着眼前正在流淚的男人。
“你在做什麼?爲什麼會哭?”她勉強發出聲音,在她自己聽來她的聲音很正常,事實上卻跟蚊子在嗡嗡叫一樣。
齊遠恆似乎絲毫沒有感覺自己在流淚,而是深深地看着她。
然後他說了一句:“你要怎麼纔想活下去?”
她睜大眼睛,想了想輕輕搖頭,正要說話,卻被他攔住了:“先想想再說,我知道你想敷衍我,但是請你這次認真一點。”
他靜靜地看着她,然後說:“因爲我不會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這將會是我一輩子的夢魘。”
她看着他半天,想說點什麼,到了最後卻只能默默的把頭轉過去。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能說什麼呢?
說自己其實是因爲失去了晉原而傷心的不想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很荒謬,但是是真的,她幾乎已經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了。
齊遠恆深深地看着她,忽然開口說:“你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先養好身體,別的我會幫你辦到。”
她聽了震驚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看着她,此時的他已經比剛纔冷靜了許多:“當然,我知道你對晉原沒死心,所以,我會讓你回去,堂堂正正的,讓他來求你。”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想他了?你在污衊我。”她一下子情急起來,掙扎着要爬起來給他好看。
齊遠恆輕而易舉的按住了她:“別爭辯了,你的心思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說着站起身來對她說:“你只要能養好身體,想回去就回去吧,他其實對你很好。”
他還想說什麼,卻是隻能住嘴,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到現在她才發現,房間裡本來還在的人不知不覺都已經走完了,現在的她只單獨的躺在牀上。
她看着手背上的那隻吊瓶愣住了。
這是爲什麼,齊遠恆爲什麼會這麼說?
難道自己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他不是在跟挨個唐靜雯打的熱乎嗎?
一堆疑問充塞着她的腦海,讓她怎麼都想不通。
可是他的話卻像是興奮劑一樣,瞬間就讓她有了動力。
是的,她還在想着晉原,而他話中的意思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晉原這段時間沒有找來是因爲他?
在接下來幾天裡,齊遠恆每天都親自來陪着她,看着她勉強吃下東西,又配合着醫生的檢查,在聽到醫生說她有好轉之後,這纔對她說:“我跟唐靜雯分手了,不,應該說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的脣邊微微帶着苦笑:“你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沒在乎過我,你就不知道即使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目光也是看着你的嗎?”
她微微一愣,臉上情不自禁的出現緋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