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聽到他不耐而又諷刺的話時呼吸一窒,淚水更加洶涌,手捂住不斷起伏呼吸難受的胸口,一字一句抽噎着:“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會趕我走,不會打我,不會說傷害我的話,即使會你也是爲了我好,我知道的,我懂的……”
她越懂事,他越痛苦。
“數到三,如果你在不走別逼我開槍。”他冷聲道,臉上泛着絲絲色青氣,語氣透着威脅。
“我不走!!!”蘇子哭着搖頭,嬌小的身體不斷顫抖着:“如果你真的只是因爲爺爺死去的事而怪我那麼……”說完她伸手指住自己心臟處:“就朝這裡打來,我寧可死在你面前也不要和你分開!!!”
她那麼小巧,可是說出的話卻透着這樣決絕的氣勢。
所有人都被震懾了。
而他,卻陷入瞭如同煎熬的漩渦,漆黑的眸攫着她的眸,痛苦在蔓延。
爲什麼,爲什麼我叫你離開你就是不離開呢,難道你不知道最痛苦的那個人是我嗎?!
“我知道你今天結婚,我從沒有想過要你陷入選擇的困境,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話,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趕我走,那麼,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在糾纏你。”她哭得泣不成聲,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導致她喘息變得微弱了,她幾天幾夜沒休息,一醒來就這樣的奔波身體有些受不了了。
所有人都朝着安夜望去,包括安妮,安夜深沉的眸中剎那情緒驟變,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倔強的女子,又看了一眼眼前小心翼翼瀕臨崩潰的女子,心如被烙鐵狠狠烙着一般,終於,他再一次冷冷朝她望去,冷聲道:“你要一個理由是吧?那我今天就給你。”
蘇子哭着看着他,心卻越來越慌亂,不安。
他凝視着她一字一句:“我玩//膩你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她的臉色霎然慘白,捂住胸膛的手都顫抖起來,大顆大顆眼淚往外涌來。
“如果這個理由不夠,那麼我在說幾個……”他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可還是要繼續着傷人的話:“像你這種貨色我要多少有多少,別天真的以爲我有多喜歡你,你身材又差,牀//技又爛,連叫個牀都不會,你認爲我會喜歡你這種資色平庸的女人?呵呵,別天真了。”說完他親密的摟過安妮深深一吻然後看向她:“我和她二十年的感情是你幾百天就可以比過的?呵,想不到你除了癡之外還很蠢。”說完輕笑出聲,全是諷刺。
蘇子混身如置冰窯,寒徹寒徹,可是她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問:“你說的,都是真的?”他的表情太認真,他的語氣太無情,她開始分不清。
安夜一臉不耐煩的看着她:“真的。所以,以後請你別在出現在我面前!”剛說完只見她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安夜黑眸頓時一窒,然後,她緩緩暈倒了,就在那個時刻神奈明箭步上前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而他的手也不自覺的將懷中的安妮抱緊。
那個力度,那個力量,差點讓安妮窒息,她含淚看着眼前男子眸中隱忍的愛意漸漸笑了,謝謝你,安夜,即使不愛我也願意對我負下責任,照顧我一輩子,謝謝你。
“我們走。”神奈明將她扶起就要離開,神色間有幾分擔心。
蘇子卻掙扎着不肯走,遠遠回頭看着他:“安夜,即使有天你殺了我我都會相信你是因爲愛我才這樣,因爲,我的身體和我的心連靈魂都己經是你的了,所以,你不要愧疚,我會記得我們的約定,我會等你二十年,二十年不夠就三十年,三十年不夠就一輩子……最後,祝你和她天長地久。”說完這句話她悽然一笑,整個身體突然劇烈抽搐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如缺氧的前兆。
安夜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兒,胸口不曾起伏過就像他不曾呼吸過,因爲,他的呼吸正在慢慢遠離她。
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
傻瓜,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
他漆黑的眸像是被摔碎的琉璃珠,全是傷色,然後,她卻看不見。
就當神奈明快要將她送出去的時候教堂內的黑衣人突然全部拿槍對準了她和他,蘇子模糊的意志半醒半昏,只睜着朦朧的眼看着,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同樣,安夜的表情也肅殺下,冷冷看着他們。
“是她!是這個女人害死了安老!她以前戴的耳環是一個竊聽器!該死,要不是她安老就不會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其它人統統露出憤怒的表情,槍對準他們倆。
安夜臉上表情驟然變化着,然後僵硬,當他的眼神對上神奈明意味深長的眼神時頓時混身神經都繃直了,呼吸喘重,他,騙了他。
蘇子因爲情緒過於激動所以昏迷了,昏迷前只知那些人說要殺了她,絕對不會放過她,就在這個時候神奈明突然往外衝去然後關上教堂大門,裡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追上去要開門,誰知開門之後只見一輛銀色的跑車早己消失,而當他們要上車追時卻發現汽車的輪胎全部被人給戳破了,頓時氣的破口大罵。
“該死!”
“夜少!下次決不能在饒過那個賤人!通知所有弟兄,只要誰看到她就立刻殺掉!”幾個手下憤憤道,裡面的人也亂成了一團,所有婚禮的氣氛全部消失。
安夜冷冷看着敞開的大門,眸中的寒冰越來越厚,連陽光照射都無法融化,他的表情冷到可怕,很好,神奈明,你這一招太決了,以後我若是見她被手下人發現就是我對爺爺的不忠,而她若是出現在我身邊就會死。
呵呵,你對她的愛己喪心病狂。
安妮沉默的看着這一切,手中握的那隻手冰冰涼涼沒有溫度,仰起頭看了他陰沉的俊臉一眼她眸中柔情更深,安夜,她己經走了,讓我來愛你一輩子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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