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等!爺爺可以等!安妮也可以等!可是,可是她能等嗎?!”葉離用壓抑而又狂烈的語氣對安夜道,眸光全是質問。
安夜閃爍的眸光剎時間黯淡下,安靜無聲。
門外,安妮緩緩蹲下身捂住了臉無聲哭了,她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哭,只覺得心裡好像有一把刀紮在那裡,拔不出。
葉離見安夜不說話然後眸中幾分堅定幾分關心:“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不會讓他看出什麼破綻,我剛剛己經深思熟慮過,如果貿然想加入他的組織是不可以的,所以我會借另外一個辦法加入進去。”
“他認得你。”安夜擡眸看他,只是輕輕一句卻己有千斤般重。
“我知道。”葉離說着然後笑了,搭在安夜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抓緊了他一些,安夜眉微皺,擔憂的看着他,葉離又一連輕拍了他幾下然後笑着朝門外走去:“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今夜就啓程,你不用擔心我有什麼危險,放心,這個月內我一定會找到他要挾那些老大的東西,到時候……”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又停止回頭看了安夜一眼:“我們就能爲爺爺報仇!!!”
安夜與他眼神久久注視着對方,月下,二個男子的臉上同時浮起淺而淡的笑。
門打開的時候葉離看到站在外面眼睛有些紅腫的安妮,他先是皺了一下眉然後很快就知道她聽到了一切,安妮望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有話要說,然爾,葉離只是深深凝視了她一眼,像小時候那樣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單薄的肩膀然後緊緊擁抱住她。
“保重。”他在她耳邊輕輕道,聲音是記憶中那樣的溫柔。
安妮乾涸的眸中又涌出淚來,啞聲迴應道:“保重。”然後她的手不及回報住他的時候他早己瀟灑的離開了,她驀然轉身時看到的己是一個背影了,突然間心裡有種很壞的預感,這一去,是不是就不會在回來了?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安夜走到她面前輕聲道,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仍是淡漠,一雙漆黑眼眸直視着她,裡面的關心全然是出於對一個妹妹而不是妻子的。
安妮看到他之後一顆不安的心才漸漸靜下,輕輕依偎在他懷裡:“你不在,我睡不着。”說完柔軟的手臂無聲的摟住了他的腰。
安夜的眉在這刻緊皺起,卻也只是一刻而己他便將她橫抱起朝房間走去,一路上她的手臂都是緊緊摟住他脖子的,這個畫面如此熟悉,熟悉的讓他幾乎窒息,將她放到牀上時安夜難得爲她蓋上了被子然後道了聲晚安便要走。
“夜……”她伸手拉住了他,眼神和語氣中都有祈求。
安夜眸中閃過一絲不忍,也僅僅是不忍而己,然後在她牀邊慢慢蹲道:“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先睡吧。”
安妮搖頭,眼中漸漸流出淚水:“從我們結婚到現在己經有半年了,整整半年你都沒有碰過我一次,每次不是忙就是有會要開,其實我都知道,你晚上的時候會自己一個人開車離開對不對?”說到這握住他的手都在輕輕顫抖了。
她脆弱的眼神像一把刀凌遲着他。
安夜握緊她啞聲道:“安妮,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應該知道的。”他一直當她是妹妹所以她犯了多大的錯他都不會怪她也不會懲罰她,他一直當她是妹妹所以纔會許諾要照顧她一輩子,只因他一直當她是妹妹,可是,她卻不把他當哥哥……
“我只知道我己經是你的妻子了!”安妮說到這哭出聲來,手隨即拉着他的手來到自己胸前按住,哽咽道:“我己經嫁給你了,我己經是你的人了,我想和你做一個夫妻間該做的事,我想爲你生孩子,我想……”
“安妮,這段時間我很忙,要處理很多事情,你先睡吧。”他的心漸漸燥亂不堪,抽出手起身便要離開。
“安夜!”她幾乎竭斯底裡般喊着他的名字,安夜的腳步頓住,漆黑的眸情緒凌亂着,良久才皺眉回頭,他剛回頭的那一刻便看到她脫掉了身上的衣,赤//身//裸///體的呈現在他面前,月光下,女子的身體曲線柔美,飽滿誘人,披着火紅色的發流淚看他,無論在任何男人眼中都是極盡誘///惑的一幕。
“你幹什麼,把衣服穿回去。”他卻只是將眉皺得更深,語氣也冷了幾分。
安夜倔強而又絕望的看着他,淚如雨下:“你總是這樣,在我拋棄所有的自尊在你面前寬衣解帶時永遠說的都是這句話,十四歲那年爲了又惑你我穿的很性感,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所以我們互相愛撫接吻,可是到了真正的最後一步時你卻叫我穿回衣服然後走了,那天,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整整一夜,十六歲那年我在你的杯中下了藥,爲了得到你我連這麼下作的事都做了,可最後你竟打了我一耳光!!!”說到這她的心如刀子一刀刀割着一樣痛,泣不成聲:“可是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脫//下所有的衣服然後誘惑他也是需要勇氣的!我將自己低到了塵埃裡你都不看我一眼!後來我去美國過了三年放///浪形骸的生活,回來的時候我幾乎都要不認識自己了,曾經的安妮黑髮長裙,如今的安妮抽菸賭博!!!這都是爲了誰?!”
安夜靜靜聽她說着,她委屈面又悲傷到骨子裡的話讓他的心隱約疼痛着,可是,她不是她,她無論付出多少他都不會感動,這就是愛與被愛的區別。
“我只是想要你,我只是想被你要,有這麼難嗎?!我連爺爺都沒有了!自尊都沒有了!葉離也沒有了……我只有你了你知不知道……”她跪在牀上放聲大哭,整個身體如寒風下的落葉簌簌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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