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白

安夜整個人深深窩在沙發看着空蕩的衛生間,眸光微弱的閃爍着,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天,她傷心的淚水和惶恐的表情都像利箭刺穿他的心臟,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交叉在一起的手竟在顫抖。

客廳中似乎出現了她穿着單薄的睡衣來回走動,臉頰被淚水溼潤,他走後,她孤獨無肋的在那兒等着他,邊等邊哭,溼潤的發下是一雙紅腫的眸。

“蘇子……”他失神的喊了出來,聲音沙啞,可是剛喊出來時眼前的她卻化成泡沫不見了,猛得站起身時,屋內空空的只有他一個人,安夜深深呼吸着,每一次都像是最後一次呼吸般困難。

原來,我不在時,你是那樣的難過。

他拿起她穿過的睡衣放在鼻間輕嗅,依稀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還有洗浴過後的味道。

“來,讓我聞一聞。”他將臉埋在她頸脖間不斷嗅着。

“哈哈,好癢,好癢啊!”她在牀上笑得滾來滾去。

“癢?哪裡癢?讓我摸摸是不是這裡癢?”他咬住她的脣有一下沒一下的吻着,手亦伸到她的裙///底。

“啊……你好壞!”她羞得臉都紅透了,嬌小的身子在他懷中輕輕顫抖,連喘西都那麼輕,那麼顫,彷彿,隨時幻滅。

己經是深夜了,屋內還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他仍拿着那一件睡衣放在鼻間輕嗅,清澈涼薄的月光灑在他黑色的衣上,發上,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

“我好想你。”他將臉埋進那件薄薄的睡衣裡時,啞聲說了一句,屋內迴盪着淡淡迴音,無人迴應他。

“我很想你。”他又說了一句,聲音啞的不像話,擡眸望着那件睡衣的時候溢滿溫柔,可是任誰看了都會心碎。

“我在想你。”他伸手將白色的睡衣擁抱在懷中輕聲道,臉上是淡淡笑意,可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竟淒涼淒涼,手指緩緩在絲滑的睡衣上撫過,他柔聲道:“你呢,是不是在想我?”

“……”無人迴應。

“我昏迷的時候夢到你,所以一直喊你的名字,就像現在這樣……”說到這他輕輕吻上睡衣,一字一句:“蘇子,蘇子,蘇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低沉,說到後面竟是說不下去了,用力的嗅着手中睡衣雙眸緊閉:“我喊了你很久,爲什麼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她。”

他睜開眼看到安妮的那一刻除了失望還是失望,當他找遍每一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她而且跟她打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差點失控一槍斃了安妮,若不是,若不是葉離一直攔住。

安妮與他從小一同長大,相識十八年。

他卻爲了一個相識才一百八十天的女子要開槍殺了她。

安夜將睡衣蓋在自己的臉上然後躺在了牀上,輕聲道:“你早己住在我這裡,爲什麼我現在才發現。”手指按着心臟處,微微疼着,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感覺,偌大的牀只有他一個只,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和寂寞。

“你回來,或,我找你。”他用力抱緊懷中的睡衣一字一句道,緊閉的眸也終於睜開,這一次不在有霧一般模糊的情緒,也不在有憂傷,有的只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決定。

夜,依舊無聲無息的安靜着。

安平醫院的草坪上全是散着步的病人,偶爾有白鴿展翅飛起,帶來朝氣。

病房桌上的幾株蘭草芬芳盛開着,那碧綠的葉子富着生命氣息。

蘇子的身體經過這半個月的休息己經好多了,臉色也紅潤不少,今天早上醫生纔來通知說她今天就能出院了,此刻,她正穿好衣服坐在牀邊看着勒易爲她收拾行禮的模樣,黑潤的眸中有着複雜的情緒。

這半個月對她來說幾乎是煉獄一般的生活,還好,有他陪伴,而另一個他……

想到這久違的心疼感又襲了上來,她捂住胸口輕輕咳嗽着。

“怎麼穿這麼少?不是叫你將外套披上的嗎?”勒易將行李拉鍊拉好之後忙拿起一件外套便披到她身上,眼神關心。

蘇子心疼的感覺漸漸好了一些,感激的看着他:“勒易,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的照顧,住院費是多少?我給你……”

勒易微笑的臉沉下,認真道:“我對你好不是爲了任何回報,以後別對我說這種話了。”說完低頭見她鞋子還沒穿好於是又蹲下去爲她穿鞋,動作小心而又輕柔,俊眉微微蹙起:“怎麼腳這麼涼?”說完擡起清俊的臉朝她望來。

“不知道。”腳就這麼被他捧在手中蘇子的臉不覺紅了些,畢竟她還沒有那個心理準備要真正和他在一起,她現在心情一片複雜。

“還是先泡個熱水吧。”勒易起身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腳放入其中,輕聲問:“燙不燙?”

蘇子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子,伸手道:“我自己來……”

“你身體纔剛好還是多休息,我來洗沒關係。”他用溫熱的水清洗着她的腳,邊洗邊問:“是不是暖和多了?”

蘇子早己感動的不知說什麼了,用力點頭,眼睛有些溼潤了。

“你的腳真小,呵呵,像個小孩子一樣。”他看着她的小巧白皙的腳泡在水中笑道,眼神寵溺,修長的手輕輕在她腳背,腳趾頭,腳跟清洗着,撫///過之時感受到她肌膚的細膩光滑,竟有種意猶未盡之感,失了神的撫摸着。

“勒易……”她不好意思的喊出聲來,他指腹的繭摩擦過她的皮膚時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好癢好癢,她有些害怕這種感覺。

他擡頭對她一笑,然後低頭爲她擦乾腳上的水,穿上襪子和鞋,這才一手牽起她的手一手提起行李朝外走去,蘇子乖巧的跟在他身後,出走的時候別的病房的病人紛紛出來送別,這一段時間全是勒易在照顧她與是與那些人也有些熟悉了。

“小姐,你有這麼疼愛你的男朋友真是個福氣呀!”

“就是,雖然孩子沒了,可是以後爭取在生一對雙胞胎!”

“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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