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把東西都準備好之後,看着君慕言精心照顧寧馨汝的樣子,她心中十分高興,然後輕輕的退出房間,然後關好了門。
如果馨汝知道的話,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君慕言一直在寧馨汝的房間呆到深夜,這才離開,他走的時候公寓靜悄悄的,米露想必是已經去睡覺了。
寧馨汝的燒也退了,看上去沒什麼事情,於是他也就離開了。
白子衿完全睡不着。
本來她也沒有奢望君慕言把寧馨汝送回去之後會立即回來,可是已經這麼晚了,她也完全沒想過他會不回來啊。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能發生什麼?
想到君慕言此時很可能在寧馨汝房間裡和她做着他曾經也對她做過的事情,白子衿更加覺得心中沒有了任何的睡意,心中悶疼悶疼,簡直要喘不上氣來了。
黑暗的房間裡,她獨自一人躺在大牀上,眼淚簌簌而落,浸溼了枕頭。
她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這樣的寒冷和孤獨。
原來依賴一個人,也是會上癮的,哪怕這份依賴一開始是被強迫,是她萬分不情願的,可是一旦失去了,就會心如刀絞。
突然,窗外響起了車子行駛的聲音,白子衿心中顫了一顫,突然又覺得有些自嘲。
如果要回來,早就回來了,她現在還在奢望什麼。
他對寧馨汝,一直都有情,就算對她可能有些不一樣的感情,但是在她和寧馨汝之間比起來,實在是太過渺茫了。
白子衿正偷偷難過着,突然門一下子被打開,房間裡的燈也亮了起來。
這下子,不可能是幻覺了吧?
白子衿心中一驚,第一反應便是閉上了眼睛,裝作已經睡着的樣子。
君慕言並沒有走到牀邊,而是直接脫衣服進了浴室,不一會偶爾,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白子衿悄悄地起身下了牀,輕輕嘆息一聲,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嘆了口氣,然後去門口一件一件的拿起他脫下的衣物,剛一靠近,一陣香水味撲面而來。
倒也不是非常濃郁,清新淡雅聞起來卻讓人難以忘懷,白子衿不會忘了,今天寧馨汝靠近她的時候,她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就是這個味道。
白子衿幾乎不會用香水這些東西,但是不等於她對這些味道不會敏感。
本來因爲君慕言回來的心情立即黯然了幾分,白子衿慢慢地收拾好衣服,疊好放在了門口的櫃子上以便於明天傭人進來拿去清洗,她又上了牀,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很快,君慕言洗完澡走了出來。
身邊的牀鋪微微沉了沉,一股帶着沐浴後的薄荷香氣傳了過來,那是她所熟悉的他身上常有的味道。
君慕言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叫她,而是直接在她身邊躺下,然後再沒有什麼聲音,大概是很快睡着了。
白子衿卻再也沒有睡得心情,這個夜晚,真的太安靜了。
自從他們發生關係之後,君慕言對她的
慾望就有些無法收拾,每天晚上都對她動手動腳。
這兩天如果不是因爲她生了病,再加上那天君慕言自己也知道對她太過粗魯心中有些歉疚,所以纔沒有把她怎麼樣,但是每天夜裡必定要抱着她入睡,慾望難以自持的時候甚至會讓她用手給他解決問題。
白子衿再不願意也得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如果她不聽話,那麼結果會怎麼樣她再清楚不過。
人從來都是這麼奇怪的生物,擁有的時候反而還覺得反感,覺得要失去了卻又難過非常。
身邊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白子衿一口咬住枕頭,告訴自己一定要學會堅強。
……
第二天,當寧馨汝醒來的時候,便是米露在一旁照顧。
她精神不是很好,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君慕言對她的冷漠,她心中就更加難過了。
米露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看着她:“說,昨天爲什麼要和那麼多的酒,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寧馨汝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父母,他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你讓他們怎麼辦?爲了一個男人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小姐嗎?”
寧馨汝苦笑一聲:“什麼大小姐?曾經我一直都很有自信,不單單是家世,才情、容貌、氣質、涵養,都是我要追求的目標,只有我自己變得完美了,這樣我纔有資格要求別人,才能讓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可是我突然發現我錯了。”
米露連忙安慰她:“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他們還配不上你呢,你爲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
“我說的是事實,其實真正喜歡一個人,那些外在的條件全都是多餘的,我輸了,我輸的一敗塗地。”
想到昨天晚上君慕言的態度,他壓根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對白子衿那麼溫柔,跟那個冰冷淡漠的他判若兩人,甚至連她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優待,所以他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白子衿吧。
看到她頹然的樣子,米露終於憋不住的要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你啊,哎……原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看你這麼沒出息的樣子,還是說出來好了,昨天你醉酒之後是君慕言送你回來的,你應該知道吧?”
她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之所以會送她,是因爲他母親的要求,是出於待客之道。
當時她喝醉了,有些事情已經記不大清楚了,但是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其實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件事情,你可別怪我啊,我都是爲了你好。”
“什麼事情?”
“我跟君慕言說,當年你離開他,是因爲你的病情,你是不想讓他知道了傷心難過所以纔會狠心離開的。”
寧馨汝驀然睜大眼睛:“什麼,你怎麼會跟他這樣說?”
“我如果不
這樣說,你就真的要輸給那個女人了,你難道真的想要眼睜睜的看着君慕言被她給搶走嗎?”
寧馨汝當然不想,可是……
“哎呀,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跟你說哦,當我告訴君慕言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而且還一直追問我你這些年的情況,還有你的身體狀況,他很擔心你,而且他還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呢。”
君慕言也會關心她嗎?
想到他對白子衿的溫柔,寧馨汝咬了咬牙,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他真的……擔心我?”
“當然了,他不止擔心你,而且還說他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昨天晚上他把你送回來之後看到你發燒,就把你抱到房間,一直照顧到很晚很晚才離開。”
什麼?昨天晚上她昏迷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嗎?
寧馨汝開始恨自己那時候不清醒,連他這難得給予的溫柔她竟然都完全不知情,而且還得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米露說的這些雖然是事實,但是也有些誇大其詞的成分,比如一開始君慕言把她送來是想要立即離開的,如果不是米露攔着他,他根本早就走了。
“大概……他只是可憐我罷了。”寧馨汝十分落寞的說道,畢竟昨天晚上的事情給她的刺激還是很大的,她的自信心也沒有那麼容易能找回來。
“你在亂說什麼?你們當年可是真心相愛的,雖然分開了十年,可是當初的感情也不能說變就變啊,而且你們倆的心結不一直都是他怨恨你當初的狠心離去,現在這個心結有了一個完美解除的理由,他也不可能再恨你了,而且他還會同情你、心疼你、憐惜你。昨天他照顧你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呢,我可以感覺到他看着你的時候眼神都是溫柔疼惜的,他一定很遺憾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有陪在你的身邊,還跟你分開了十年。”
聽着米露說的這些話,寧馨汝心中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很顯然,她現在非常的激動,這就是所謂的轉機麼?
幸福來得太突然,絕望之中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看着米露,心中充滿感激。
“露露,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可是你最好的閨蜜,當然一切都要爲了你着想,我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嗎?”
寧馨汝笑着跟她來了一個擁抱,心中卻激動非常。
本來她還有些顧慮的,可是現在她卻十分慶幸,她都已經有些絕望了,可是現在這麼大一個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如果她不好好的抓緊利用,豈不是成了傻瓜?
至於事情的真相,他不會知道的,就算他去查,也會理所當然的以爲這就是真相。
本來她心中那麼一點顧慮是因爲心虛,可是這麼一想她反而就坦然多了。
如果慕言知道她當年離開都是因爲有苦衷,而且也是爲了他着想,他就不會再恨自己了,也會對她放下所有的芥蒂,那麼她還會怕什麼?
就算是白子衿,也對她構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