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果然,傭人們面面相覷了一眼,似乎是不太明白唐洛心的意思,難道這個女人不打算等陸先生回來就先離去麼?
不過她們還沒回過神來,唐洛心已推開面前的兩人,小跑着衝向了玄關。
“哎!小姐,現在是晚上啊!”要是讓陸先生知道這件事,她們可擔待不起!
可如此大聲喚着,唐洛心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推開別墅古銅的雙開大門,闖進了一片夜色之中。
寒冷的夜風迎面而來,唐洛心身上卻只穿着單薄的內襯長衫,她原本還以爲隨便在路口打個車先回市區即可,走出了幾步路後纔開始後悔自己的舉動。
這兒是半山腰,濃黑的夜,淺暗的路燈,半個車影都見不到!
可讓她再掉頭回去?她可做不到。
唐洛心不得不硬着頭皮,踩着腳下的石子路,在淒冷的寒夜中哆嗦着往山下走……
十分鐘後,兩道刺眼的車燈直射錦苑大門,雙側銅門自動打開,車身優雅的黑色賓利緩緩越過地上的白色警戒線,駛入大門。
最後,賓利在草坪的停車位上停下。
陸璟年合上手裡的電腦,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鼻尖,兩天兩夜,一共三場董事局會議,大部分的決策都要途經他手,是個人估計都會覺得精力憔悴。
喬尼單手握着方向盤,眼睛卻透過後視鏡看向車後座上的男人。
此時,陸璟年正隔着車窗,透過窗外的濃霧,看着不遠處亮着燈的獨墅。
這個點,也不知她醒來了沒有。
“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唐小姐這件事麼?”喬尼擔憂的問,但這似乎又不是他應該過問的事情,“抱歉先生,我越矩了!”
“她早晚會知道。”只不過現在,還不行。
陸璟年擡手,‘咔噠’一聲,推開車門,朝着輝煌的燈火處走去,有些事情,她總要面對,只是他希望能儘可能的減少她所受到的傷害!
“先生!先生!”人還未上臺階,別墅裡聽到了動靜的傭人就衝了出來。
陸璟年停下腳步,淺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聲音沉鬱着問,“怎麼了??”
淡漠的語氣,冰冷的目光輕掃過幾名戰戰兢兢的傭人,她們臉上的慌張讓他心裡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飛快的越過一行人步入客廳就要直接上樓。
“先生!就,就在你回來之前,那個小姐她……她離開了!”在陸璟年跨上樓梯之前,劉媽鼓起勇氣出聲。
離開了?
陸璟年眉心狠狠一蹙,深知這麼漆黑的夜晚,一個女人在半山腰行走有多麼的危險。
“誰允許你們擅自讓她離開的??!!”猛地轉身,男人慍怒着低吼,一股怒火頓時遊走在他的心尖。
一屋子的靜寂,幾乎沒有人敢在這刻開口,都在拼命的低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幾乎是個人都知道,鮮少發火的先生,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劉媽支支吾吾,“先生……對不起,我們沒能挽留得住她……我們……”
陸璟年垂在身側的手默默的握緊,手臂上青筋凸起。
這種時候他不能再浪費時間下去,這裡是深山野林,出租車少,陡崖又多,公交道上連個路燈都沒有,他不是不知道她怕黑怕暗,再耽擱下去,後果還不知道是什麼!
所以不等劉媽的話說完,他立刻走到鞋櫃上翻出了一串車鑰匙,大步流星的摔門而去。
留下滿別墅的傭人面面相覷。
喬尼纔剛停好車,就見陸璟年又從別墅正門裡快步的走了出來,他‘滴’的一聲重新打
開車門,等着陸璟年上車。
“先生,你是有東西落在集團了嗎?”
“她離開了!這裡距離市區走路需要五個多小時,你和我一人一輛車,爭取天亮之前找到她!”
陸璟年沒上賓利,而是直接走到車庫裡取出了一輛邁巴赫,喬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駕駛座,繫好了安全帶,啪的一聲關上車門,快速的發動了引擎。
她丟了?指的是……唐小姐?
喬尼的腦子裡轉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陸璟年開着車疾馳而去,他才一拍腦門,天哪,唐小姐三更半夜一個人出去了?
那還了得?
ωwш¤ ttκǎ n¤ ¢○ 喬尼趕緊跳上了車,緊跟上了前面那輛的車身。
……
陸璟年單手扶着方向盤,一路順着前方兩旁的路燈看過去,可整整走了四十多分鐘,直到將車子停在了山腳的一個十字岔口,也沒有看見唐洛心的身影。
放目望去,蔥蘢的樹林前是防護欄,周圍人煙稀少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人走動,連一輛車都很少見到,這個時候正好喬尼打電話來——
“先生,我這兒也沒有……”
“該死的!”一聲懊惱,握成拳的手掌嘭的一聲打在方向盤上,他飛快的滑動手指,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纔剛剛接聽,那頭傳來的就是諂媚的附和聲:“陸先生啊!這麼晚了,你找我是……”
“動用江城的全部警力,給我找一個人來……”
掛了電話,陸璟年疲憊的往椅背上一靠,這一帶地形本身就較爲複雜,除了錦苑獨墅處設立了好幾個治安巡邏點,其餘皆是沒有,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
他閉眼,簡直想都不敢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