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熙清醒的時候,不由地嘆息一聲,他到底還是輕敵了,又或者該說,他從來就沒有把南宮柔放在心上,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栽在女人的手裡。
他的雙手被手銬銬住,半吊在空中,雙手承擔着整個身體的重量,手腕已經有了些許的疼痛,他的上衣被人脫掉了,露出了精壯的胸膛,長褲也被脫掉,只留下了一條內褲。彥熙又嘆了一口氣,這是最尋常的招呼俘虜的架勢,讓他們從心裡上感到屈辱,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至少還給他留了一條褲子,不然他還真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的形象。
這是一個倉庫,彥熙偏頭掃視了一下,而且還是一個靠近海邊的倉庫,他沉吟一聲,眸光流轉間已經大概猜到了南宮柔的打算了。看來,若楓是執意要拿掉孩子,南宮柔惱羞成怒,纔會將怒氣灑在他的身上,彥熙鬱悶地想着,自己這是躺着也中槍吧。
就在彥熙感嘆自己的悲慘時,倉庫大門突然間打開了,一個黑衣男人走了進來,身側跟着南宮柔,他們身後還跟了幾個黑衣人,看起來像是爲首那個人的下屬。
“沒有想到吧,彥熙,你有一天,也會落到我的手裡。”南宮柔的笑容有些陰森,她拾起地上的一根長鞭,拿在手裡把玩着,走到角落裡將長鞭浸沒在一桶水裡,隨後又拿了起來,往彥熙面前走去。
“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和俄羅斯黑幫的人走在一起。”彥熙眯着眼,望向了和南宮柔一起來的黑衣人,爲首那個人他曾經在若楓的電腦裡見過,俄羅斯黑幫的威利,這個人的弟弟,似乎是死在x組織的暗殺下,他對若楓幾乎是恨之入骨。
“彥熙先生,您的眼力很好。”威利微微頷首,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
不過,越是這般紳士般優雅的人,越是危險,這個道理彥熙很早就明白了。不過現在他困惑的是,南宮柔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爲什麼她會和俄羅斯黑幫的人在一起。
不給彥熙思考的時間,凌厲的長鞭已經揮到了彥熙的身上,白皙嬌嫩的肌膚上立刻出現了血紅的鞭痕,彥熙悶哼一聲,望向南宮柔的目光凌厲了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彥熙,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好好享受吧。”南宮柔的眼底閃過恨意,揮鞭的動作越來越大,彷彿要將心底的恨意都宣泄出來,尤其是看到一聲不吭的彥熙,她更是怒意橫生,她要的是他的哀求和痛苦,而不是如今這般,明明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卻依然高貴清冷的樣子。
“南宮柔,我以爲,你會有什麼不同的招數呢。”彥熙微微喘息,用言語刺激着南宮柔,見她眼底涌上了怒氣,接着說道,“不過也難怪,像你這樣無趣的女人,若楓居然能忍受你十年,還真是奇葩。”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施暴的人是她,但是他們之間卻彷彿互換了角色,彥熙一臉的風輕雲淡,高貴淡漠地冷冷斜視着南宮柔,眼底盡是不屑,而南宮柔卻仿若被戳中了心事,出手更狠,卻彷彿依然是個失敗者。
“彥熙,我會讓你知道,和我作對,是你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南宮柔冷冷地勾起脣角,鬆開手裡的長鞭,彷彿在等待着什麼般地看着彥熙。
本是完美無瑕的身體,如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彥熙輕輕地調整呼吸,微微有些喘了起來,他的心臟不好,身體也較常人虛弱,這般毒打他至今還未昏過去已屬不易,還能保持清醒,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過,這不是最糟糕的。
彥熙只覺得渾身一股隱痛,渾身火辣辣疼痛着的鞭傷,彷彿帶着一股灼熱,讓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幾乎敢肯定,那長鞭上一定沾染了什麼,能加重他心臟負擔的藥物。
“威利先生,說出你的條件吧?”彥熙努力地讓自己保持着清醒,事實上身上的疼痛,讓他有了陣陣暈眩。
“不愧是彥熙先生,看來道上的傳聞沒有錯,x組織的彥熙先生,可不單單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威利邊說,便輕聲笑了起來,“我們的目的並不是你,只不過,你是最好的誘餌。”
果然。彥熙眼色一沉,他們果然是衝着若楓來的。
“南宮小姐說您是若楓先生心愛的人,所以我們纔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喜歡您。”依舊是沉穩的語氣,威利挑眉,“彥熙先生的絕色,果然是名不虛傳。”
彥熙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用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不過他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南宮小姐懷了若楓的孩子,你恐怕,是弄錯了方向了。”
不以爲意的挑眉,彥熙露出了慵懶至極的淡笑,“威利先生,恐怕是被南宮小姐利用了吧。”
“是不是被利用,馬上就可以知道了。”威利也不是三歲孩子,不會那麼容易被挑撥,不過他的目光掃過南宮柔的小腹,眼中閃過懷疑,卻是不露聲色地繼續對彥熙揚了揚手機,“看來,若楓先生已經到了。”
這是彥熙最不想看到的情景,自己被作爲人質,拖累若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