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聞言，有些詫異的道：“珊珊怎麼了？”
“葉小姐的父親火化那晚，她的母親也不知道爲什麼從樓上摔下去，當場昏迷，在醫院躺了幾天都沒有甦醒，被判定成‘持續性植物狀態’，也就是說葉小姐的母親已經變成植物人。”
“葉小姐之所以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可能是因爲受不了這個打擊吧。”
葛叔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口氣。
聶瑤臉色泛白，抓住齊言的手鬆了鬆，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
齊言下意識的握緊她的手，才發現聶瑤此刻渾身冰涼。
葛叔察覺到聶瑤臉色不太好看，遲疑了許久，“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聶瑤問道。
葛叔看了眼齊言，對聶瑤道：“葉小姐之前在少夫人的工作室工作但已經辭職了對不對？”
聶瑤點點頭：“是的。”
“她的母親現在在醫院治療，需要大筆醫療費，少爺之前讓我送錢過去但是葉小姐沒要。”
聶瑤忽然沉默了，別看葉珊珊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有些時候卻把尊嚴看的很重。她跟齊言畢竟沒什麼淵源，如今家裡變成這個模樣自然不願意接受齊言的施捨，可如果是她呢？
似乎猜到聶瑤心中所想，葛叔說道：“我就是以少夫人的名義把錢送過去的，但是葉小姐堅決不收。”
聶瑤聞言陷入了沉默。
齊言看着她蒼白的臉頰朝葛叔使了一個眼色，會意的葛叔連忙退了出去。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他們兩人，未關牢的窗吹進冷冽的風，窗前的流蘇沙沙作響，頭頂上的水晶燈攝下明晃晃的燈光灑在兩人身上。
聶瑤沒有說話，可眉眼中卻透着濃濃的擔憂。
齊言沉聲道：“如果想去，我送你。”
聶瑤微微一愣，說了句“謝謝”，轉身走出書房。
坐着齊言的車子來到市中醫院，從護士口中打聽到了李小雯的病房。
房內還亮着燈，透過窗能清楚的看到裡邊的場景。
葉珊珊還穿着白天那套衣服，不過卻已經風乾，坐在病牀旁抱着李小雯的手嘴裡一張一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起身欲去出廁所，卻看到站在門外的聶瑤，葉珊珊皺了一下眉，打開門，“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珊珊，阿姨還好嗎？”聶瑤小心翼翼的道。
葉珊珊苦笑一聲：“就那個樣吧。”
“她之前還好好的，爲什麼會這樣？”
“摔的，跟我爸一樣摔的，這次不怪誰，都怪我，是我沒能看好她。”葉珊珊別過臉，聲音有些沙啞。
聶瑤垂下眸簾，將一張銀行卡交給葉珊珊：“這是你當初借給我的卡，除了我借你的三萬塊錢，剩下的是利息。”
“瑤瑤……”葉珊珊顯然不想要。
聶瑤退回她的手，道：“我不是個欠錢不還的人，還有，公司今年春季主打系列童裝賣的很火，有你一半功勞，獎金過兩天就會轉到你的賬戶裡。”
葉珊珊不想要聶瑤的錢，可聽她這麼說卻沒有推遲，因爲她真的很缺錢。
兩人站在病房外，葉珊珊也沒有請聶瑤進去坐坐，只是笑着看向不遠處男人頎長的背影，道：“齊言還在等你，很晚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