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於心不忍,卻無膽駁論莫天凌的決定,憐惜的看着她略顯蒼白的面色。
“我抽屜裡有胃藥,你要不要吃點?”
“不用了!”她吃力的挪到門邊,打開門出去。
陸謙半張着嘴,眼中的憐憫被沉默帶替,說什麼呢?總裁的決定沒人敢反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管。
正值下班高峰,公交車異常擁緊,她無力靠在門旁,右手緊緊的捂着胃,居然忘了莫天凌在公司的地位,傻到向陸謙求情,真懷疑自己是發燒了。
艱忍的表情定格着,直到終點。門一打開,她被海浪一樣的人潮裹在裡面,簇擁着擠下車。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是怎麼走回別墅的,只知道一進門就栽倒在牀上,人事不醒。
第一次覺得睡覺是這麼親切,如果永遠都不用醒來該多好,就可以不去酒會,不見莫天凌。
胃抽痛着,越來越嚴重,隔着夢境都能夠感覺到。緊緊按在上面的手已經麻木了,依然起不到一點作用。
半夢半醒間,突然有東西砸到臉上,帶起一陣涼風。
她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淡紫色的薄紗嚴嚴罩在上面,彷彿一層隱霧,與世隔絕。
擡手掀開,刺眼的光高照進眼睛,她用木漲的手反覆揉了揉,莫天凌修長的背景恍惚映入眼中。
他站在酒架前,背對着她,瓶中的紅酒緩緩倒入左手的杯中,握住杯子的手指捏的緊密,怒氣透過冰冷的背脊滲出來。
他背對着等待,良久不見她的動靜,放下酒杯不耐煩的轉過身,臉上是笑容無法掩蓋的憤怒。
無視她顫抖肩膀,無視她煞人的面色,他奪步過去,一把扯住她的衣領,由上至下,硬生生的將胸前的扣子一分爲二,露出她粉白的胸衣。
“不喜歡換衣服是嗎?我幫你換!”
她反射性的推開他,慌亂中退到了牀沿,毫無防備重重的跌下去。額頭率先着地,額角片撞出一片淤青。
不去管額頭鑽心的疼痛,不去管胃中翻攪的抽痛,她一言不發,緊緊凝着他。
“脫了就不用去參加酒會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脫……”
她白皙的手指撫上肩頭,輕輕扯動,衣服順勢滑落下去……
莫天凌別過頭,順手將紫色紗裙扔在她臉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夾雜着憤怒的摔門聲,他說:“給你五分鐘換衣服,我在車上等你……”
第一次見到她冰冷的凝眸,失了刁鑽,失了調皮。是自己做的太過份嗎?第一次的強吻,第二次的溼吻她都沒有反抗,這一次,爲什麼要如此生氣?
不,她反抗了,她踢了自己,咬了自己,這是她慣用的野蠻招數,他習慣這樣的夏依橙,而不是剛剛那個冰冷的她。
車門緩緩打開,偏偏的紫色薄紗飄進後座,莫天凌擡手看了看錶,比預計中快了三分鐘,夏依橙,竟會如此準時!她究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