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冤枉啊!”鬍鬚大叔一臉委屈,“飯菜大家都吃了,包括你在內,我要是真在裡面加了什麼,怎麼會只有她中毒!”
莫天凌冷臉鬆開手,他說的不錯,飯菜大家都吃了,不會有問題,更何況夏依橙與他本不認識,他沒必要害她。
兩人大聲的吵鬧並沒有驚起夏依橙,她一言不發,癱軟的靠着枕頭,要不是有牆撐着,怕是早已經倒下。
莫天凌意識到事情不妙,蹲下搬過她的肩膀晃了晃。
“喂,別睡,醒醒!”
夏依橙頭隨着他的動作左搖右擺,像是離線木偶,任人擺佈。
“別晃了,她昏過去了!”
鬍鬚大叔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剛剛莫天凌爆怒的那一幕還印在他腦海裡,恐懼的不敢大聲說話。
莫天凌順勢搬過她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回頭問,“必須馬上送醫院,村裡有醫生嗎?”
“沒有!”鬍鬚大叔脫口說,被莫天凌惡狠狠的眼神瞪過後,無奈的點頭,換了個語氣,“有一個,在村東頭,聽說以前在市區的醫院做過醫生……”
“帶我去!”不容置疑的聲音。
鬍鬚大叔有些猶豫,“可是,村東頭距離我家很遠,要走……”
“我說去!”
莫天凌怒吼,果斷的抱起夏依橙,急步走出門外。
鬍鬚大叔猶豫下,無奈的跟上去。
客廳裡踹門聲音驚起了鬍鬚大叔的兒子兒媳,住在東屋的他們一前一後披衣服跑出來,看到夏依橙虛脫的癱在莫天凌懷裡後,大概明白了事發經過。
莫天凌沒有多做解釋,與鬍鬚大叔配合着奪門而出。
時間已經是入夜十二點,蚊子嗡嗡聲在耳邊縈繞,搭配着蟬的叫聲,爲夏夜奏響了別緻的交響曲。
夏依橙偎在莫天凌懷中,睫毛上掛着水珠,分不清是汗是淚。
涼風透過綠樹拂過她薄如輕紗的T恤,帶來一絲清醒的涼氣。
她微微睜開眼睛,窄窄的縫隙裡,莫天凌琥珀色的瞳孔空靜明亮,挺秀的眉頭緊皺,透着一股難言的溫柔。
山路凹凸不平,一個土包連着一個坑窪,莫天凌穩穩的抱着她,胸脯因劇烈的步伐起起伏伏,汗水透過潔白的襯衫透出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胸口的肌肉。
道路凹凸,他的懷裡卻並不顛簸,每一步都走的急促而平穩,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鼻子一酸,眼睛被一層霧水覆蓋,溼溼潤潤,淚水外面的世界瞬間朦朧,連他俊逸的面孔都變的模糊起來。
“莫天凌,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聲若蚊蠅的呢喃,大眼眨動,眼淚流下來,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莫天凌沒想到她會醒,心中一驚,低頭看她,眼中的憤怒終被心疼所帶替。
“誰允許你說死字的!只是生病而已,不可以說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