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男人的話

“那沈先生你今天……”夏琪瞅瞅對方目前所站的位置,怎麼看都是像要上她家這幢樓的樣子。 可是如果說對方是特意來探望她母親的,她又覺得好像誇張了點。

畢竟這裡不是b市,而且按照以前謹言的說法,沈業定和君家好像關係也不見得有多親密,更別說這會兒,是和她與謹言有什麼關係了。

“哦,沒什麼,我在z市辦點事兒,剛好路過附近,想到有個朋友住在這一帶,就想過來找找看,沒想到會這麼巧,遇見你們。”沈業定從容地回答道。

“我孃家在這裡,今天和謹言過來看看我媽。”夏琪說道,“沈先生你朋友也住這幢樓嗎?”

“好像又有點不像,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對方吧。”說着,沈業定身子側了側,明顯是要讓夏琪和君謹言先上樓。

夏琪禮貌的微笑了下,“那我們先上去了。”說着,拉着君謹言朝着樓道里走去。

然而,在進入樓道的那一刻,君謹言的腳步突然一頓,轉身盯着沈業定,“你來這裡,真的是要找朋友?”

淡漠的雙眸,沒有絲毫的情緒,看似只是簡單的對視而已,可是在對方的目光下,沈業定脊背卻不由自主地冒起了一股寒氣。

君氏集團的總裁,君家的三兒子君謹言,也是君家三兄弟中,最爲不好打交到的一個。素來那些想和君家攀交情的人,往往從君謹言身上下手的,沒有一個能成功。外面紛說,君謹言是一個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的人。

即使有時候,他和你同一張飯桌吃飯了,也會完全把你當隱形人的那種。這種人,往往也是最難溝通的。

強自鎮定着心緒,沈業定笑了笑開口道,“是啊,的確是要找個朋友。”而這個朋友,已經快30年沒見了。

夏琪有些奇怪,素來謹言極少會理會不相關的人事物,可是現在,卻是主動在發問。因此,當爬樓梯的時候,她看了看君謹言,好奇地問道,“那位沈先生,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嗎?”以至於要讓他問了那句話。

“不知道。”君謹言道,他只能感覺出不對勁兒,可是具體沈業定剛纔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卻還是要查了才知道。

夏琪也沒再問下去,兩人走到了夏家的家門前,夏琪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因爲事先已經通過電話了,因此夏母一見女兒和女婿來了,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直問着累不累。

“不累,是君家的司機開車栽我和謹言過來的,車上我們還睡了會兒。”夏琪道,突然想起了那位司機,於是轉頭問着君謹言,“司機師傅呢,還在樓下嗎,你沒和他說一起上來吃個飯什麼的嗎?”

“他會自己找地方解決吃住的。”君謹言淡淡道。

“好了,好了,先坐下吃飯吧,現在都12點多了。”夏母說着,招呼着夏琪和君謹言坐下。而原本負責照料夏母身體的護工和保姆,則忙着佈菜。

夏母進廚房盛飯,夏琪跟着走了進去,“媽,我來盛吧。”夏琪道。

“好。”夏母笑了笑,把飯勺遞給了女兒。

夏琪一邊盛着飯,一邊說道,“說起來還真巧,剛纔我和謹言在樓下碰到中央我忘記是哪個部門的部長了,他之前還曾來醫院探望過你呢,只是因爲臨時有急事,把禮物交給我,人就走了。”

夏琪這麼一說,夏母也記起了這事兒,畢竟,來探病的,卻沒有進病房的,也就那麼一位而已。

“你怎麼不叫人上來喝杯茶呢,我也好謝謝他之前的探望。”夏母道。

“沈先生他這次是來找朋友的,我也就沒好意思叫他一起上來了。”夏琪盛好了飯,端着碗正要出廚房,卻發現母親依然還依然站着不動。

“媽,怎麼了?”夏琪喚着。

夏母神情有些緊張地問道,“你說今天在樓下遇見的那個人……姓沈?”

“嗯,姓沈,叫沈業定。”夏琪回道,看着母親如同被定格的神情,心中閃過詫異,“媽,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不認識。”夏母連忙搖頭道。

“那你爲什麼聽到這名字,表情那麼震驚?”夏琪追問道,總覺得剛纔母親的神情,充滿着怪異。

“這名字和我以前一個同學的名字很像,只有一字之差,我還以爲就是那同學呢,不過馬上又發現不是了。”夏母解釋着,隨即趕緊道,“先出去吧,謹言估計都要等得不耐煩了。”

夏琪這才端着飯出了廚房,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是想想母親的解釋,也不是說不通。畢竟沈業定是中央那邊的部長,而她家老媽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沒退休前,頂多也就是一個單位的小職員而已。想想好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關係的人。

一頓午飯,基本上都是夏琪在聊着,君謹言吃飯向來少話,而夏母則像是在想着心事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甚至夏琪幾次和夏母說話,夏母都會慢上幾拍後才反應過來。

吃完了飯後,夏琪拉着母親進了房間,“媽,你有心事?”

“沒有啊。”夏母否認道,一想到那個人出現在自家樓下,她的心跳就一陣加速,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來。這麼多年了,這個男人從未出現在她面前過,她也只當對方死了!

可是自從女兒的婚禮上,她見到了這個男人,就在害怕着,怕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來打破她們母女現在生活的平靜。

驀地,夏母的眉頭慢慢皺起,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整個人微微的蜷縮着身子。

“媽,你不舒服?”夏琪一看母親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撫着母親往牀上坐下。

“沒事兒,稍微休息下就好,之前你們不在的時候,也有過幾次這樣的,也問過醫生了,說是正常的現場。”夏母喘了一口氣,拍拍女兒的手背安慰道。她知道爲了自己的病,女兒也跟着沒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