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爲了她纔會被拍下那些照片的,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夏琪只看到君謹言怔怔地看着她,一言不發。
“怎麼了?”她疑惑着道,把手中端着的豆漿放到了桌上,然後走到了他的跟前,擡起手,撥了撥他額前微亂的劉海,“是頭痛嗎?昨天你喝了不少的酒……”
話音還沒落下,他已經傾下了身子,雙手已經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把頭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頸窩處,“琪琪,說,說我是乾淨的,說我不髒。”他呢喃着,想要再聽到一次她說這樣的話,想要證明自己昨天晚上的記憶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妄想。
夏琪微怔了一下,想到了昨天夜裡,雖然他並沒有排斥着她的碰觸,可是他的身體,卻偶爾依然會僵硬一下。
所以,他還是在介意嗎?介意着曾經所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你是乾淨的,謹言,你一點也不髒,我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覺得你髒。”她說着,慢慢地擡起自己的雙手,帶着一種小心翼翼地環住了他的腰。
她——在抱着他!
他的身子猛然地變得僵硬,雙手再一次本能地想要推開她。
然而這一次,夏琪卻抱得很緊,令得君謹言一下子並沒有推開。
“謹言,是我,我不是那些人。”夏琪的雙手更加緊地抱着他的腰,兩人的上身貼合地幾乎沒有縫隙,“別推開我,我抱着你,其實並不可怕,不是嗎?”
他沉默着,僵硬的身體,有着一種很輕微的顫慄,如果不是因爲她抱得他太緊,也許根本就發現不了這種顫慄。
就像是他身體本能的一種抗拒,抗拒着這種擁抱。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是你的妻子,而你是我的丈夫,我們是一體的,所以別怕我抱着你,因爲不管你是什麼樣的,我都會永遠地抱着你,一直一直!”
“夫妻……”他喃喃着。是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她在神的面前許下過了誓約,她已經是屬於他的了!“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你都會抱着我?”他嗅着她發間的氣息,縱使身體依舊僵硬無比,可是卻在眷戀着她的懷抱。
那麼地暖,那麼地緊,就像是要融入他的身體一般。
“嗯。”夏琪很肯定地道,“因爲對我來說,你就是你,那個從小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在乎着我,愛着我的君謹言。”
所以他根本就用不着去介意,也根本用不着自我的厭惡。如果說他的自我厭惡,是在懼怕她的介意的話,那麼她可以對他說一千遍一萬遍,她不介意。
“謹言,就算你現在抗拒着擁抱,可是我還是會每天每天都抱着你,直到你習慣爲止。”她如是說着。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低着頭,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人,而他的雙手在緊緊地握成拳狀,在剋制着自己不去推開她。
“我會盡量努力的,琪琪。”君謹言道。他一定會努力習慣的,一定可以……
只因爲,他是如此的愛她,如此地眷戀着她的擁抱……
————
自從夏琪說了要君謹言習慣她的擁抱後,幾乎每天她都會要抱他好幾次。而他,每一次都會在她擁抱他的時候,身體變得無比的堅硬,即使他有時候眼中明明對她的擁抱有着深深的渴望,可是他的身體卻在排斥着。
不過,每一次,他都努力地剋制着想推開她的衝動,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般的任由她抱着。
至少也是有進步了,不是嗎?夏琪在心中自我安慰着,至少,他不再推開她了……
雖然現在,她知道了他的心結,可是除了這樣讓他習慣着她的擁抱,她不知道該如何打開他的心結。
照片的事情,顯然他不想多說,而她也怕觸及他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因此也沒有追着繼續問清楚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她唯一知道的也只是他是因爲喝藥的關係,纔會被拍下那些照片,而在這過程中,他顯然有一些並不好的回憶。
因爲母親病情的原因,因此夏琪和君謹言的蜜月旅行延期着,在夏琪看來,至少得等母親的手術完成後,身體稍稍康復一些後,她纔有心情去蜜月旅行。
而當她這樣和君謹言說了後,君謹言並沒有表示出什麼異議,只是道,“我知道,你母親是你很在乎的人,所以,我也會去試着學會在乎你所在乎的人。”
這一刻,夏琪的心中突然有着一種暖暖的感覺,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想把她拉入他的世界之中,而是開始慢慢地融進了她的世界。
摟住了他的脖頸,她親吻上了他的脣,“謹言,謝謝你願意在乎我在乎的人。”她和他一起長大,可以說,他們是最熟悉彼此的人,她自然知道他這一步邁得有多大,又有多艱難。
夏母在夏琪婚後的第三天,住進了B市最好的醫院,而夏啓洪一家,則以照顧夏母爲由,也趁機都一起留在了B市,夏浩地未婚妻柯小敏自然也一起留了下來。
反正在B市,有君家的五星級酒店住,吃喝都不用付錢,簡直就像是來度假似的,柯小敏當然不打算那麼早回Z市。
更何況……留在B市的話,她也纔會有更多的機會見到君謹言。一想到那個冷漠空洞的男人,卻會當着衆人的面,落淚哭泣,柯小敏就覺得身體發熱。
她甚至心中隱隱期盼着,有一天,這個男人也可以爲自己落淚哭泣着。
自閉症麼?夏琪可以不介意對方有自閉症,她柯小敏同樣可以不介意,只要君謹言能夠對她……
柯小敏等待着再見到君謹言的日子,而夏琪卻是在緊張地等待着母親心臟檢查的結果。由於君家的關係,醫院裡自然也對夏母重視非常,當即就以最快的速度,在兩天內把夏母該做的檢查,就全部做完了。
檢查報告君海心親自看了,此刻,夏琪則近乎屏息的等待着君海心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