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沒有把握去賭白逐雲到底會不會再對她出手。
一旦白逐雲出手了,那麼就絕對不會像夏浩這樣的簡單,一想到那種可能會有的後果,他就止不住一陣的心顫。
“可是總讓黃華華這樣跟着,我老覺得不太自在。”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擔心,但是卻真的很不習慣。
“只讓黃華華一個人跟着你,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君謹言道,如果不是想到了她會不習慣,他甚至原本打算調動十幾個人隨身保護她的安全。
只是現在,雖然有黃華華隨身保護着,但是在醫院和公寓的周圍,君謹言也還是安排了人手。自然,這些他不會去對夏琪說,免得她更不自在了。
夏琪嘆了一口氣,想想只能衰折道,“那要不如果我是一個人獨處的話,就讓她先暫時跟着,等過段時間,如果沒什麼事兒發生的話,就不用這樣派人保護我了。”
君謹言並沒有馬上吭聲。
夏琪繼續道,“總不能以後一直就這樣讓人總跟着我吧,會讓我覺得好像沒有一點自由似的。”
君謹言把自己的頭靠在了夏琪的肩膀上,如同在尋找着某種依靠,“那麼在我覺得可以的時候,我會把人撤掉的……在我覺得你會平安無事的時候。”
這是他僅能夠做出的回答,縱然會讓她覺得沒自由,可是他卻沒辦法不去介意她的安全。
這種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入危險的事兒,他已經不想要再嘗試着承受第三回了。
夏琪沒再說下去了,她知道,這已經是他的讓步了,於是換了個話題道,“最近工作忙嗎?”
想想這些日子,他要一邊上班,一邊跑醫院,比起她要辛苦得多。而且這段時間,君氏集團和四海集團的競爭還在繼續。
看似君氏集團佔盡着上風,可是也有人指出,一旦四海傾盡一切反撲的話,君氏集團若不慎,很可能反被四海拖垮資金鍊。
商場如戰場,沒人說得準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雖然她相信,以君謹言的能力,絕對不會讓君氏集團陷入危機。可是四海集團呢?這樣一個偌大的財團,真的會因爲這場較量而被拖垮,甚至被吞併嗎?
最近網上的新聞中,關於葉南卿的報道很多,即使夏琪並無意去找,可是打開網頁的時候,總是很容易看到。
有說四海集團爲了尋求新的資金,葉南卿可能會進行商業聯姻,亦有說其已經在相親了。甚至網上還舉出了不少年齡合適的各個財閥千金,一羣網友們留言討論着,說着誰最適合。
反倒是梅昕怡,這段時間網上再也沒有關於她的新聞報道了。新聞,往往是追着時下的熱點,對於一個已經被雪藏、失勢的女明星而言,就算她曾經有過不少榮譽,這會兒也引不起別人太多的關注了。
梅昕怡,這個曾經那麼愛着葉南卿,甚至心甘情願成爲着一個替身的女人,夏琪不知道,對方在失去葉南卿的此刻,會想些什麼。
“還好,公司裡的事情,還不至於太忙。”君謹言的回答,打斷了她的遐想。
夏琪擡起手,輕輕地摸了摸君謹言的臉頰,再雙手扣在他的腰際上,與以前的那種感覺相比較着,“你好像瘦了好多。”之前因爲一直擔心着母親的身體,她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母親的身上,再加上天天見着他,反而一時沒有注意到,這段時間,他其實瘦了不少。
原本,他就是屬於偏瘦的那種,雖然個子夠高,身上的肌肉也算是精瘦結實,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瘦的感覺。而現在,則是更瘦了,她的手隔着衣服,觸摸着他的身體,可以比以往更清楚的摸到他的骨頭。
“平時在公司裡,有好好吃飯嗎?”夏琪擡頭問着君謹言。
“嗯,有吃。”他回道。
有吃不代表有好好吃吧!夏琪翻翻白眼,手指繼續摸着君謹言的肋骨、胸口,最後摸到了他的鎖骨上。
他衣領的最上方兩顆釦子並沒有扣住,因此她的手指是直接貼着他的溫熱的肌膚,指腹摸索着他的鎖骨,感覺着骨骼的明晰。
“別再這樣瘦下去了,以後吃飯的時候,要多吃點。”夏琪提醒着道。總覺得這樣摸着他的骨頭的時候,會讓她的胸口有點堵。
“琪琪不喜歡我瘦的樣子嗎?”君謹言問道。拉起了夏琪撫摸着他鎖骨的手,拉置脣邊,輕輕地吻着她的手指。
“我喜歡你再胖一點的樣子。你現在這樣,骨頭都越來越明顯了。”她回道。
“那好,我會多吃點的。”他回道,會變成她最喜歡的模樣,只是想要她的目光可以更多的停留在他身上,“不會讓自己再瘦下去的。”
說完,他習慣性的用尾指勾起了她的尾指,“拉鉤上吊,一百年年不變。”
一邊說着,他一邊擡起着自己的拇指。
夏琪微微一笑,也擡起了自己的拇指,貼上了對方的拇指——宛如蓋下了印章一樣。
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在承諾的時候,會習慣性這樣的用勾手指的方式來保證。
“就算是我沒看着你的時候,也要多吃點。”她補充道,深怕他在公司裡,她沒瞧見的時候,依然吃得很少。
“好。”他應允着,望着她的眼神中,是深深的迷戀與熱愛,“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的。”想變成她喜歡的樣子,想要達成她一切的希望,這種念想,竟然是如此的強烈。
可是夏琪脣角邊的笑意,卻在一點點的隱去,她凝望着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種他所看不懂的東西。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擔心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
君謹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那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夏琪沉默了一會兒,反手握住了君謹言的手,讓彼此的掌心相對着,感受着彼此手掌的溫度,“謹言,我希望你可以有更多自己的希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那些希望和事兒,都是和我有關的。”就好像他的人生,都是在圍繞着她打轉兒一樣,他所做的許多事情,歸根究底,都是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