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沒那麼簡單

他沉默着,直到她的喉嚨裡又繼續滾出了沙啞的詢問聲,才淡淡地回答道,“他很好,你現在纔剛醒來,不適合說話,先休息一下吧。也讓醫生再給你做一下檢查。”說着,葉南卿讓身後的醫生和護士上前照顧着夏琪,而自己則慢慢地退出了房間。

剛纔看着她那期盼的眼神,那一瞬間,他竟無法給予任何的回答。

她是如此的想見君謹言,可是……他不會讓她去見君謹言的,他不會再把她交給那個男人,即使現在她肚子裡懷着那個男人的孩子!

葉南卿輕垂着眼眸,眸底,像是在嘲諷着什麼,又似在下定着某種決心。

而房間裡的夏琪,躺在牀上,醫生給她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她真的是太累了,即使這會兒,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是身體的虛弱,卻還是讓她再度地陷入着沉沉的睡眠之中。

當醫生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葉南卿迎上前道,“她怎麼樣了?”

“身體過於虛弱,又因爲昏迷時間長了些,所以後期需要好好調養。另外……”醫生有些欲言又止。

“另外什麼?”葉南卿追問道。

“另外她身上的那些針孔,之前也對你說過,她在昏迷前應該遭受過藥物的注射,抽血進行化驗的結果,應該是有人在她昏迷前,給她注射了大量的麻藥以及生長因子。由於她懷有身孕的緣故,可能會對胎兒造成一定的影響,因此等到她身體好一些的時候,還需要對她肚子裡的孩子進行進一步的檢查。”醫生說着,看着葉南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不覺越來越輕。

這份血檢報告,在夏琪陷入昏迷的3天后,就已經到葉南卿手上了,而他也自然知道醫生所說的生長因子是什麼,那是在抽取造血幹細胞前,需要注射的藥劑,讓造血幹細胞打量繁殖,進入血液循環系統。

換言之,是有人想要抽取她的造血幹細胞。他本以爲,夏浩綁架了夏琪,可能是要泄憤,也可能本意是想找機會向君家勒索,可是現在看來,卻並不僅僅是那麼簡單。

到底是誰需要夏琪的造血幹細胞?!這個問題,這些日子一直圍繞在葉南卿的心中,可是目前,他卻沒有絲毫的線索。只能等夏琪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再詢問了。

“我知道了,先等她身體恢復吧。”葉南卿道。當務之急,是要她的身體可以康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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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只覺得自己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她看到了謹言,他就站在他們小時候相遇的那個沙坑邊,低着頭,像是在看着什麼似的。

他在看什麼呢?看得那麼專注?

她小步地跑過去,卻看到他此刻正在看着的,是沙坑裡的畫兒,那是她小時候給葉南卿畫的畫,是她理想中的屋子。

他該不會是又吃醋了吧!她猛然地跑上前,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謹言,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很想你!”她喃喃着,想要把她的思念,統統地告訴他。

然而,下一刻,她環着他腰的手被他拉開,他的視線看着她,那目光……竟然是如此的冷漠而……陌生!

“謹言!”夏琪猛然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剛纔是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儘管她看到了謹言,可是謹言看着她的目光,卻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

彷彿他和她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醒了?”葉南卿的聲音在夏琪的身邊響起。

她的視線順着聲音望去,看到葉南卿就坐在她的牀邊,雙眼正看着她。而窗外這會兒是白天,儘管窗戶關着,可是窗簾卻是拉開着的,也讓夏琪可以一眼就看到窗外的明媚陽光。

他在這裡坐了多久了?

“我……睡了多長時間?”她問着,身體不過只是微微地動了一下,就讓她渾身覺得痠痛無比。這會兒的她,依然沒有什麼力氣,也依然虛弱得很。

“如果你是說距離你上一次睜開眼睛的話,那麼你只睡了一天一夜而已。”葉南卿回答道。

只?這個字眼,讓夏琪微詫了一下,“我掉下河……到現在,又過了多久了……”她吃力地問道,突然隱隱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已經過了20天了。”他再一次地回答着她的問題。

20天?!夏琪一驚。20天裡,可以發生許多事情!謹言呢,爲什麼這一次睜開眼睛,依然看不到謹言呢?!剛纔做的那個噩夢,讓夏琪的心,這會兒有着一種無比的慌亂。

而他,顯然也看出了她的這份慌亂,清雅的聲音,不急不緩地繼續在房間裡響着,“你掉下河後,我剛好就在附近,因此把你救了起來。而夏浩已經被警方控制了起來看,至於君謹言,他沒有事,在君家好好的呆着呢。還有,如果你還想再問我其他問題的話,就先把身體養好。至少不是用這種斷斷續續的聲音,這麼吃力地來問我問題。”

夏琪焦急,她還有很多疑問要問,可是葉南卿卻顯然不打算再繼續回答了。不管她問什麼,他都不回答,只是讓她好好的休息。

“你肚子裡的孩子目前沒事,可是如果你不好好養身子的話,那麼也許根本就留不住這個孩子。”這句如同忠告一般的話,從他的口中吐出,卻有着一種說不清的落寂。

夏琪知道,葉南卿說的是實話。她這樣遭遇綁架,又從橋上掉落到了河裡,九死一生的情況下,這個孩子依然還活着,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而她,也一定要努力的保住這個孩子。

接下來的兩天裡,夏琪沒有再看到葉南卿。醫生每天都會過來,給她進行一次身體檢查,而有護士的精心照顧,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恢復中。

再次醒來的第二天,她就已經可以下牀慢慢走動了。而從護士的口中,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