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點小波折。”
陸恆隨意的回答着歐陽若的話,故作輕鬆的臉上,保持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但願如此。”
歐陽若說,“不過我就是奇怪,陸氏集團好好地,怎麼會突然就遇到這些事呢?莫非是陸恆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招來了這些禍患?”
他好像就是那麼隨意的一說,但卻有弦外之音。
陸恆一怔,縱橫商場的他,各種風雨都經歷過,他又哪裡聽不出歐陽若的意有所指?
那表面的和睦,只剩下了那麼一層紙,只要稍微再捅一下,就會維持不下去。
“歐陽,你越來越愛開玩笑了。”
陸恆哈哈笑了兩聲說。
歐陽若卻不管不顧的說:“這在商場上,還是以和爲貴的好,如果招惹的事太多,總會遭到別人的反擊的,指不定,這還就只是一點小小的提醒,嚴重了,恐怕是無法收拾。”
他說的一句話,看似沒頭沒腦,陸恆卻知道,歐陽若在警告他,今天陸氏集團所經受的危機,是歐陽若給他的一點點小小的警告,如果他再敢做什麼別的,後果就不是他能承受的。
陸恆的眸光裡,劃過一抹的寒光。
但那就是稍縱即逝的冷,甚至沒有任何人發現那一道冰涼,他的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很謙和的笑。
“星辰,我們進去吧。”
陸恆張口,要說什麼,但歐陽若根本就沒有要聽的意思,牽着林星辰往裡面走。
林星辰禮貌的朝陸恆點點頭,跟着歐陽若進去了。
宴會廳裡,一如既往的熱鬧,男男女女衣着華麗,燈影灼灼,很是繁華。
林星辰一進大廳,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樣的場合,她並不喜歡。
但是她還是耐着性子,陪歐陽若和那羣人都寒暄了一回。
這麼一陣的折騰下來,一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她實在是撐不住,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去休息。
只是可惜,她才和歐陽若分開沒一分鐘,就碰到了夏晴天。
夏晴天今天穿的很好看,一襲水藍色的公主裙,把她襯的高貴美麗。
當然,如果夏晴天的那雙眼睛更柔一點,少一些怨恨的話,會更美。
“林星辰……”
夏晴天本想和林星辰說什麼,但是林星辰卻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後就移開了目光,再沒有去看她一眼,便往別的方向去了。
夏晴天就被當成了空氣一樣被忽略,頓時氣得跺腳。
林星辰避開了夏晴天,卻又碰到了陸安瀾。
她和陸安瀾,至少在明面上,算是朋友,沒有過節,她也就和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說話。
陸安瀾遞了一杯紅酒給林星辰 林星辰看了一眼,說:“抱歉,我不喝酒。”
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到了她的腹部。
無論她和歐陽若之間有什麼跨不過去的恩怨,但肚子裡的孩子,她卻是在意的。
陸安瀾把她的這個小細節看在了眼裡,眼底劃過一抹的冷芒和殺意。
“星辰,看你這些日子好像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她收回目光後,狀似關切的問。
“還好,工作室也沒太忙。”
林星辰隨意的說。
陸安瀾沒多問,轉移話題說:“我年初要參加幾場比較重要的聚會,想要設計一套首飾,不如你給我設計吧?”
林星辰驚訝,不解的問:“你怎麼不讓夏晴天給你設計?她和你……你們兩家的關係,怎麼也輪不到我纔對。”
“話不能這麼說,晴天是我的好朋友,你不也是?我總不能厚此及彼吧?”
陸安瀾不以爲意的說,“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一個驚喜的。”
林星辰無可推脫,只能答應。
更多的話,她卻沒說。
兩個人相對無言,有些尷尬。
林星辰覺得不自在,藉口說去找歐陽若,便起身離開。
陸安瀾盯着她的背影,殺意更濃。
林星辰在人羣中穿梭,找尋着歐陽若的背影。
搜尋了好一會兒,終於在落地窗前看見了他。
他正和夏天成在聊些什麼,看着相談甚歡。
她剛要過去,卻覺腳下一滑,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在這一刻,她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
驚恐自她的腳心傳到了她身體的每個角落,她的雙手忙護住了腹部。
可就在她以爲,她要狠狠地摔下去的時候,一隻寬大的手,攬住了她的腰。
她跟隨着那攬着她的腰的人旋轉了一圈,才終於站穩。
救下了她的人,是陸恆。
她的手還抓着他的衣服,他們四目相對。
這一場突發事件,引來了不少人的的目光。
這時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
陸恆的手還在林星辰的腰間,林星辰的手在陸恆的身上。
他們這樣的姿勢,如果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爲他們是一對。
可偏偏,他們不是。
圍觀的男男女女,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低聲議論。
“那不是歐陽若的老婆嗎?和陸恆拉拉扯扯的,還是這樣的場合,是想幹什麼?”
有些本就嫉妒林星辰的人,當然是沒有什麼好話,趁此機會,狠狠地貶低了林星辰一番。
“哼,早就聽說了,陸恆也對她有情,她這種女人,最會勾男人了,最不要臉的,是吃着碗裡的,還望着鍋裡的。”
“如果不是有點本事,哪裡能從那最底層一躍變成了鳳凰,成了歐陽家的少奶奶?”
那些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這歐陽家的少奶奶也太不像話了,這樣大庭廣衆之下,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真實丟人。”
有年長的婦人也有議論,抱着不嫌事大的心態,說的毫不客氣。
歐陽震和王雨霏站在一起,也看見了這一幕。
原本因爲歐陽菲菲,他們對她多了些許好感,想着或許可以試着接受她。
可現在……
歐陽震氣的當場轉身就走,王雨霏也跟着一起,出了大廳。
林星辰回神後,忙就收回了手,窘迫的忘記了言語。
周圍的那些議論聲,一字不漏的都傳到了她的耳中。
她頓覺懊惱,卻又無措,只能是茫然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