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柳潔會突然暈了過去。
夏子喬着急的忙扶住了柳千琳,這纔沒讓她摔到地上去。
夏天成看自己的妻子都氣暈了,更是把夏晴天恨到了骨子裡去。
“你這個逆女,你這是要氣死我們。”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晴天,那怨恨的眼神裡,沒有一點父親對女兒的慈愛。
夏晴天很淡定,她知道柳千琳爲什麼暈過去。
柳千琳遲早要死,等她死的那一天,她就去告訴林星辰,柳千琳是她的親生母親,林星辰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痛苦的想死吧?
這麼一想,今天所遭遇的事,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名聲掃地,還怕什麼?只要林星辰不好過,她做什麼都行。
不知不覺的,她忘記了自己活着的意義,只記得她要讓林星辰不好過。
這個念頭,讓她在一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別人想拉她回來,也拉不回。
夏天成和夏子喬合作,把柳千琳送到了醫院。
夏晴天也跟去了,但是她是慢悠悠的,一點都不着急的。
醫生給柳千琳做了全身的檢查,說她只是怒急攻心,這纔會突然暈了過去,休息休息,不要再刺激她就行了。
至於其他的,卻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可柳千琳卻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沒辦法只好住院了。
當林星辰他們從傾城島回到A市的時候,才得知柳千琳住院了。
聽說柳千琳住院,林星辰能猜到,是因爲夏晴天的事,她突然很內疚。
如果她不和夏晴天斗的天昏地暗,或許柳千琳不會住院。
出於內疚,她對歐陽若說:“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柳阿姨吧?”
歐陽若當然是知道她的想法,沒拒絕。
他們開車去醫院,在柳千琳的病房門口,他們看見了夏晴天。
這仇人見面,真的是該分外眼紅的。
可林星辰和夏晴天明面上,是和好了的,哪裡能一見面就掐?
林星辰跟沒事人一樣,就像是昨天什麼也沒發生,挽着歐陽若的手走到她面前。
“晴天。”
她很親熱的喊了她,笑很溫柔很和善。
夏晴天見她這樣的態度,真的氣的能咬碎一口的銀牙。
她甚至有那麼一刻都不想再和林星辰虛以爲蛇下去了,這種明明恨她恨的要死,還要和她裝作感情很好的日子,真難受。
再看歐陽若,他倒是淡淡的,彷彿她是個陌生人。
他們沒有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可他們的態度,比那些異樣鄙視的眼神都更讓她氣惱。
特別是歐陽若此時在她的面前,她想到昨天如果沒有失敗,歐陽若就再也不能和林星辰在一起,可現在他們還是好好的在一起,她真的想撞牆。
“你媽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
林星辰直接不提昨天的事,只問柳千琳的狀況。
夏晴天真的是用盡了全力,才擠出了一點笑。
“她……沒什麼大礙。”
她含糊其辭的說。
在歐陽若面前,她不會和林星辰交惡,至少在拆散他們之前,她得忍着。
“那我們進去看看。”
林星辰點了點頭說。
說完,她輕輕敲了敲門,聽見裡面柳千琳說‘進來’後,他們才推門進去。
柳千琳看見他們來,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
“星辰,歐陽,你們怎麼來了?快坐吧。”
柳千琳客氣的說。
林星辰依言,找了凳子在病牀前坐着。
看柳千琳虛弱的樣子,她可以猜到昨天夏晴天的事,把她氣的多嚴重。
昨天她也欠缺考慮了,但也是因爲夏晴天做的太過分,她如果不反擊,夏晴天真的要以爲,她就是這麼好欺負的。
這一場爭鬥,可能將沒完沒了。
可柳千琳是真的對她好,而她……卻無法做到不去對付夏晴天。
這似乎是一件非常煎熬的抉擇!
她和柳千琳聊了一會兒,叮囑了她好好照顧自己,便再也待不下去了,準備要走。
剛要走,來給柳千琳送午飯來的夏子喬正好就和他們迎面碰上。
夏子喬想來是沒想到他們會來這裡看柳千琳,一看見他們,就愣了愣。
林星辰和歐陽若,則是有些不自在。
“子喬。”
林星辰看了眼夏子喬,很快又移開了眼。
無論如何,夏家的名聲受損,和她有關。
可究根結底又是爲什麼?這就是需要大家去仔細思索了。
“我們剛去看過你媽,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這一次,她覺得她和夏子喬真的已經沒話可說了。
原來這世上,很多的交心的朋友,都有可能會因爲某些事,漸行漸遠。
夏子喬點了點頭,沒說別的。
離開醫院後,林星辰坐在車裡,想到柳千琳的憔悴,想到夏子喬的疲憊,她都自責的不行。
“若,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柳阿姨和子喬,他們是真的對我很好的,可我……”
歐陽若開着車,聽她這麼問,他搖搖頭。
“如果真要說是誰的錯,只能說是夏晴天作孽太多,纔會導致了今天的局面,我們不可能任她傷害,卻不反擊,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是現在夏家的情況,你沒必要感到內疚。”
“可是……”
林星辰很惆悵。
“別可是了,這不是你的錯,沒有人會傻到一直被人傷害,卻無動於衷。”
歐陽若沒覺得有什麼,“我看柳阿姨的臉色不太對勁,如果有空,我找人來看看她。”
林星辰輕嘆了一聲,她把柳千琳如今的樣子,歸咎於她自己,就算她不是全責,那她也有一半的責任。
接下來的路程,她再沒說話。
她一直在想,冤冤相報何時了?夏晴天什麼時候纔會放下?而她,又能放下她對自己孩子的傷害,對她奶奶的傷害嗎?
她突然很想念她的奶奶,想去問問她,她該怎麼辦。
回到滿天星,她去了書房。
想要畫圖,可是大腦太混亂,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思緒。
索性,丟下筆,站在窗戶前,看外面的風景。
可她無意間的一看,卻發現了別墅外的一棵樹下,似乎有一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躲在樹幹後,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她記得,滿天星有保安,但是從不是穿黑色衣服的。
這麼一仔細想,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滿天星的安保問題,從來都是很好的,不是誰都能進來,那人又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