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極其的纏綿,幾乎耗盡了兩人肺間的氧氣。
裴成佑長驅直入,溫熱的大掌固定着她的後腦,擡高她的小臉讓他們親密相貼,狂卷的舌,肆虐着顧西甌清新香甜的柔軟,另一隻長臂,則緊緊地錮住她的腰身,讓他們的身體間,沒有一絲兒縫隙。
顧西甌直覺他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揉碎在他的體內,強烈的氣息,灼熱的體溫仿若冬日的烤爐,把她全身心都給包圍,熾熱猛烈的溫度,似若能融化每一個細胞。
心底的顫慄,如野草燎原般滋長,她牢牢地貼在他的胸膛,仰高着頭承受他的狂野,近距離之下,她清楚地聽到了,隔着薄薄毛衫傳來的,他那怦怦跳動,強壯而有力的心跳聲。
顧西甌覺得,有什麼似乎失控了,在熟悉的味道將她拉回以往的時光,在發現某根隱藏在心底的弦快要崩不住的時候,她的腦海,忽而冒出了想念這個詞。
想念?
原來,她在想念他?
顧西甌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本是迷離的眸底,現出一絲清明,身軀,似是變得格外的僵硬。
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漂亮的罌粟,是她不能接近的妖孽,她可以讓他索吻,可以給他第一次,但,她絕不允許,這種不該有的想法氾濫於心。
於他,她只是個獵物,若獵物愛上了獵人,估計,死傷的後果,不是一般的慘。
“丫頭……”
裴成佑察覺她的抗拒,以爲她還是在爲沒有先行告知她而生氣,誘哄地低喃了一聲,大手卻霸道地加大了力度,繚繞着淡淡菸草味的舌尖,更是狠命地吸吮着,幾若抵入她的喉嚨。
顧西甌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深喉之吻,身體又掙不開他的束縛,整個身子,都被他壓靠在洗手間的門上,在如此的來勢洶洶面前,似若全身的力量,都只能靠它來支撐。
“嗚……”
顧西甌不喜歡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在舌尖快要麻木得失去觸覺之際,她心一橫,重重地咬了下去,可是,換來的,只是裴成佑的一聲悶哼,而隨之的,是更爲狂烈的掠奪。
顧西甌不再動了,微眯着一雙靈秀的貓眼,細細地瀏覽過他臉上狂熱而癡迷的表情,忽而又緩緩地閉上,隨波徜徉地,任憑他的索取。
“咚咚……”
“有人嗎?幹嘛啊?上個廁所也要鎖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扭動門把的聲音,沒有扭開後,就是不滿的敲門及吐糟聲,甚至,還帶着鄙視的不屑。
這個洗手間的門,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裡面的人吻得熱火朝天,喘息和銀絲糾纏的聲音,透過緊挨着的門縫,清晰地傳到了,門外急於方便的人耳中。
顧西甌的理智又重被喚醒,裴成佑卻是放肆地未曾理會,甚至那隻扣在她腰際的手,也不知何時撩開了她的迷彩服,沿襲而上,掌握了她胸前大小相宜的柔軟。
“兄弟,去那邊吧,那邊沒人。”
顧西甌正瞪眼想要推開他,門外,卻又響起了權慕陽的調侃聲,在那人氣哼哼又無奈地去了女洗手間後,權慕陽笑得曖昧地敲了幾下門,“佑子,哥知道你現在想吃的不是晚餐,可再不吃的話,菜就要涼了。”
“還有,哥得提醒你,再過一小時,我們要出發了。”
末了,權慕陽又補上幾句,再次邪佞地踱了開去,還心情很好地,吹了一聲口哨。
這佑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鬼,人家姑娘身上可是來着生理期呢,你丫的不會,是在洗手間裡上下都用手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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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親得這麼帶勁,想必人家姑娘都被你給摸熟了,又不能解渴,還真不是一般的衰!
權慕陽是個醫生,他當然知道裴成佑叫他準備紅糖水的意思,只是一想到,會有這麼一個女人讓發小飢渴到如此的程度,他就覺得,心情無比的爽!
出發?
顧西甌因這兩字,所有的情迷從全身的血管裡褪卻,睜着一雙迷離中透着疏遠的黑眸,冷漠又淡然地,直視着眼前的男人。
“丫頭……”
裴成佑終於放開了她,卻是喘息着吐出了這兩字,明亮的桃花眼早已淬上暗沉的幽色,低沉曖昧的嗓音,也變得格外的沙啞。
這丫頭,就非得這麼有理智嗎?
要不是看她佈滿了粉紅的臉,要不是她明顯起伏的呼吸,他都要覺得,他剛纔吻的,是一塊木頭了。
殊不知,這吻的驚心動魄,早已被顧西甌壓至了心底,他的味道,也似深深地刻印到了靈魂之中!
“丫頭,跟哥走,跟哥去北京過年,好嗎?”
裴成佑懊惱間,又似意猶未盡,垂着看了一眼自己叫囂不已的某物,在心底的某種壓抑來不及散去之際,他重新抱住顧西甌,吐出蠱惑的字眼。
這孩子,媽媽在監獄,爸爸又是個陌生的代名詞,他忽然間,覺得這樣丟下她,有些的不忍。“不去!”
在他的良心發現之際,顧西甌卻是想都沒想,就冷漠地拒絕了他的提議,儘管臉上還遍佈着粉嫩的緋紅,被吸吮的紅脣也如玫瑰般鮮豔,可她眉眼間,卻冷若冰霜。
一個人過年,她早就不再陌生,心,也早已習慣如此的孤寂,更何況,這次,還有訓練陪着她。
她知道,剛剛裴成佑的話,絕對不會是假,這男人一向張狂,他用不着口出假言,只爲趕走她身邊他還沒放在眼裡的“蒼蠅”!
有壓力,纔有動力,她似乎有些能夠理解,裴成佑把一中隊的人,狠狠地削一頓的用意了。
軍區,靠實力說話,儘管他們不服,可剛剛集體離去的動作,卻代表着一種信任,這男人,以他的身手,已經摺服了整個軍區的人。
“丫頭,你不去,那哥,就留在這裡陪你吧。”
裴成佑一眼就看到了她眸底的落寞,看到她淡淡的,倔強地微抿的脣角,心底的某處,忽然柔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