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紅藍雙方的交鋒,在裴成佑和權慕陽跳出來後,一時激烈到了極點。
雙方的人馬,是一比三,藍方的領隊見得對方只有二人,心中一喜,但也並未輕敵,六人迅速分散,以三角合圍之勢,向兩人逼來。
“去!”
裴成佑和權慕陽,一個使勁的踢腿,就將其中的二人,狠狠的踢向了顧西甌所在大石的方向,而後,藉着這一旋力,彎腰避開了其中一人的射擊,反手扭住他們的胳膊,以敵人的身體,阻擋着最後剩下的,兩名最爲強勢的對手。
“卑鄙!”
儘管不暴露口音,是一般軍演的作風,可藍方的兩人,還是在不利的對鬥中,氣憤地吐出了兩字。
還真是該死,十人對二人,竟然足足八人失手,四人“陣亡”,等指揮部的結果出來,他們“藍劍”,又還有什麼面子?
“來啊!”
聽得對方開口,裴成佑也沙啞了聲音,吐出刻意壓低的挑釁,一雙利芒閃爍的眼,朝顧西甌的方向,投去了關注的一瞥。
這丫頭,對付兩個受傷的特種兵,應該沒有太大壓力吧?
她的身手,他可是聽權慕陽報告過了,在一中隊,不算拔尖但也算中等,對於一個只訓練半年的人,能有這等成績,也算是不錯了!
如此想着,他的軍用匕首毫不遲疑地往手上的人脖頸上一斜,按響了他衣袋上方的激光裝置,宣佈這兩人“陣亡”後,和權慕陽一起,朝那顯然包括領隊在內的勁敵,發動了進攻。
“嗚……”
與此同時,顧西甌也在大石後跳了出來,在摔過來的兩人猝不及防之際,伸手就是一個反拿抵住了對方的脖子,一束紅光,宣佈了她的首戰告捷!
“嗯……”
剩下的一人,顯然沒想到這裡還有人,吃驚之下,身形倒是很快騰起,和顧西甌,對打在了一起。
這種演習,必須是在致命之處,令對方毫無反抗之下觸響信號燈纔算真正的“陣亡”,所以,顧西甌也只來得及解決一個,而另一個,則需靠絕對的力量,來讓自己處於勝利的一方。
敵強我弱之下,顧西甌率先捱了一腿,可她還是堪堪地避過了要害,迅速地弓起身子,將最危險致命的地方,進行着自我保護。
好,很好,這丫頭,臨場反應挺不錯!
裴成佑百忙之中抽看了一眼,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讚賞之後,幾個狠手,就解決了他手中的敵人,對着權慕陽比了一個手勢,快速地來到了顧西甌的身邊。
“我來!”
見得走來的人影,顧西甌眉梢一挑,低聲地阻止着裴成佑的幫忙,語氣透着前所未有的堅決。
“行!”
裴成佑沒再堅持,勝負已定之下,也不妨讓他看看,丫頭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
說完,他走向了一邊,收繳了陣亡人員的裝備,那幾個躺在地上內傷得不行的對手,看着他那囂張的模樣,個個在心底,氣得只差要吐血。
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他們這些所謂的精英,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毫不費力地幹掉,這紅方的人馬,身手該是如何的變態!
“啊……”
那頭,又傳來一聲低呼,權慕陽的最後對手也已被擊敗,唯一剩下的與顧西甌打鬥的人,看着以三敵一,卻有兩人觀戰的情況,心底的懊惱快要將他淹滅,忽而拔出了身上的槍,一顆子彈,對着顧西甌急射而去。
如今,只有最後一拼了,能陣亡一個算一個,他們這十個先頭兵,總不能全軍覆沒吧?
“丫頭……”
裴成佑頓時一驚,擡手就是一槍射了出去,身形則快速的暴起,在空中子彈相擊的那一刻,抱着顧西甌,堪堪地避過了彈尖的鋒芒。
“丫頭,困獸猶鬥,你要記住,我們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你最先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快速而有利地結束戰鬥!”
最後的一人,還是被權慕陽宣佈了“陣亡”,裴成佑摟着顧西甌,有些義正嚴詞地,對她進行着適才的總結。
他知道,丫頭只是想要鍛鍊自己的身手,可這畢竟是演習,是他們在明知沒有其他敵人的情況下才會對她的縱容,若是實戰,她,就沒有今天的幸運了。
其實,她早就可以拔槍的,在他和權慕陽一人給她踢去一個之際,她就應該一槍一匕首,迅速地解決掉兩人,浪費一顆子彈,和繳獲百發子彈比起來,絕對是得大於失。
“嗯。”
顧西甌有些懊惱,但還是虛心地接受了裴成佑的說教,她的確,是犯了錯誤。
她的身手,比起這些特種兵精英來,本來就差了很多,她也是在看到只有一人的情況下想拿來練練靶,可是,若他們後面還有幫手,她的拖延,絕不是最佳的選擇。
此時的情況,他們是應以最快的速度,繞到藍方後面的指揮部去,一路上,不知還有多少困難要克服,如果一路都選硬拼,不僅她的體力吃不消,還會白白的,浪費進攻的時間。
“走吧。”
裴成佑見她聽了進去,眸底閃過一抹讚賞的笑,這才捏了捏她滿是油彩的臉,心情愉悅地,帶着她攀下了山崖。
“不好,佑子,下雨了!”
半小時後,三人終於下得了山底,看着對面的叢林,顧西甌似是鬆了一口氣,權慕陽卻忽而望了望漆黑的天空,看着掉在手背上的水滴,吐出一聲低咒。
他聽得很清楚,山崖上又來了人,這意味着,他們在這叢林中,有一場硬仗要打!
可是,天若下雨,他們就無法前進太遠,以三人之力來對抗大批人馬,委實,有點太過於挑戰!
“先去找顆大樹!”
裴成佑也聽到了山崖傳來的動靜,想來應該是藍方的後援,繼那十人之後的第二批精幹部隊!
他的目光,在看到陰沉的天色後倏地變得冷厲,拉起顧西甌的一隻手,迅速地往叢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