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羽重新調派了一輛車,然後三人一行趕去暮色餐廳。
傑斯佛原本和一個探員在喝着咖啡,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聽完那邊的報告,他當即臉色變得極其嚴肅。
“廳長,出什麼事了?”
傑斯佛僵硬着身子從皮椅上站起,拿起旁邊的西裝穿上,“跟我走一趟。”
見廳長的臉色很不好,男子沒有說什麼,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跟着傑斯佛出去了。
等趕到暮色餐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的薄涼音,臉色不悅的走上前,“薄小姐,出什麼事了?如何會發生爆炸事件。”
薄涼音淡淡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傑斯佛廳長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傑斯佛濃眉一擰,“這話怎麼說的,我如何會知道?難道不會是薄小姐以前的仇家嗎?”
“我不信傑斯佛廳長就這麼一點能力,這裡面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纔對。”前幾天的事情,她不追根究底,並不代表她就是害怕了。
“薄小姐,請注意你說話的口氣。”身後跟着的人看不慣的開口。
“該注意的是你,別忘記你在和誰說話。”墨驚羽清雅的俊顏看着窗外,染上一抹午後的金色光芒。
“你是誰?敢妨礙警察辦案?”男子臉色微怒。
“烈,太吵了,把他帶出去。”墨驚羽俊眉維揚。
“是,少爺。”烈上前,迅速的牽制住男人的手臂,挽在背後,架着他走出暮色,在門前鬆開,把他推到一邊。
傑斯佛冷冷的掃視着墨驚羽,下一瞬就眼神閃過一抹驚訝。
“墨先生,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墨驚羽,商界帝王,雖然不在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但是他的財富卻始終是個迷。
“好說,畢竟某些人動的可是我墨驚羽的夫人,還請廳長多多照顧纔是。”
傑斯佛聽完是徹底的愣了,夫人?不是離婚了嗎?他很早就調查過這個女人,除了自己本身那麼強大的背景,還有墨驚羽這一張王牌,看來這次某些人真的是不得善終了。
幸好,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不是不能動,而是動不得,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和他們硬碰硬了,勢必要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從腋下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這是上次審問那幾個人時的資料,薄小姐,你的事我們不方便插手,但是我有句話還是要善意的提醒一下,如果薄小姐真的不管不顧的在八區肆意行事,我們就不得不出手了,相信那也不是薄小姐想看到的。”
薄涼音點點頭,“廳長客氣了,你給了我方便,我自然不會讓廳長難做。
”那就多謝薄小姐關照了。“傑斯佛禮貌的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暮色。
此時那名跟隨傑斯佛來的男子還在和方烈叫嚷着,如果不是傑斯佛出來,兩人估計就打起來了。
“約翰,走了。”傑斯佛出聲叫住他。
等兩人坐着警車離開,方烈纔打開門走了進去。
“廳長,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約翰心裡氣的胃疼,就想能夠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中國男人。
“什麼都不做。”就算是做,也插不上手,可以說是無處插手。
約翰聽了臉色一下子漲紅,“爲什麼,廳長,他們敢這麼對警察,我們居然什麼都不做?”
“約翰,注意你的儀態。”傑斯佛怒聲吼住他,“如果不想死,就別給我起什麼歪心思,不爲自己,也爲你家人想想,一個莉迪亞,一個墨驚羽,你以爲自己是誰,敢去插手,實在不明白,就回去查一查資料。”
真是的,只是一個警視廳的組長,怎麼就那麼大的優越感和官威。
薄涼音瀏覽着面前的文件,越看眉毛皺的越緊。
“都是些什麼人?”
“不認識,至少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說。”到底會是誰,看着上面十幾個名字,各國國籍的人都有,這樣可是麻煩了。
“你準備怎麼做?”
薄涼音沉默半晌,“當然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
說完,勾起薄脣給伊森打了一個電話。
“伊森,派人給我調查一件事情,越快越好,我會把資料幾分鐘後給你發到郵件裡。”
“這算簡單嗎?應該是最笨的辦法吧?”墨驚羽垂眸輕笑。
“怎麼會,在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情況下,調查纔是最主要的,而且只要傑斯佛提供的資料是真的,那麼絕對會有跡可循的。”
走到一邊的吧檯處,拿出一臺筆電,給伊森發了郵件。
“現在呢?”墨驚羽本想給她提供一點幫助的,看來他的女人硬氣的很,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幫助,本來就是,如果她不是這樣的女人,自己還會淪陷至今嗎?
薄涼音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在他肩膀拍了一下,擡腳往外走,“看兒子,等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帶着兒子配了墨英奇兩天,送走他後,就整天窩在暮色的六樓,薄涼音提前體驗着家庭主婦的生活,墨驚羽則是努力的和兒子培養感情。
這天,三人正在吃飯,薄涼音的電話響了。
“喂,伊森……好,我一會就看……那又能代表什麼?……你確定?……好,我看完了給你進一步的消息,先這樣。”
掛上電話,薄涼音的臉色透着一股迷茫,剛纔的消息她不知道到底想要向她表達什麼,但是伊森絕對不會告訴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是合謀,還是別的什麼目的。
想想又不可能,應該和他沒有關係,只是他每月去一次那裡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是那裡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出什麼事了?”墨驚羽邊照顧兒子吃飯,擡頭問道。
“沒什麼,只是伊森給我的消息。”說罷起身走向客廳,“你們先吃,我出去看看。”
她的神情不對,墨驚羽擔憂的看着她。
小傢伙好似也察覺到氣氛變得不一樣,揚起粉嫩的小臉看了看父親,又回頭看看媽咪,小嘴裡含着的糯米都流出來了,“爹地,媽咪……”
“媽咪累了,軒軒乖乖吃飯,不要讓媽咪擔心,知道嗎?”墨驚羽憐愛的給他擦去嘴角的殘漬,端着碗繼續喂他吃飯。
坐在客廳,打開筆電,直接進了郵件。
打開最上面伊森發過來的,上面主要詳細記錄了那些人的詳細背景,她仔細看完,發現有幾個是有着關聯的,有幾個則是毫無關係。
其中的四個人,都是小有資產,而且曾經和墨書雲有着某種不正當的關係,而餘下的幾人要麼是某地的農場主,要麼就是普通的工人階級。
她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天來鬧事的幾個青年,根本就和這些人沒有關係,可是傑斯佛爲什麼會給她這樣的一份文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份文件上的人,知道她和墨書雲之間事情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可是爲什麼。
身邊的沙發些微的凹陷,肩膀也被人攬住。
“驚羽,陳采薇現在在哪裡?”她不敢肯定,但是隻要有一絲的懷疑,她就絕對會追查到底的。
墨驚羽從桌上拿起一根菸點燃,“誰知道呢,兩年沒見了。”
“你來看這份文件,這幾個人……”她手指一一點過,“都和墨書雲有着某種隱秘的關係,而如今墨書雲已經被判了死緩,可是他們是如何的被人聚集到那份文件上的?你不覺得可疑嗎?”
她只能想到這麼一個可能了,陳采薇和墨書雲的關係太不正常,她毫無疑問的會往那個地方想。
“你不會是覺得陳采薇在背後動了手腳了吧?”墨驚羽看着電腦上的資料,心裡有點懷疑,可是確實可疑。
“說不好,但是這是一條線索,陳采薇如果愛你愛的瘋狂,那麼我就是她最痛恨一個人,而且在你來的這幾天,他們就動手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她一直在暗中監視着我。”墨驚羽臉色冷峻,薄脣不悅的抿起。
薄涼音輕輕點頭,“正是。”
“艾斯佛爲什麼會給你那麼一份文件?”他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好似有大事將要發生。
她點上一根菸,抽了一口,輕輕的吐出,“他是不得不給,他心裡很明白,就算他不給,我早晚也會查到,到時候有事的就不只是這些人了,連他自己都有可能被牽連。”
“你的意思是……”墨驚羽心裡一驚。
“這裡面一定有和他關係很密切的人,而他也知道了什麼。”
拿起一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警視廳的電話,說是找傑斯佛,幾秒鐘後,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喂,我是傑斯佛,哪位?”
“傑斯佛廳長,那份文件多謝了。”薄涼音手握電話,輕輕笑着。
“放心吧薄小姐,我不會做什麼的,畢竟我們也是達成了協議不是。”傑斯佛苦笑,那個女人,還真是敏感的可怕,短短的幾天,就找到他這裡來了。
“我自然是相信廳長的,也請廳長放心,你的位置,絕對牢固的很。”
“那就謝謝薄小姐吉言了。”
掛上電話,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驚羽,我會殺了她。”起身走向兒子的臥室。
她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是好人,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親人,另一種就是陌生人,敵人是絕對不能出現在她的觀念了,如果有的話,只有一個下場,死。
墨驚羽張開手臂,靠在沙發背上,閉上黑眸。
他心裡總是有點不相信的,不信她會在離開兩年後再次捲土重來,雖然以前的事情他都清楚,但是他始終覺得在微微心裡還是有塊充滿陽光的地方的,否則當年那麼溫暖的笑容,那麼清澈的笑聲,爲什麼會那麼的真實。
兩年前既然他放她離開,就是不想她未來生活在高牆大院裡,但是她真的辜負了他的好意安排嗎?
走進兒子臥室,那個小傢伙已經帶着甜甜笑進入了夢鄉,她側臥在他身邊,靜靜的看着他可愛的睡顏。
伊森中午還告訴了她一個消息,那就是墨英奇每個月都會去一處精神療養院住兩天,多少年來風雨不改,而據伊森調查的結果就是,他每次去看的那個女人叫杜玉琦,據說正是墨英奇的原配夫人。
可是她也記得,墨驚羽告訴她,他的母親已經死了,還是中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閉上眼,好似所有的事情一下子涌了出來,齊齊的撲向她。
“媽咪……”突然感覺小腹一沉,接着就是兒子呢喃軟語。
她垂眸看着趴在她身上瞪着一雙大眼睛的兒子,溫柔一笑,伸手抱着兒子的腋下,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好,把兒子放在自己腿上。
“怎麼了軒軒,不睡了嗎?”
擡手撫上他臉頰上紅紅的睡痕,輕輕的揉着。
“軒軒要媽咪抱着睡。”小傢伙眨眨大眼,兩隻小手爬上薄涼音豐滿的胸部把玩,軟乎乎的,好像他的pp一樣哦。
兒子天真的笑臉就是她的夢想,她希望他永遠開心幸福,永遠帶着這麼醉人的笑靨。
只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心裡一緊。
陳采薇這次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勢必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畢竟敵在暗,而現在她心裡也有了牽掛,就是這個小傢伙,看來自己勢必要回去了,這裡始終都不是長久之所。
夜晚,奢華的大牀上,兩具交纏很久的身體終於安靜了下來。
墨驚羽抱着她纖細豐潤的嬌軀,愛不釋手。
“驚羽,這幾天我準備帶着軒軒回國,你呢?”在自己的地盤上,怎麼樣都好說。
墨驚羽眨眼,在她脣角偷了一個香吻,“自然是跟着夫人的腳步,難不成你還想棄夫?”
“瞎說什麼。”看他玩笑的樣子,忍不住在他光潔的胸口輕捶。
“怎麼想到回去了?”他輕聲問。
“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再說了,已經答應過傑斯佛不在這裡動手的,怎麼能失信。”靠在他的懷裡低喃着,“看來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實在不行,就讓軒軒在爸爸身邊吧,萬一我出事,至少不能讓他們傷害到軒軒。”
墨驚羽在她腰上捏了一下,“別亂說,我怎麼會讓你出事,我們要看着軒軒長大,還要寵愛你一輩子,再說了,我墨驚羽的妻子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想傷害你至少也要踩着我的屍體吧。”
他發誓,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他的自尊不允許,心更不允許。
“是啊,我怎麼可能被打倒。”只是這次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是連他都沒察覺,自己被人監視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