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國這場閉門會議整整開到凌晨三點。成權幾次央求他“高擡貴手”放自己回去睡會兒，並保證明天一定加班毫無怨言：人家可是今天剛從意大利飛回來，一下飛機家都沒回就被他拉來了。成致國對他的要求斷然拒絕，理由居然是：明天晚上要去看曉潮的跳舞比賽，沒時間開會！
成致國，你到底把我當人看嗎？
成權心裡怒吼，卻乖乖地又坐下，只是不滿地扯扯嘴角朝傑森使眼色，示意他說話。這五年傑森漸漸在公司兼任不少工作，尤其是最近三年，爲他倆減輕了不少負擔，同時因爲人家一字千金，所以在成致國的面前說話可比他成權頂事多了。眼看着傑森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成權心裡暗自吐槽，兩人可是一樣從下午就開會到現在，怎麼我困成這樣，這傢伙居然能量滿滿。唉，都怨我前幾年太拼，把自己的精力折騰沒了。
“晚上還沒吃藥吧？”傑森問。
成致國咳了兩聲：“沒關係，一會兒再吃。”
成權立刻接過話頭：“趕緊吃藥，明天還是還要看曉泉跳舞嗎？要是被她發現你咳得這麼厲害一定會心疼的。藥在哪兒？我去倒水。”說着便快步出去。
成致國看着他的背景笑了一下，問：“曉泉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跟你想的一樣。”傑森略有隱憂地說，“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其實其中有些細節確實值得推敲。尤其是她開始起步，有人在背後推她。到底是不是‘他’，還在調查之中，不過從始至終，對她都沒有什麼危害，看來對方也只是想幫她而已。”
“但願如此。”他吁了口氣，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不相信那個人真的這麼好心。
成權把托盤放下，給他面前擱了一杯白水，自己和傑森則是每人一杯咖啡。
眼看成致國一口吞下藥片，生怕他又要開會，成權靈機一動，抱起他寫字檯下面擱着的一個快遞盒子問：“這是什麼？”
看到那
個漂亮的海淘網站專用包裝盒，成致國眼神都溫柔起來：“是曉泉送我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你什麼時候過的生日？”成權睜大眼睛一問之後迅速反應過來，一副抓住他小辮子的恍然大悟，“哦——你騙來的。對吧？”
成致國不滿地說：“說得這麼難聽。是曉泉補給我這五年的生日禮物。”
“這還不是騙來的？來，我瞧瞧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個頭也不小呢！”成權要拆，成致國伸手搶過來：“輪我還沒來得及拆呢！”
成權可不甘心這麼作罷，趁着成致國上洗手間的功夫直接把盒子拆掉。傑森提醒他別惹成致國，他笑說：“這裡面肯定還有禮品盒，我就替幫他拆這一層。咦？這也太不用心了吧？”他把防震膜取出來，一個一個地拿出五個禮品盒一字擺在桌上。看着這五個大小一樣、形狀相同的盒子，傑森也有點好笑，一看就是五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汪曉泉會送他什麼呢？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好奇心。
“拆一個？”成權小心地徵求他的意見。
“你想看？”傑森一副事不關憶的高姿態，眼裡卻透露出同樣的躍躍欲試。
“反正都是一樣，拆了不告訴他，也不破壞他的驚喜。”成權替自己辯解，眼睛卻看着傑森。
傑森一攤手，表示自己沒意見。
成權興奮地搓搓手，小心地拆炸彈似的拆開包裝，看到裡面彩紙條包裹下的東西，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間傻眼。
“這——這——五年不見，曉泉也變得太開放了吧？”
“咳，是‘體貼’。”傑森一本正經地糾正。
“這體貼也多了點。”
“你說致要是看了他的‘禮物’，會是什麼反應？”
傑森平靜地說：“會先把咱倆收拾了。”
快閃！
兩人互視一眼，默契地站起身來就往外走，一推門正碰到成致國。
“會還沒開完呢！繼續。”成致國盯着面色怪異的兩人回到屋裡，一看桌上的禮品盒瞬間黑臉：“誰拆的？”
“呵呵，不是，我們只是順手。致，我保證我們倆都沒看。”成權膽怯地舉起右手作投降狀。
此地無銀三百兩。
成致國死盯過來的眼神怎麼那麼可怕呢？
他趕緊嚥了口唾沫說：“我們原本想幫你把快遞盒子扔了，誰知不小心就把那個，那個，呃，弄開了。絕對沒看偷看！”
成致國白他一眼：“明天再跟你算賬。”自己掀開盒子正要看，傑森突然臉色嚴重地說：“有麻煩了。”
“怎麼了？”這傢伙，爲了逃避責任還真是會裝，成權笑吟吟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的演技這麼好。
傑森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把手機往兩人面前一放：“有人在扒伊汶的底細。”
成致國臉一沉：“怎麼會這樣？”目光往手機上一掃，眸光頓時黯下來。
傑森手機在電腦鍵盤上飛快地跳躍着，一邊對圍過來的兩人說：“起初只是在一個小社區論壇上有人拿伊汶和南方的照片討論，不知如何就慢慢引到這兒來了。”網頁一頁頁地瀏覽下來，成致國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原來是兩人的CP粉在網上貼出兩人的合照討論是否有“夫妻相”，到後來參與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分成正反兩派爭論不休——爲了維持話題度，這樣的內容他們並沒有監控和阻止。誰知兩派越吵越兇，今天居然有人拿翻出了曉泉以前的照片，疑指伊汶就是汪曉泉——沾成總的光，她在五年前已經是瀧海甚至全國都露出臉的人了。不到一會兒，又有疑似曉潮的同學貼出了他在高中時的證件照，便有人拿南方現在的照片比對。本來是偶然性事件，誰知被人迅速傳播到各種社交媒體，沒到半小時已經如決堤山洪，漫布開來。
“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趕緊想想怎麼補救吧！”成權眉頭皺到一處，悶悶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