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戚淵再一次意外的住在家裡,甚至下班後特意帶她去吃飯,眼見着他最近幾天變化的蘇夕雖然受寵若驚,心裡卻難免有些疑惑,只是相對於戚淵的好,這種小小的疑惑對她而言構不成任何矛盾。
當你所愛之人全心全意只對待你的時候,即便他心懷不軌虛心假意,你也無法抗拒那樣的溫柔,但蘇夕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和許下的誓言。
她要完完全全讓他臣服她,讓他也嚐嚐當初她獨自舉行婚禮獨自空守洞房夜的滋味!
這無關愛與不愛,而是一個人曾被踐踏的尊嚴。
第二天一早,蘇夕醒來的時候戚淵已經不在身邊,落地窗簾被風吹着微微搖擺,陽光灑進透明玻璃窗曬在潔白的大牀上,蘇夕脣角掛着小女人的笑意,她側身擁抱他睡過的被褥,嗅着還未散去的氣息,不知不覺間胸口像被陽光曬化了,一股暖流淌在心房。
那是距離第一次擁抱之後,許久未再有的感覺。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淪陷在幸福氛圍裡的蘇夕騰的一下坐起身,被子從她身上滑下,露出姓感的睡衣和精緻的鎖骨,隱約還可見愛昧的吻痕,戚淵半眯了眼睛,深邃的眸底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倚靠在門邊端了杯咖啡慢慢飲了一口,聲音還帶着清晨的嘶啞:“想不想出去走走?”
“嗯?”蘇夕眨了眨眼睛,黝黑的眸子閃爍着琉璃般乾淨的光澤,象是有些驚訝一下子沒回過神來,戚淵也不急,就這麼靠在門邊看着她,卻也沒有要說第二遍的意思。
出去走走?他……這是在邀請自己去約會嗎?蘇夕一瞬不瞬盯着他看,風吹過來揚起她一頭漆黑亮麗的長髮,額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底微微滲出的水光,她佯裝冷意抓了抓被子,擡手隨意一抹劉海,再擡頭時已經一臉燦爛,“好啊,去哪呢?”
戚淵看着她下牀,又看着她穿好衣服在房裡走來走去,像只不安分的小貓,一會碰碰這,一會碰碰那,忽然就叫了起來:“啊!今天還要上班,現在幾點了!”
戚淵勾了勾脣角,“十點半。”
“……”蘇夕張大的嘴巴足可以塞進去一隻雞蛋,愣了好半天才抓過手機,一看調的鬧鈴竟然沒有響,“難道是手機壞了?”
完了,我的全勤獎!我的錢!我多少個狂奔在清晨裡趕着上班的那些日子!蘇夕在心裡抓狂着咆哮,如果不是礙於戚淵在這,她一定狠狠的抓一把頭髮下來,再這麼沒時間概念下去,她的債可要怎麼還的了啊?她不想直到虜獲了戚淵的那個時候自己還欠他一屁股債啊!
“是我關掉的。”
看着她像頭小困獸一樣可愛,戚淵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蘇夕立即站起來,指着他說:“你故意拖我上班時間好扣我工資扣我全勤獎!”
戚淵放下咖啡走過去,他步伐緩慢沉穩,卻十分有氣魄,蘇夕在氣勢上矮了一大截,沒來由隨着他的走近而步步後退,沒多會就跌到牀上去,戚淵俯身把她按在身下,一手插進她長髮裡輕輕揉了揉,眼睛裡一片看不懂的深意。
他不說話,就這麼玩弄她的頭髮,蘇夕一動不敢動,也忘了剛纔的控訴,只是這樣被他壓着略難受了些,於是她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立即換來跟緊的桎梏,勒的她兩隻手臂都麻了。
“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着我。”
良久之後,久到蘇夕以爲今天就要這樣過了,戚淵突然開口說話,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卻有一絲絲顯易察覺的警告,好像從來沒有一件事能令他失去自制裡,蘇夕小心呼吸着沒有說話。
“以後不要用手指着我,我怕控制不住剁了你的手。”戚淵揉着她的長髮,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與聲音完全不一致,這種地獄和天堂就在一念間的感覺令蘇夕有些喘不過氣,可這一刻她卻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