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在心底瘋狂吐槽,但雙腿還是乖乖的往溫麒所在的門牌號邁去。
叮咚,叮咚……
白童惜叮咚了好多遍,但就是不見有人來給她開門。
她舉起手機,對照着溫麒曾經發送給她的門牌號,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別墅樓後,又擡手叮咚了起來。
最後她叮咚不下去,只好咬牙重播了溫麒的手機號。
這次可好,人家連電話都不接她的了!
白童惜急啊,怒啊,心道溫麒這廝實在是太惡劣了。
她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擰了下門把手,不曾想,門竟真的被她給推開了!
白童惜皺着眉頭,站在門口的臺階上喊道:“有人嗎?”
“……”沒人迴應。
就在白童惜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溫麒家的時候,她在鞋櫃上掃見了一隻變形金剛,和她送給溫麒的那隻一毛一樣。
變形金剛不止面向她,一隻機械手臂還舉高到和它腦袋齊平的位置,就好像招財貓的手臂一樣,無聲的跟她打着招呼。
白童惜心知自己來對地方了。
捏了捏手心,秉承着溫麒嘴壞心不壞的想法,白童惜彎腰脫了鞋,高喊了一聲“我進來了”後,步入了玄關。
不得不說,白童惜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多虧了接手建輝地產後的一系列磨難。
從玄關走進客廳,又從客廳爬上了二樓,站在走廊中心的白童惜,聽到某間房中傳來震天響的重金屬樂。
她好笑又好氣,怪不得溫麒既聽不到叮咚聲,又聽不到手機響呢,原來是在房間裡開着音樂嗨皮呢!
循着音樂向前走去,白童惜發現房門沒關,一眼就望到了盡頭。
這一看之下,她的表情變了數變。
就見房間裡一堆化着濃妝,穿着暴露的年輕男女跟那兒羣魔亂舞,每一個基本都是踩着音樂的節點跳的,鞋面跟地板發出的砰砰聲就跟踩在她心尖似的,吵得不行!
這還不算,她還得從這羣妖魔鬼怪中找出溫麒在哪!
但溫麒不愧爲貴公子,那出衆的氣質,豈是一般人掩蓋得了的?
白童惜眼一眯,在搜索到翹着二郎腿,倚在沙發靠背上邊喝酒邊看錶演的溫麒後,猛地瞪大。
她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
她現在只想要回她的車鑰匙,之後天高海闊,任由溫麒怎麼浪,她絕不干擾!
白童惜的突然出現,引起了那羣正在羣魔亂舞的年輕人們的注意。
他們有的默默盯着她瞧了兩眼,之後又融入於節奏中。
有的則咧嘴詢問她是誰。
還有的伸手想拉她一起跳,但都被她完美避開了。
開玩笑,她現在肚子裡還懷了一個,這要是一跳之下,不小心把孩子給跳出來了,他們賠得起嗎!
“溫麒……”
就在白童惜快來到溫麒跟前時,一名化着煙燻妝的男孩,突然身子一矮,然後就跟彈簧似地蹦到了她的跟前,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孩很高,白童惜只好仰視着他,出於禮貌性的說了句:“請你讓讓。”
男孩打量過白童惜那張粉黛未施的臉,啞着煙嗓,揚聲喊道:“溫少爺,這他媽誰呀?你媽啊?”
溫麒很早就看到白童惜了,此時聽煙燻妝男孩這麼一問,不禁嗤笑一聲:“什麼我媽?我媽能有她那麼老麼?hi!新來的保姆阿姨,別愣着了,快點過來幫我們收拾一下唄。”
很明顯,溫麒的後半段話是針對白童惜說的。
白童惜此時只恨房間裡的重金屬樂不夠響,蓋不住聽到溫麒的話後,妖怪們的鬨堂大笑。
好在她知道溫麒到底想幹嘛,因此對症下藥的問:“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才肯把我的車鑰匙還給我?”
“聰明!”溫麒愣了一下後,用沒端紅酒的那隻手打了個響指,隨後用食指畫了個圈:“你先把這裡收拾得敞亮點。”
白童惜回頭瞟了一眼那扔了一地的菸蒂、瓜果皮、還有另外一些零零碎碎的地板,之後把目光重新集中到溫麒身上,面無表情的問:“你確定要我把這裡收拾得敞亮點?”
“嗯哼。”溫麒點了點他那驕傲的下巴。
白童惜說:“行,請稍等。”
溫麒聽了奇怪,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妥協。
只見白童惜旋了個身,從人羣中徑自穿過,來到音響旁邊,彎腰就把音響的插頭給拔了。
頃刻間,正跳得起勁的衆人,皆是一臉的猝不及防。
因爲引導着他們魔鬼的步伐的音樂,突然停下來了,這讓他們感到十分不習慣,不由的跟着停了下來。
耳聞那吵得死人棺材板都要飛了的音樂,終於停了下來,白童惜有種想要長舒一口氣的衝動。
伴隨而來的,是抗議和威脅聲:
“喂,你這個保姆怎麼回事呀?你怎麼可以未經大家的同意,就把音響給拔了呢?我勸你快點把它插回去,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就是就是,你家溫少爺可就在這兒盯着呢,你是不想幹了還是不想活了啊?”
“……”
一陣七嘴八舌下來,白童惜就跟聽相聲一樣,等他們什麼時候說夠了,她才道:“知道我關了你們的音響後,接下來還想幹什麼嗎?”
有人問了:“你想幹什麼?”
有人挑釁:“你敢幹什麼!”
白童惜微微一笑,清婉的笑顏上看起來很和善,只是說出來的話有些咄咄逼人:“接下來,我就要請你們離開這個房間了,我先聲明一點,我不是在趕你們走,你們離開這個房間前,儘管可以帶上你們的原聲大碟,之後繼續去客廳或者別墅裡的其它什麼地方嗨,我只負責讓這個房間變得敞亮就行,是吧,溫少爺?”
白童惜說着,看向沙發裡的溫麒。
溫麒臉色微沉:“我說的敞亮,可不是這個意思。”
白童惜口吻無辜:“可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讓這個房間快速變得敞亮的方式,把這麼一堆人移走,比做什麼都好使,最好我也跟着一起走,但前提是……溫少爺懂的。”
溫麒託着酒杯的五指有些發緊,他知道白童惜是爲何而來,但他並不準備輕輕鬆鬆的就讓她帶着她想要的東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