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斜睨了電視里正在鞠躬道歉的鄭一強一眼,淡淡的說:“他的新聞,我一早看過了,這只是重播。”
“嗯嗯!”白童惜一邊盯着電視,一邊解氣的說:“我知道,鄭一強道歉會的直播時間是上午九點,不過那時候我在開早會,看不了,現在可算是看到了,一個字,爽!”
孟沛遠道:“你要想追直播的話,可以等星期六星期天追個夠,如果還覺得不夠解氣,我可以讓鄭一強延長道歉會的時間。”
“……”都已經要鄭一強連着一個星期當着公衆、媒體的面鞠躬道歉了,要是再來一個延長的話,估計心氣極高的鄭一強會選擇自行了斷吧?
白童惜想了想,說:“我覺得這一次的教訓,對於鄭一強來說已經足夠深刻了,想必他知道你是我的靠山後,以後絕對不敢再打建輝地產的主意了。”
孟沛遠點了點頭,他是知道白童惜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性子的。
雖然這種性子的人在商界,大多會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但沒關係,他願意成爲她堅不可摧的後盾。
白童惜在順利等到孟沛遠回家,又順便看完了鄭一強的道歉會後,只覺有一股無法抵擋的睏意朝她襲來。
她張嘴打了個哈欠後,拎起孟沛遠給她買的衛生棉,正準備上樓。
當然,上樓之前,她還是秉承着室友之間應該團結友愛的精神,衝孟沛遠說了句:“你別太晚休息,晚安。”
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互道晚安的方式,卻被孟沛遠自行曲解成了一種邀請。
他隨即起身,同樣一副睏倦了的樣子,說道:“好,我聽你的,不會太晚休息。”
在他侵佔意味明顯的眼神下,白童惜渾身血液倒流的說:“我,我剛纔說錯了,你還是晚點休息吧!”
言落,她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孟沛遠看着她倉促不已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勾了勾脣,但在想到宮洺和溫麒後,他脣邊的笑意頃刻泯滅了。
溫麒對於白童惜來說,最多隻是一個需要拉攏的建築學上的人才。
但宮洺之餘白童惜,則要引人深思許多,說他是白童惜的孃家人都不爲過!
希望宮洺這次回北城,只是爲了散個心這麼簡單。
翌日。
白童惜半夢半醒間,只覺自己的背上很熱,好像靠着一個火爐……
她掙扎着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見她的被子上搭着一條胳膊。
不用想,都知道她身後躺着的,定是孟沛遠無疑。
想到這個男人又趁她睡着的時候,偷偷開鎖進來,白童惜就一陣氣悶,改天她非讓人把這次臥裡的鎖給換了不可!
不僅如此,孟沛遠還跟她共用了一牀被子,再加上他一睡覺就有裸奔的習慣,怪不得她的後背這麼熱呢!
沉着俏臉,白童惜先是移開了孟沛遠壓在她被子上的手,之後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扭頭一看,就見孟沛遠睡得一臉安穩。
很好,他接着睡他的,本小姐要開溜了!
可惜事與願違。
孟沛遠的安穩是建立在有白童惜陪睡的情況下,此時她剛動了離開的心思,他就像是有心電感應般地掀開眼簾,嚇了白童惜一跳。
“你,你醒了?”
白童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未經她同意,私自潛入她房間的是他,怎麼弄得好像是她做賊心虛一樣?
在她緊張的注視下,孟沛遠慢條斯理的從牀褥中撐起上半身。
被子隨着他的動作,滑落於他的小腹,露出他健康的膚色,結實的胸膛和肌裡分明的腹肌……
白童惜終於知道自己之所以一見到他,就會緊張的原因了,因爲他是那樣的強壯,讓她有種無法逃脫的感覺。
孟沛遠醒了醒神,才啞着聲說:“今晚下班後,等我過去接你。”
白童惜沒想到他張嘴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道:“你忘了?我的車已經從朋友手裡要回來了,從今天開始,我可以自己開車上下班。”
潛臺詞是,孟沛遠的接送,對她來說,沒必要,不需要。
孟沛遠看着她,隻字不提溫麒:“我不是想幹涉你,我只是想接你一起去看爸爸。”
“爸爸?”白童惜不確定的喃喃,因爲她不清楚孟沛遠具體指的是哪位爸爸。
孟沛遠難得有些無力:“就是你爸!”
白童惜點了點頭,肯定下來的說:“好吧,你有心了。”
孟沛遠搖了搖頭,沉聲表達着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不是我有心,是我以前不夠用心,以後我會多加註意的!”
白童惜疏離但又不乏禮貌的說:“那是……我爸,你不需要勉強自己去爲他做些什麼的,更何況,你已經爲他請了國外最好的治療團隊,單憑這一點,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孟沛遠的聲音很沉:“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岳父。”
白童惜不敢留戀這份溫柔太久,只聽她匆忙道:“好了,我們別談這個了!我要去上班了,下午見。”
建輝地產。
白童惜一踏進辦公室,安心便將昨天下午孟沛遠來找過她的事,跟她說了。
白童惜聽後一楞:“那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安心如實道:“我說白董一下班就走了。”
白童惜緊跟着問:“那他怎麼說?”
安心回:“孟總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白童惜覺得一切如常的同時,又莫名的有些不安。
但她的這份不安,在隨之而來的公事中,被沖淡了些。
只聽安心說:“白董,今天一早的時候,東區項目的總負責人打電話進來,說是想盡快到咱們公司,跟你談一談有關東區項目啓動的具體細節和操作方案。”
白童惜眯了眯眼,建輝地產攤上c河污染一事的時候,東區項目的總負責人一個電話都沒打進來過。
昨天鄭一強在電視裡一露面,這位總負責人就要求儘管跟她見面了。
如此看來,政府已經有了抉擇!
至於投資商的問題,白童惜手裡握有喬司宴的合同,不怕沒法交代。
這樣一想,白童惜的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