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問:“醫生啊,他是不是疼暈了?”
醫生觀察了會兒,說道:“呃……我想孟先生應該只是困了,自然入睡了而已,如果是短時間內疼暈了的話,呼吸要麼過於薄弱,要麼過於急促,不會像他這樣不急不慍的,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複查一下爲妙。”
白童惜也是這麼想的:“嗯!那就麻煩你了!”
得到病人家屬的同意後,醫生一手託高孟沛遠的後頸,另一隻手異常靈活地解開他的護頸,之後就像剛開始那樣複查起來。
過程中,白童惜一直盯着孟沛遠,但他別說是醒過來了,就是眼皮都沒動過一下,整個人安逸得不像話。
片刻後,醫生把孟沛遠鬆開的護頸又繫了回去,起身對白童惜輕聲道:“白小姐,孟先生的脖子一切正常,我想,他真的只是困了。”
“是嗎?”白童惜望着孟沛遠那張平靜到近乎詭異的臉,不確定的喃喃了聲。
“白小姐,請問你還有別的吩咐嗎?”醫生隨後問。
“哦,我還想拜託你找個值班護士來這裡照看我先生,我還有事,想先離開。”
白童惜找了個比較婉轉的理由,沒說是因爲自己的丈夫不想見到她。
醫生聽後,大方的表示沒問題。
這主要取決於孟沛遠在北城赫赫有名的身份,院方適當的討好他,總不會錯。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醫生!”道完謝後,白童惜回眸朝孟沛遠的雙臂看去,卻見他的手都縮在了被子裡。
她只能輕輕掀開他的被角,伸手去觸碰他的兩隻手。
他的雙掌向下攤開,白童惜摸了一遍後,發現其上其下什麼都沒有。
不信邪的又摸了一遍,她還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皮包。
俏臉一凝,白童惜猛地俯身,透過被子的縫隙去看,隱隱綽綽間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白童惜把被子放回去後,又去看牀沿,然後是牀底,越看越是眉頭深鎖。
醫生此時已經帶着一名男實習過來了。
事實上,他們已經站在這裡有一會兒了,但一直忙於找皮包的白童惜卻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直到——
男實習看不下去了,今天碰巧他值班,但他很困,剛纔是趴在辦公桌上被醫生搖醒的。
醫生告訴他,他巴結權貴的時機來了,所以他纔來的。
但現在看來,他還不如回去睡覺來得痛快:“老師,你不問問?”
“好的,我問問。”醫生也覺得白童惜需要幫助。
“白小姐,你是丟了什麼東西嗎?需不需要我和我學生幫你一起找找?”
醫生的聲音,喚起了白童惜的注意,她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笑容勉強的說:“沒事沒事!呃,醫生,你旁邊這位是?”
醫生說:“哦,這是我帶的學生,你不是說需要一個人來替你照顧孟先生嗎?”
白童惜抹了把頭上的汗,先是隱晦的瞪了一眼“睡着了”的孟沛遠,再是抱歉的對師生二人組說:“內個,我想我不需要另外請人看護了,我自己就能行,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醫生愣了愣:“白小姐這是要留下來的意思?”
“是的……”白童惜有些虛弱的應道。
沒有辦法,孟沛遠不知道把她的皮包藏哪兒去了,她的現金全在那個皮包裡!
在察覺出孟沛遠是故意藏她皮包的時候,她還報復性地把他的衣袋、褲袋通通摸了個遍,結果除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外,分文沒有!
他分明是有所防備!
聞言,醫生也不好說些什麼,和白童惜客套了兩句後,帶着自己的學生走了。
門一關上,白童惜猛地衝至孟沛遠面前,兇巴巴的說:“孟沛遠,你給我醒醒!我知道你在裝睡!”
“……”孟沛遠。
白童惜氣急敗壞:“如果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一腳踹你脖子上,你信不信!”
“你叫我什麼事?”得,孟沛遠這次醒得很痛快。
望進他那雙清明的雙目,白童惜殺人的心都有了:“你把我的包包藏哪了?”
孟沛遠緩緩道:“哦,剛纔我忽然涌上了一股尿意,這不是廁所髒嗎,我又不想把唯一一張牀尿溼,就隨手用你的皮包墊了一下,你應該不建議的哦?”
靠!
白童惜感覺整個人都跟被雷劈中了似的,她憤慨道:“你,你……”
你了半天,卻你不出半個字來,看得孟沛遠一臉心疼:“慢慢說,彆着急,小心別噎過去了,我記得這家破醫院已經沒有多餘的病房了。”
白童惜俏臉鐵青,她發誓,如果孟沛遠再挑釁她一句,她真的就不再剋制不住自己的小宇宙了:“把包包還我!”
孟沛遠一臉詫異:“都溼了你還要?”
白童惜幾乎是吼出來的:“廢話!那可是cucci!!”
“唔,聽起來好像很重要的樣子,給你個提醒,它在我左手邊……”聽意思,孟沛遠並不打算親自動手。
白童惜尤帶着一絲理智的說道:“你左右手我剛纔都找過了!沒找到!”
孟沛遠淡定的說:“還不是因爲你把醫生給招來了,我也沒辦法,我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就只能先把尿袋藏到其它隱蔽的地方去了。”
白童惜也是真服了,孟沛遠永遠能把一件齷蹉的事情講得無比泰然!
還有!
白童惜怒:“我的包包不是尿袋,是cucci啊!”一個要好多錢呢混蛋!
孟沛遠安撫道:“好好好,是cucci牌的尿袋。”
“……”白童惜。
不管了!
她不再猶豫地掀開他左手邊的被角,果然見到她的皮包被放在了他的手邊。
她想也不想的伸手上去摸了一下,之後竇疑的“嗯?”了聲,下意識的質疑起來:“不溼呀。”
孟沛遠“噗嗤”一聲,笑了開來。
他的笑聲就跟蜜蜂的尾針一樣,一下子扎進了白童惜的腦袋裡,她清醒過來道:“好哇,你騙我!”
孟沛遠浮脣:“是啊,跟你開個小玩笑,誰讓你這麼嚴肅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因爲大小便失禁從而弄髒了她的東西,她能這麼毫無心理負擔的用手去摸,也真是……